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韓進禮貌的問。


    夏以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唐裕直接道,“她愛人,還未請教?”


    “朋友。”雖然麵上一閃而過的錯愕,韓進倒是表現的足夠大方,“你好,沒想到以沫這麽年輕,就已經結婚了。”


    “搶手的,自然要先下手為強了,你說對不對?”他的手一直攬著她的腰身,握得那麽緊,讓她幾乎有些透不過起來了。


    以沫其實更加驚訝,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唐裕在外人麵前介紹自己是他的妻子,感覺很奇怪,更加對他的態度不解。


    雖然他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但是能感覺的出來,他不高興,而且是很不高興。


    問題是,他有什麽不高興的?


    “我們可以走了嗎?”側頭問她,唐裕依舊淺笑。


    “嗯。”生硬的點了點頭,衝著韓進擺擺手,“再見。”


    還不待韓進回應,唐裕已經轉身朝著車子的方向去了。


    被迫跟著他往車的方向走,心裏有點七上八下的。


    默默的上車,係好安全帶,唐裕一言不發,安靜的開著車,車裏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在流淌。


    咬著唇瓣,她沒有出聲,小心翼翼的從眼角打量他——


    緊抿的唇角,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可越是平靜,就讓她反而覺得越是緊張,就連咽口唾沫,都是很小心的。


    “吃飯了沒有?”唐裕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點頭,回過神來,又連忙搖頭,“還沒有。”


    “想吃什麽?”他又問道。


    “隨便吧,我們不是回家吃嗎?”奇怪的問。


    “家裏沒煮,外麵隨便吃點吧。”車子拐了個彎,上了高架橋。


    看著外麵的景色,她愣了愣,“這是要去哪?我們出去吃,那……聰聰呢?”


    “自然有他的。”唐裕倒是沒想到,她還會主動關心唐聰,心底的不悅稍稍平複了一些。


    上了高架,車速逐漸快了起來,他也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他不主動說,以沫便不敢主動開口,也不知道他是要帶自己去哪裏。


    一直到拐下高架橋,又開過兩個紅綠燈,才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


    抬頭一看,她嚇了一跳,吃個飯而已,至於要來酒店嗎?


    仿佛看出了她的困惑,唐裕說,“這家的自助餐不錯,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就不用煩心禮儀什麽的了。”


    她很有點驚訝,沒想到他倒是為自己考慮的。


    餐廳果然挺大的,自助餐真的是最適合她不過,在唐裕麵前,她自覺是沒有什麽發言權的,他說吃什麽,就吃什麽,比如上次西餐,就那麽尷尬。


    選擇了些自己喜歡吃的坐下來,看著唐裕麵前簡單的一點東西,“你吃這些就夠了嗎?”


    “不急,慢慢吃。”他淡淡的說。


    她原本還想著快點吃完回去陪聰聰呢,看他的倒是不急不躁的樣子。


    “你的傷……好點了麽?”早就盯著他的額頭了,被創可貼擋住了,也看不到傷口怎麽樣,想開口問,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是自己砸傷的,現在關心,是不是有點文過飾非的感覺?


    “你看呢?”毫不掩飾的給她看,口氣裏聽不出喜怒。


    吐了吐舌頭,當她沒問,她說好點了也不是,說沒好也不是,多嘴了。


    “你經常來這家圖書館?”


    終於開始盤問了,不過以沫原本以為,他會問的是關於韓進的事,倒沒想到他先問關於圖書館。


    想了想說,“也不是經常,課餘的時候吧。”


    “有什麽好看的書,這麽吸引你?還是說,吸引你的不是書?”他不緊不慢的問著,雲淡風輕的好像在聊今天的天氣不錯,很隨意的樣子。


    太過隨意的口吻,以至於以沫一開始都沒聽出來,“不是什麽好看的書,隻不過……”


    話停頓了下來,她怎麽覺得哪裏好像不太對勁呢?


    “你什麽意思?”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沒什麽意思,就是話表麵的意思。”唐裕說,“既然不是什麽好看的書,不過什麽?”


    望著她的眼睛,他繼續說,“不過那裏的人不錯,很適合**?”


    最後兩個字,顯然是觸到了她的神經,臉色刷的就變了,“什麽**,你不要汙蔑人!”


    “汙蔑?”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唐裕笑了起來,“難道我親眼看到的,也算是汙蔑嗎?”


    “你看到什麽了?”感覺有點心寒,她冷冷的說,“你是說韓進嗎?我跟他隻是普通朋友,認識也沒兩天。”


    “沒兩天都已經拉拉扯扯了,要是多認識幾天,是不是就要給我坐實綠帽子了?”臉色陰沉下來。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能相信,這樣看著單純的小丫頭,居然還存著這樣的心思。


    在外麵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而且笑的是那麽的燦爛,在自己麵前,可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唐裕,你不要胡攪蠻纏,不是你說的那樣!”她有點生氣了,這不是亂給她扣帽子嗎?還說她給他戴綠帽子,她戴得起嗎?


    或許是聲音大了一點,邊上有人側目過來。


    唐裕倒是不甚在意,眸光望向窗外,語氣極為平淡的說,“我打你電話為什麽不接?”


    “電話?”話題轉換的太快,她頓了下,“早上擠公交的時候被人偷了。”


    “所以,你就讓人送了你一個?”眼角瞄到了她小包包裏露出來的手機盒子,拉鏈都沒拉好,這要是坐公車回去,一準還是被偷。


    順著他的目光轉頭看到,驚叫一聲,連忙把拉鏈拉拉好,抬起頭對上他陰沉的臉色,心知他一定更加誤解了。


    歎了口氣說,“我抱怨的時候不小心被他聽到了,他說這個是別的商家做宣傳的時候送給他的,他用不上,但是我也沒白要他的,我會給錢的。”


    看著她一臉認真解釋的樣子,唐裕挑了挑眉,“給錢?你有嗎?”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她曾經看到過,就是前兩天,唐母同樣的口吻說,“你是沒錢嗎?”


    她是沒錢,但是也不至於這樣讓人瞧不上吧?


    “現在沒有,過幾天結了工資就有了。”她垂下頭,吃著盤子裏的雞翅。


    “工資?”唐裕顯然有點驚訝。


    他不知道,他已經全然忘了關於她打工的事情,之前說幫她搞定學雜費,她自己解決零用,隻當是玩笑話,沒想到,她還真的去打工了。


    “對啊,就是這家圖書館,我做兼職。”她總算是把事情解釋清楚了,但是心裏真的很不舒服。


    “所以,你經常去圖書館,就是去做兼職的?”似乎不敢確信,再次問了一遍。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低下頭,忽然看到自己胸前還掛著的工牌,一直就忘了摘下來了,順手取下,“喏!”


    掃了一眼,上麵果然是她的相片,還梳著馬尾,笑的甜甜的。


    唐裕有些詫異,但是心裏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喜悅在慢慢滋生。


    他還以為……


    回想下方才的反應,從見到她,一直到剛才的質問,簡直就像個吃醋抓jian的丈夫,天啊,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不是自己最不屑的做法了嗎?荒謬!


    自己都覺得可笑,雙手撫臉長歎一聲,站起身,“我去拿吃的!”


    以沫絕對沒想到,他能吃這麽多,一頓自助餐,倆人足足吃了近兩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快下山了。


    “都這麽晚了呢。”看著天邊的紅暈,她有一種一天的疲累堆積起來一次爆發的感覺。


    “不算晚,天還沒黑!”唐裕說道,自然而然的一手攬上她的肩膀,“要不要走走,消消食?”


    “不回去嗎?”她很是驚訝,今天的唐裕,未免有些太反常了。


    “你倒是比我還心急。”笑了起來,唐裕說,“也罷,那就先回家吧!”


    畢竟家裏有個小家夥拴著,感覺到底是不同的。


    回去的氣氛明顯就大不一樣了,唐裕甚至還放起了歌。


    一首英文老歌從車裏飄揚出來,在這撩人的暮色中,竟讓人有些微醺了。


    回家陪孩子玩了會兒,她從寶寶房裏出來,準備回房洗澡睡覺了,卻看到唐裕正從樓下走上來,手裏還捏著什麽,徑直的遞給了她,“拿去。”


    “什麽?”她奇怪的問,看到他指縫間捏著的,是一張金色的卡。


    “給我這個做什麽?”沒有伸手接,隻是很奇怪他怎麽突然想起來給她卡了?


    “裏麵有十萬塊,去取點錢,把欠人家的還了,順便把零工辭了。”見她不接,直接拿起她的手,放到了掌心裏,然後握緊。


    掌心裏硌著卡,手被他緊緊的握著,感覺有點怪怪的。


    “為什麽?”擰著眉,她說,“我工作做的挺好的,不想……”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我,唐裕的太太,不需要拋頭露麵的打工,我的妻子,我還養得起!還有,不要欠別人的,尤其是別的男人的錢或者東西,以後不許再收,這次既然你說是買了,那就盡快把錢給人家,不要牽扯不清!”


    “我……自己有錢會還的,這個,我真的不要!”她淩亂了。


    一天之內,兩個男人要送她東西,一個是手機,一個是卡,一個比一個貴重。可是,她真的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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