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酷寒的冬天裏吃上一頓辣火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情,都一起隨著辣意暢快了起來。


    禹東野是軍人出身,在部隊裏便極少接觸女xing,從小到大也隻跟他姐姐禹如說得上話。後來他遇到了左小暖,傾心於她,心裏有一堆的話想要講,卻在各自的身份立場裏,無處可講。


    而顧墨竟算得上是禹東野為數不多的女xing朋友中,最能暢談,也最投緣的一個了。


    他們是偶遇,相識也不幾天,卻在種種的狀況下頻頻接觸。加上顧墨給禹東野一種十分好相處的感覺,做事不拘小節,也沒有很多女生麻煩的毛病。而且,相處下來,禹東野驚訝的發現,自小生活在英國的顧墨,竟對中國的曆史和時事有著很深的了解與獨特看法。


    相較於自小接觸過的那些名門閨秀,顧墨倒是難得合他的脾氣。


    在禹東野的做人原則中,對待朋友一定要盡心和真誠。無論是天意注定,還是顧墨的小聰明,至少,在這個時間裏,禹東野已經將顧墨當做了朋友。而針對他的原則,禹東野便盡心盡力地開始為顧墨找合適的房子。


    當天下午,他將顧墨送到附近的酒店後,便開始聯係自己的一些朋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治安好、環境好、交通又便利的房源。


    剛把事兒交給朋友們打聽去了,結果,禹東野下班回家後,便看到自家對門的那戶人家搬家走了,門上還貼著出租的廣告。


    禹東野覺得,這真是邪門兒了。對麵那戶人家在他剛搬來的時候,就已經住在那裏很久了,結果,這顧墨一想找房子,那戶人家立馬就倒出了房子往外租。他仔細一回想,這顧墨好像有說過覺得他住的這塊兒房子就不錯。


    看著上麵的出租廣告,禹東野覺得這顧墨大概真的是有福星罩著。


    她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小姑娘,就敢一個人往這c市闖。來了之後發生了車禍,就那樣一頭拱到樹上,車子都爛成那樣了,結果人還好好的,連點兒血都沒流。現在,她急著找房子,這現成的房子立刻就出現在眼前了。


    這姑娘,還真是幸運。


    禹東野一邊笑著開門,一邊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顧墨的手機。


    那端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帶著笑意,“喂。”


    “顧墨,你想要的房子我給你找著了。”


    她不動聲色地接著電話,但心裏從剛才禹東野的話中了解了個大概。他說的是“你想要的房子”,而今天她才有跟他提她覺得他公寓所在的小區就不錯。顯然,他找到的,應該是她所想的那間。


    隻是,演戲要演全套,“這麽快!在哪裏啊?”


    “在我公寓這邊的小區。說來也巧,我今天下班剛回家,就看到我公寓對麵的那戶人家在門上貼了出租的廣告,想來應該是搬走了。我剛看完就給你打電話了,想問問你覺得怎麽樣。如果可以,我就打電話聯係一下那邊。”


    顧墨似乎真的很高興,聲音中都透著興奮,“那當然好了。除了你,我在c城也沒個認識的人,跟你做了鄰居後,就能互相之間有個照應。而且我很喜歡你公寓的那種戶型,麵積不大也好打掃,那裏交通也方便,真是一劍多雕。”


    “行,既然你這麽喜歡,那我現在就聯係那邊的人了。”


    “不用麻煩了,你把廣告上的電話號碼發給我,我自己去談吧。這租房子也需要很多手續,價格和租期這些的我自己去談也會比較好,免得以後麻煩。”


    禹東野想了想,確實也是這樣,就直接將廣告上的電話號碼發給了顧墨。


    沒過半個小時,顧墨就打來電話,說是事情都談好了。明天她會過來跟戶主一起看房子,順便把合同給簽了。


    “你跟戶主約的幾點鍾?”


    “我們約了上午九點多。”


    禹東野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顧墨,我明天還有工作,沒法陪你看房了。”


    顧墨在電話那邊吐了吐舌頭,心想,就是故意說這個時間不讓你陪著的,不然這戲就唱砸了。可她嘴巴上卻繞著另一番話,“咱倆是朋友,不要這麽客氣。而且,戶型什麽的都跟你的是一樣的,價格也談好了,明天過來無非也就是簽個合同。而且這兩天要買家具,我還要麻煩你幫忙出力呢。”


    “哈哈,你這前邊剛說咱倆是朋友,不要這麽客氣,這後麵就跟我客氣上了。行了,就這麽定了吧,回頭買家具的時候,我陪著你去。”


    顧墨在那邊抿著嘴笑得嬌俏,連聲說好,“啊,還有,明天晚上我就能搬過去了。我想請你吃晚飯,先說好了,這是我的喬遷宴,不能推辭哈。”


    “有人請吃飯,我當然捧場。”


    放下電話後,顧墨又開始琢磨著怎麽釣魚了。


    而這邊的魚兒卻渾然不覺,還在為有了一個朋友鄰居感到高興。畢竟,本來一個人住就覺得孤單,如今身邊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卻不知,自己正陷入一張早已鋪好的情網之中。


    在c市最繁華的商業街,有一家西餐廳以風景而聞名。


    這家西餐廳的價格很貴,卻並非因為美味,而是這獨特的地理位置和室內裝潢為其創造出獨一無二的價值。


    西餐廳共有兩層,位於商業街最高樓的第十六層和第十七層。除了作為支撐的壁柱,餐廳所有的牆壁都由落地窗代替,而餐廳內所有的餐桌,無一不位於窗邊。而坐在這裏用餐,一眼往下,便能望盡這c城大半的風景。


    此時,在一樓的一張桌前正端坐著一個美麗的女子。女子身著高領無袖針織長裙,白色毛呢外套被方方正正搭在椅背上。隻見她麵前的餐桌上並無任何食物,隻有一瓶已經開了的紅酒,獨自一人品著酒,便知是在等人。


    大紅色的裙子襯得她皮膚白皙嬌嫩,緊身的旗袍式設計不僅勾勒出女子的好身材,更是將她身上的女人韻味發揮得淋漓盡致,加上她隨意盤起的長發,更為她增添了一份感xing的知xing美。


    “小薇。”遲到了的白羽夢絲毫沒有遲到的自覺,依舊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過來。不過倒是笑著先打了招呼。


    林若薇見白羽夢來了,便將手邊的紅酒放下,雙手環臂,故作生氣的說:“你呀,要是再不來,我就以為你要放我鴿子了。”


    白羽夢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伸手叫了服務員,“堵車堵車,我也著急啊。先點吃的吧,我都有點餓了。”


    也不在意白羽夢的隨意敷衍,林若薇點到為止地沒有再追究下去,而是好xing情地為她介紹著這家餐廳的特色招牌。


    兩個人點完自己喜歡的菜色後,便將菜單交給了服務員。林若薇為白羽夢填了一杯紅酒,“你知道這裏最有名的是什麽嗎?”


    白羽夢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景色,又想了想剛才的菜單,笑著問道:“不會是這風景吧?”


    “聰明。”


    林若薇也支著下巴扭頭看窗外的風景,笑著說:“在這裏,可以看到大半個c城。白天車水馬龍的也沒什麽看頭,這晚上的燈紅酒綠倒是別有一番風味。隻是一個人坐在這裏望著這萬家燈火的,倒是覺得挺寂寞的。”


    其實,白羽夢心裏大約是知道林若薇說的是什麽,卻笑著打趣:“呦,你這第一名媛倒是感慨起高處不勝寒了。”


    “羽夢,你不要再打趣我了。”


    “我哪裏有打趣你,這可是圈內的公認的,連我哥都被你迷住了。隻不過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白羽夢的這番話聽著倒像是在跟林若薇開玩笑,可是,她們都心知肚明,這話裏到底藏著怎樣的情緒。


    “羽夢,你是不是還在怨我當年拒絕你哥的事?”


    白羽夢看了林若薇一眼,剛想說什麽,服務員便端著牛排過來了,她就收了聲。


    “兩位點的單已經齊了,祝二位用餐愉快。”


    等服務員退下後,白羽夢臉上已經全然不見任何情緒了,看向林若薇的時候,臉上也掛著毫無破綻的笑容,“小薇,你想到哪裏去了。那件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我怎麽還會怪你。再說了,感情的事情向來都是兩情相悅,並不是誰的一廂情願就能解決的。我能理解。”


    聽白羽夢如此說,林若薇一直懸著的心就安安穩穩地放下了。


    她跟白羽夢自小就認識,跟白羽凡自然也是青梅竹馬,加上兩家人一直都有生意往來,所以一直交好。白羽凡一直都對林若薇存了心思,這是兩家人都心知肚明卻一直沒有放到台麵上來講的。


    直到幾年前,白羽凡被家裏人安排到英國打理家族在英國那邊的生意,順便照顧遠在英國留學的白羽夢。臨走前,這白羽凡突然就下定決心跟林若薇表白了,而當時,林若薇已經對慕淮深動了心,便直接地拒絕了白羽凡,毫不留情地說:“我愛的人一直都是慕淮深,你就死心吧。”


    就這樣,遭受了情傷的白羽凡便頹廢地飛去了英國。那段日子,他一蹶不振,整個人都跟丟了魂兒一樣,有一天醉酒駕車還出了車禍。自此以後,才漸漸清醒過來。


    如果說,事情隻是這麽簡單的話,白羽夢也不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林若薇身上,頂多會恨鐵不成鋼地罵她哥自己不爭氣。


    隻是,在白羽凡沒有出國之前,林若薇對白羽凡從來都保持著一種不拒絕的態度,這種曖昧不清的距離讓白羽凡一直活在眸中林若薇為他創造的幻想裏。可是,當林若薇得知即將到國外發展的白羽凡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之後,她便可以狠心決絕地拒絕他,完完全全不顧往日的情分。


    反過來她竟還可以不要臉地跑來告訴她,“羽夢,你不要怨我,我都是為了你哥好。你看他都要走了,我是怕他對我還存著念頭,辜負了白叔叔和白阿姨對他的期望。”


    白羽夢當時不僅是因為白羽凡的落魄而生林若薇的氣,更是為了林若薇把她當傻子看。她認識林若薇絕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麽多年下來,她又如何不知道林若薇是個什麽人兒。事情發生後,林若薇對她非但沒有絲毫愧疚,竟然還把她當傻子看。


    隻是,白家和林氏集團向來交好,生意上也往來諸多,她並不好跟她撕破臉,“小薇,別說這麽不開心的事情了。這麽多年了,該過去的就讓它都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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