兩人上了樓,在頂層之上認真的詳談著關於合同的細節。


    過了片刻,威森終於忍不住丟開筆,“唐,你還是先下去看看吧!”


    “什麽?”唐裕回道。


    “從我認識你,可從來沒見你這麽不專心過。如果你繼續以這樣的態度來跟我談合作,那這合約,我可不簽了!”他慢條斯理的說著。


    “我認為我足夠的專心,也足夠的準備充分!”唐裕不認同他的說法。


    “準備充分,我看的出來,不過專心……”他揚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你難道不惦記你太太回來了沒有?”


    “外麵積雪很厚,她不認識路,去不了哪裏,天冷,肯定會回來的!”盯著麵前的合同,他回答道。


    “可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往外麵看了三次了!”他笑眯眯的說,一邊也順勢往下看了過去。


    這是頂層,周邊做的落地窗設計,往下可以看到皚皚白雪和半山的雪景,也當然可以看到樓下。


    “唐,看來你的小白兔一點兒都不聽話呢。人家寧可在外麵凍著,也絕不進來求饒。”他語帶戲謔的說。


    聽到他的話,唐裕臉色大變,立刻起身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


    果然,院子裏,一個嬌小的身影就這樣站在庭院當中,他的車邊上,甚至能看出她在瑟瑟發抖,可饒是如此,依舊不肯進屋。


    兩旁的積雪很厚,她就這麽站在那,旁邊還有伊森管家,似乎在說著什麽。


    “你說,伊森能勸得動她嗎?還是說……”威森的話還沒說完,邊上就是一陣風,然後,唐裕已經不見人影了。


    揚了揚眉,他聳聳肩,“哦,看來工作狂已經陷入愛河了!”


    唐裕幾乎是一路跑下來的,順手扯過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快步走到院子裏。


    看到他來了,伊森微微點頭示意,然後退下。


    “你就這麽的固執麽!”從身後將外套給她披上。


    她一抬手,想要給打落,可卻被他連衣服帶人抱得緊緊的,“就算生氣,也不用虐待自己!你以為人肉冰棍是那麽好做的嗎?”


    “誰讓我不會開車,誰讓我不認識路,誰讓我沒有錢!所以活該被你欺負,被你當猴耍!”她氣呼呼的說,眼淚卻忍不住奪眶而出。


    無奈的歎息,唐裕說,“你就覺得我這麽的無聊麽?我沒騙你,威森先生真的不會中文!”


    “那你也沒說你會說阿拉伯語啊!明明會說,還非要我當什麽翻譯,不是存心給我難看嗎?”以沫越想越生氣。


    “我也沒說過我不會啊!”唐裕比她還委屈,抵著她的耳畔說,“更何況,你來是有大用處的,絕對不是要存心給你難看,沒你,還真的不行!”


    “什麽意思?”眼淚已經止住了,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先進屋,聽我慢慢說。你不冷,我都冷了!”他因為著急,隻穿了毛衣就衝出來抱著她,現在確實說話都發抖了。


    本來還想倔強一下,但是看他的樣子,又有些不忍,便轉身往屋裏走去。


    屋子裏暖暖的,伊森已經備好了熱牛nai,果然是稱職的管家。


    唐裕快步走過去,端起牛nai轉身遞給她,“先把這喝了。”


    遲疑了下,看著他端著牛nai的手,如果她接了,是不是就代表原諒他了?可她還沒打算原諒他啊!


    猶豫中,他已經強行把牛nai放在了她的手心裏,“快點!”


    強製的口吻,但卻是極為關心的眼神。


    咬了咬唇,就算不滿,但還是一小口一小口的給喝掉了。


    看著她喝完牛nai,他才舒了口氣,“總之,整件事我們回去再說,先讓我把合約簽完,好嗎?”


    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在別人的家裏這樣做,實在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慢慢的點點頭,她就算再生氣,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唐裕微笑起來,滿意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乖!”


    說完,他站起身輕輕擁了她一下,“我先去簽合同,完事我們馬上走。”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的甜蜜時光?”不知道什麽時候,威森已經下樓來了,帶著幾分笑意。


    “威森,你怎麽下來了,我們繼續談合約的事。”唐裕抬頭看他。


    “不不,相比合約,我對你私人的事情更感興趣。”擺了擺手,徑直走到了以沫的麵前,威森朝她伸出手,“重新,正式的認識一下,唐太太,你好!”


    “你好!”以沫雖然心情不爽,可還是伸手禮貌xing的跟他握了握,“既然我這個翻譯形同虛設,那麽,請你們繼續好了!”


    她現在相信,唐裕說威森不會中文,不是騙自己的。


    當她跟唐裕說中文的時候,威森往往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而且張口閉口,基本都是他自己的母語。


    “不,沒有你這個漂亮的翻譯,我完全沒有跟他繼續談下去的興趣!”聳了聳肩,威森自以為很幽默的說。


    擰起眉,唐裕不滿的說,“威森!”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你什麽時候這麽沒有幽默感了!”他搖搖頭,嘟囔著。


    這樣子,引得以沫也忍不住彎了唇角,看來,這個威森先生想逗弄的並非自己,而是唐裕。


    “那就繼續吧。我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樣,突然來個電話,你就直接飛走了,什麽都來不及了!”唐裕一臉的嚴肅,捏著合同遞到了他的麵前,甚至還送上了筆,“先簽字,其他的可以慢慢談。”


    “可我還沒有看合約的內容!”威森吃驚的叫道。


    “我已經給你時間了,看沒看是你的事,你可以簽完字以後慢慢看,坐飛機坐遊艇的時候隨便看!”唐裕把筆往他的手裏一塞,“現在,先簽字!”


    以沫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唐裕會這樣對人家。如果不是他瘋了,那就是他們的關係好到一定程度了。


    可如果是後者,為什麽還要堅持讓自己做什麽翻譯呢?他說自己是有用處的,什麽用處?


    “你這樣不講理的人,怎麽會娶到這麽漂亮的妻子的!”威森表示不可理解,卻還是接過了筆,真的就在合同上簽了字。


    “威森先生!”以沫忍不住叫道。


    筆一頓,他抬起頭來,就聽到以沫遲疑的說,“其實,我建議您還是先看看合同,看清楚了再簽,這樣大家雙方都是明明白白的,不至於以後有什麽爭議。”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唐裕,並非她有意想要攪和生意,隻是覺得既然這麽項目龐大的合同,不管哪一方,都應該彼此清楚利益和代價才好。


    似乎有點意外,威森看了看她,又扭頭看向唐裕,一臉好整以暇的說,“唐,你的小妻子在提醒我不要簽呢,你怎麽看?”


    “我不是這個意思!”睜大眼睛,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她都不相信,這個家夥居然這麽曲解她的意思,“我隻是希望大家能建立在公平公正的基礎上去談合作。”


    威森的笑意更深了,“唔唔,唐,你的小妻子可比你厚道多了!”


    “你說的沒錯!”唐裕不理會他,卻是看向夏以沫,話鋒一轉,“隻不過,你以為成為金融界大鱷會這麽的吊兒郎當麽?這家夥從來都是扮豬吃老虎,這合同,你以為他會沒看過?還是說,現在才開始看?”


    一時語塞。


    忽然發覺自己是多麽的幼稚!唐裕說的沒錯,這麽大的一個合作案,已經準備了這麽久了,不可能到現在才開始看合同。


    “對不起,我多嘴了!”垂下頭,自己果然隻會給他惹麻煩。


    威森笑著說,“沒有,你很善良,也很熱情!就衝著你,今天這字,我簽了!”


    說完,刷刷刷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利落的動作,落筆一氣嗬成。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就衝自己,今天這字也簽了,也就是說,合約談成了?


    “所以,為了表示感謝,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熱情的吻?”用手指了指嘴,他帶著得意的說。


    瞬間,以沫鬧了個大紅臉。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唐裕一把拉起,卷入了自己的懷中,“威森,看來你最近荷爾蒙分泌旺盛,我應該把你的四個妻子都給叫來,你一定能遊刃有餘!”


    “哦不!”吃驚的驚叫,“唐,你不能這麽殘忍!”


    “謝謝你的簽名,你可以離開這個國家了!”唐裕攬著她,衝威森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唐,你現在這麽囂張,就不怕我以後跟你斷交?”威森歪著頭看他,搖頭歎氣。


    “如果你想行蹤分分鍾的被大白於天下,我不介意你怎麽做!”唐裕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他們之間的對話,以沫都聽懂了,卻又都沒聽懂。


    字麵意思是能聽得過來,可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看起來亦友亦敵的關係很錯綜複雜。


    “嘖嘖,你們國家有句俗語叫什麽來著,過河拆橋!”站起身,威森拍了拍唐裕的肩膀,“唐,總有一天,我要拆了你的橋!”


    “好,我再教你一句成語。”唐裕點頭,很認真的說。


    “什麽?”那好奇的樣子,就像一個最好學的學生。


    “我會等著你來拆我的橋,我也會,請君入甕!”唐裕微微一笑。


    “什麽意思?”


    “下次來再告訴你!”他卻故意賣了個關子,“對了,明天的新聞發布會,記得……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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