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服裝業不錯,顧總這擴寬業務擴寬的夠廣的。”張旭點頭,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說話還真是老練。


    蘇薇看看張旭又看看顧安,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隻好打圓場道:“挺晚了,你們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恩,好,那你好好休息。”搶在張旭前麵,顧安連忙答道。


    蘇薇對顧安這孩子氣的舉動哭笑不得,隻好對張旭點了點頭:“回去吧。”


    “我明天早上來接你。”見她麵露疲憊,不好再打擾,張旭整了整外套,說道。


    蘇薇一聽到這話,就想起上次的事情,連忙拒絕:“算了吧,我搭**還是很方便的,就不用麻煩你了。”


    顧安見她拒絕了張旭,忙開口:“那我來接你好了。”


    蘇薇頭也沒回:“我也不需要你來接,我說了搭**就是搭**。”


    顧安和張旭麵麵相覷,二者都不甘示弱。


    回到家,蘇薇打開窗簾,見他們兩個還站在樓下,相對而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一夜,注定無眠。


    街燈昏暗,午夜的大街上,鮮有人在,冷風絲絲,讓人不禁打個哆嗦,左以雪遊蕩在大街上,從慕淮深走後,郭恒抓住她的手狠狠把她打了一頓,在她身上留下諸多傷痕,又把她趕了出來,她這副樣子,沒辦法回家,又沒有錢,隻能在街上亂走。


    慕淮深……


    恨意一下子襲來,把她傷得體無完膚,既然他這樣對她的話,那就別怪她不給他留一條線索了。


    “咚咚咚。”


    花姐打開門就看到一臉可憐兮兮的左以雪,又看到她衣服破爛,冷冷看了她眼,問:“你來幹什麽?”


    “花姐……我沒地方可以去,你這裏能不能收留我一個晚上?”左以雪咬著下唇,思來想去,她也隻有這裏能來了,她沒有朋友,沒有地方可以借住,花姐這裏,是她最後的選擇。


    花姐見她蓬頭垢麵,動了惻隱之心,點了點頭,讓她進來了。


    桌幾上放了幾個快腐爛的蘋果,還有削蘋果皮的水果刀,花姐看左以雪對著水果咽口水,歎了口氣:“你先等等,我給你去燒點東西吃吧。”


    “真的嗎?謝謝你花姐……”左以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沒想過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居然是一直問她要錢的花姐接濟了她……


    戰戰兢兢在沙發上坐著,她何曾到過這樣的地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左小暖和慕淮深!她必須得做點什麽才行,不然的話,不就白白被人欺負?


    花姐出來的時候,看左以雪一直緊握雙手,又聯想到前幾天的情況,冷笑;“你這樣子,也是那個人害得吧?我就說,那個人的手段,太狠了,要想自己這條命,你還是乖乖把錢給我的好,這樣的話,你好,我也好。”


    左以雪站起身,聞著麵的香氣哪還聽得到花姐在說些什麽,徑直走到了餐桌前。


    “你先吃吧,我鍋裏還有點東西,看你這樣子,似乎也沒比我好多少。”花姐脫下圍裙,放在椅背上。


    左以雪看著花姐的背影,又望了望桌幾上的水果刀,埋頭吃麵。


    “著火了!著火了!”午夜三點,突然有人大喊著火了,原本黑暗的街道一下子亮了起來,救護車火警一齊出動,在新的一天的早晨,寫下一篇並不美好的開端。


    左以雪站在一個大樹下,看到警察把花姐抬了出來,已經麵目全非,看不出人原本的樣子,臉上有些惋惜,幸好自己逃過了一劫,要不然,死者名單上,應該也有她的名字了。


    慕淮深雖然沒有再讓沈超監視左以雪,但是那個護士的資料,一直都是他經手的,中午未到十二點,沈超的電話如期而至。


    “慕總,你上次讓我查的那個護士的資料我已經查到了,姓名陳花,曾經在市一醫院工作過,三年前因為醫療事故主動辭職,之後據說在不知名的地方待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消息。”


    市一醫院……慕淮深眼皮微跳:“現在有辦法聯係到那個護士嗎?”


    “這……”


    感覺到沈超的為難,慕淮深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就在今天早上,我查到就在那個護士現在所住的小區,發生了火災,這名護士剛好就是死者之一。”


    慕淮深眯了眯眼,天底下有這麽巧的事情?他剛查到這護士,護士就死了?“你能不能幫我查,這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


    沈超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回道:“慕先生,我隻是一個私家偵探,不是警察。”


    慕淮深回神,是他疏忽了,居然把沈超當成自己手底下的人在用:“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沈超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確定對方已經掛掉電話,眨了眨眼睛,難道就是因為他不能查案,所以就被殘忍的拋棄了?這不典型的過河拆橋嘛!這慕淮深!好吧他惹不起。


    掛斷沈超的電話,慕淮深思索再三,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市一醫院。


    “蘇薇,我去一趟醫院,有什麽事情都押後。”經過蘇薇辦公桌,慕淮深頭也沒回,甩下一句話徑直下了電梯。


    醫院?蘇薇歪了腦袋,慕總這又是鬧哪一出?


    “我想找你們三年前的在職人員的名單。”坐在醫院高層的辦公室,慕淮深開門見山。


    醫院主任見慕淮深不拐彎抹角,眼中有著讚賞也有為難:“很抱歉慕先生,我並沒有這個權利。”


    “據我所知,市一醫院近三年醫療事故頻發,最終因它多年聲譽都被壓了下來,所以媒體所播寥寥無幾,主任,你說如果我把手上的資料發給各大新聞媒體的話,你們醫院會怎麽樣?”慕淮深對主任的拒絕,頭也沒抬,顧自看著桌角。


    主任變了臉色,這三年的確發生了不少醫療事故,但是那也不全是醫院的責任,可在別人看來,病人是不會有錯的,有錯的,隻能是他們這些醫生!“慕先生,我不知道你想要三年前的在職人員名單有什麽用?”


    見主任鬆了口,慕淮深抬頭直視他:“主任請放心,我並不做他用,我隻是想知道裏麵的一個人的情況罷了。”


    主任歎氣,打開了身後櫃子,拿出了一個大大的文件夾:“這裏就是三年的,說來也怪,那一年事情發生的特別多。”


    慕淮深聞言,提高了聲音:“主任此話怎講?”


    主任把文件夾遞給慕淮深:“我記得那時候我還不是主任,我的助手是個叫陳花的小姑娘,小姑娘人很勤快,也學的快,後來不知怎的,聽說有一個挺能鬧的孕婦,一直給陳花使絆子,你知道的,孕婦脾氣一向都很大,陳花平日脾氣算是一等一的好,後來也不知怎的,兩者起了衝突,孕婦好像摔在了地上,幾近流產,陳花因為這事兒,就主動辭職了。”


    慕淮深眼中閃著狐疑,他就要陳花的資料,怎麽這主任就和他單單說了陳花的事情?打開文件夾粗略瀏覽了一遍,和這主任說的相差無幾:“主任可還記得,那孕婦叫什麽?”


    主任緊皺著眉:“我對這人印象著實深刻,好像是叫什麽左什麽雪的,好像是挺囂張的一個女人,但是住在醫院很久,都沒有看到過她老公,也不知道她是什麽人。”


    左什麽雪……會是左以雪麽?


    所以小貝……會是左以雪的私生女麽?


    所以,左以雪才會頻繁的找陳花,因為當年的糾紛嗎?


    太多的問題在慕淮深腦子縈繞,讓他不能快速思考,他必須冷靜下來:“主任,謝謝你今天的配合,我告辭了。”


    從醫院出來,慕淮深修長的手指按在輪椅扶手上,陽光從上傾瀉而下,灑在他臉上,顯得格外縹緲。


    左以雪一回到家,就聽到李善雯和左堯海在吵架。


    “我說你這娘們是怎麽回事?不過是幾千塊錢,需要這麽激動嗎?”左堯海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臉不屑。


    “什麽叫做不過是幾千塊錢?你可知道我存了多久?左堯海!我看你以後有事了怎麽辦!”李善雯痛心疾首,雖然知道那些錢他不能用到多久,可才短短兩天,他非但用完了那些錢,還欠了一屁股的債!這讓她怎麽能夠忍受!


    “我以後有事?”左堯海指著自己鼻子,“好你個娘們,你是在詛咒我有事對吧?”


    李善雯不說話,顧自坐在地上:“反正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我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看到李善雯耍潑,左以雪撫了撫額,拿著一個包進來,走到了李善雯麵前,掏出一個信封來,把它甩在了李善雯麵前:“這裏是一萬塊錢,你何必為了幾千塊錢要死要活的?”


    見左以雪拿出錢來,左堯海連忙狗腿的湊了上去:“以雪,你給了你媽媽錢,難道就不給爸爸我嗎?”


    左以雪冷冷的瞅著左堯海:“我隻有這一萬塊錢,如果你想要,問媽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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