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琛說著說著,開始變得語無倫次。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說什麽。他想說的是我愛你,可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實在是無法開口把這三個字說出來。最後,他隻能道歉。


    為了曾經做出過傷害書錦的事情而道歉……為曾經愚蠢的自己而道歉。


    他真的要瘋了,他差一點就要瘋了。


    唐書錦愣神的望向沈若琛:“拒絕你?”


    “是我小肚雞腸。”沈若琛情真意切的開口:“是我太小氣……國中的時候一直記到現在。對不起書錦,是我的錯……可我對你保證,我找的那些女人,也不過就是在你麵前演演戲罷了。我和她們真的沒有過分逾越的舉動。一直以來,我都是自己解決的。”


    說到這裏,沈若琛臉色漲紅。他真是混賬,這些話,怎麽能夠當著書錦的麵說出來?


    自己解決?唐書錦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白皙的臉龐上染上一抹晚霞色:“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麽……”她垂下頭,小小的耳朵也紅了起來,襯的整個人越發的可愛。


    沈若琛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爭氣的咽了口水,卻不知道自己該對唐書錦說些什麽。他現在……說什麽她都不會信了吧?剛才他的舉動,還那麽流氓。


    沈若琛一瞬間對自己失望透頂,還說要挽留書錦,瞧他現在的行為,都足以讓書錦反感失望。


    他……沈若琛有些煩躁的鬆開唐書錦的手。這一瞬間,沈若琛相當的自暴自棄:“算了……反正過去的我做出來的事情,就是相當的混賬。你不用來管我……你走吧。你那麽美好那麽善良,我這樣的人,配不上你。”方才還興致勃勃的沈若琛,此時隻怕是要把頭低到了塵埃裏。


    唐書錦卻站在原地,並未立刻離開。


    沈若琛抬起頭,表情苦澀的看著唐書錦:“我知道你善良……可我不需要你現在對我的同情。書錦……你值得更好的人。我知道過去的我,隻是為了所謂的自尊心就傷害你……簡直是禽獸不如。我已經明白了,可過去的事情……是不能改變的。好,我放棄了……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給你自由。”


    聽沈若琛要給自己自由,唐書錦忽然覺得一顆心痛的要死。她目光定定的放在沈若琛的身上。猶豫了瞬間,唐書錦還是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被拒絕是什麽意思。可我曾經寫給你過情書,也沒得到你的回應。”


    “什麽?”沈若琛聽到這裏,難以置信的看向唐書錦。


    那段時間裏,他抽屜裏是塞滿了情書沒有錯。可他有些小心眼的……每一次清理之前,都會看一下,會不會有唐書錦的名字。


    他認得唐書錦的字,她字寫得秀氣雅致,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些情書裏,從未出現過唐書錦的字體。


    可她卻說,她寫過情書?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沈若琛猶豫了瞬間,正要開口時,唐書錦嘴角多了幾分淺淺笑容:“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每天看你打籃球,還要站的遠遠的……怕被你發現。後來一時激動,就寫信表白。雖然沒有得到你的回應……可我倒是也沒有什麽可埋怨的。後來,知道你沒有結婚,我就要爺爺……去說媒,我一直都想要嫁給你。不過看起來,我們好像是有緣無分……我和你結婚了之後,才明白,原來強扭的瓜,真的不甜。”


    唐書錦難得說了一句俗語,可沈若琛卻還在雲裏霧裏。怎麽可能,書錦曾經對他告白過?這對於沈若琛來說,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的存在!


    唐書錦也是第一次說了這麽多的話。如果她是在撒謊……不,她完全沒有必要撒謊。沈若琛知道書錦是什麽樣的人。她根本不會騙人,也不會捉弄別人。目前唯一的可能xing就是,書錦說的,都是真的。


    當初的書錦,喜歡過他嗎?


    想到這裏,沈若琛一顆心跳的飛快。


    可他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失去了些什麽。


    唐書錦抬起頭看向沈若琛時,眼神裏有幾分不舍:“其實我也討厭過……明明很嫉妒很吃醋,卻還要裝作無所事事的自己。我也曾經期待過,如果我難過痛哭了,是否能夠靠在你的懷抱裏哭泣。可我越是這樣想,我心裏就越是清楚。對我來說,你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會喜歡我。反倒你還可能會因為覺得我的舉動不討人喜歡,從而變得討厭我……”


    “不是的。”這一切不對!


    沈若琛聽得出來,在書錦的言語裏,她是喜歡自己的。可既然她喜歡自己,兩個人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怎麽就會分道揚鑣了呢?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還是說,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沈若琛皺眉,看向唐書錦。唐書錦隻是搖頭,嘴角一抹苦笑:“事情過去了那麽久……一晃,像是做夢一樣。現在夢結束了,人也該醒了吧。是我不死心,還想要和你……算了,我該清醒一些。不過,這些話一直藏在我的心裏,讓我覺得有些難過。現在說出來之後,真的輕鬆了許多。謝謝你,曾經讓我喜歡過。”


    “不對!”沈若琛見唐書錦像是要離開自己,當即反駁:“不對,這一切不對。”


    唐書錦轉身望向他時,眼神相當的悲傷。他甚至看到,她眼眶裏含了眼淚。


    這是他多麽喜歡的人啊,他以前到底是怎麽混賬,才會害得她傷心欲絕的要離開自己?沈若琛心裏一急,跟著頭腦一熱,伸手拉過唐書錦,他跟著,吻了上去。


    這是兩個人人生意義裏的,第一個吻。


    以前的他總是傷害她,曾經在喝醉的時候,吻過書錦。當時他腦袋裏昏昏糊糊的,好像是說了什麽侮辱書錦的話。最好招致書錦扇了他一個耳光。


    那個時候,他們的誤會好多啊。


    唐書錦驚慌失措的瞪大了眼睛,可是為什麽,她明明應該覺得害怕的……可此時的她心跳的那麽快,就像是馬上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一樣。她渾身像是被一陣電流掃過……這感覺,太陌生。怎麽辦,她忽然覺得雙手雙腳都異常的無力,像是馬上就要癱軟下去一般。


    唐書錦在瞬間,覺得喪失了所有的力氣。幾乎是出於本能,她伸手,抱住了沈若琛的脖頸。


    沈若琛像是得到了鼓勵一般,當即加深了這個吻。他有些意亂情迷,甚至在這裏,就伸手,搭在了她的腰間。


    唐書錦是很怕癢癢的,她跟著顫抖了一下,本能又推開了沈若琛。


    沈若琛在瞬間,腦袋裏恢複了一派清明。


    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麽混賬事情,沈若琛臉色漲紅,看著唐書錦的他,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嘴巴囁喏著:“書錦……對不起……”


    唐書錦,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想到剛才兩個人的舉動那麽親密,她也不由得越發紅了臉。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的抓住心髒。可是不痛……她並不覺得痛,隻是有些呼吸不過來而已。


    唐書錦對沈若琛搖頭:“不……我也沒有生氣。”沒有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她還喜歡著沈若琛的對嗎?


    沈若琛聽到這裏,稍鬆了一口氣,表情卻更加小心翼翼的看著唐書錦:“書錦……是我的錯,對不起,我記得了……我再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書錦,我剛才是有些情不自禁……我再也不會了。”


    “不用提起的。”沈若琛說一句,唐書錦便想起一件過去的那些事情。她不想再想下去了,這太讓人害羞了。


    沈若琛聽到這裏,表情有些尷尬。可他更加不舍得和書錦分開。以前兩人從未有任何的交流,所以沈若琛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到底出現在什麽地方。現在他好像……隱約知道兩個人之間的誤會。


    沈若琛有些著急的向前走了一步,可是看到唐書錦臉上露出幾分怯意的退後的時候,沈若琛心裏當即閃過一絲懊惱,跟著搖搖頭,表情裏難免還是有些尷尬的看向唐書錦:“那個……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麽的。不過對於當年的事情,我會調查出來……但是我自己犯下的錯誤,我也不會辨別的。就這樣……我送你回去吧?”


    沈若琛這麽說著的時候,語氣不免小心翼翼了許多,像是擔心唐書錦會拒絕一樣。


    事實上,唐書錦到底還是拒絕了。


    “爺爺派車來接我了。”她想到爺爺是在防備著沈若琛,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就多了幾分笑容。


    唐書錦此時臉色紅紅,笑起來的樣子,格外像是一朵芙蓉花。


    沈若琛一時看的呆了,和唐書錦四目相對時,有什麽東西像是擊中了沈若琛的心髒。他連忙低了頭,可這一瞬間,沈若琛卻還是覺得一陣臉紅心跳的。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沈若琛不想書錦尷尬,趕緊甩甩手,裝出一臉無所謂的開口:“那個書錦……你先回去吧。我不會纏著你的,你可以放心。”


    看著沈若琛像是木頭一樣的表情,唐書錦忽然笑了。


    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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