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貿然打開,萬一慕淮深正在換衣服什麽的……很尷尬。


    “少爺有事出去了,估計要中午才能回來。”陳媽從書房探頭出來道。


    左小暖心中一驚,慕淮深出去了,家裏隻有陳媽一個人,這對她來說算是一個天賜的機會。


    她自然的靠了過去,倚著門框問:“知道慕總去是因為什麽事嗎?”


    “少爺的事情,我們一般都不能多問。”陳媽警告似的道。


    左小暖吐吐舌,道歉,“對不起,我以後不問了。”


    “沒事,你剛來這邊,不知道也是正常。”陳媽心腸好,並沒有懷疑她的話。


    左小暖見陳媽也快打掃完了,心裏盤算著怎樣才能繞過她進到書房,她很想看看慕淮深最近在搞什麽鬼。


    陳媽打掃完書房之後,未免她懷疑,左小暖又跟著她,幫前幫後的打掃了其他地方。最後還是陳媽趕人了,她才同意去休息一會。


    其實她早就算準了陳媽心好,不會讓她幫忙太多,一定會趕她去休息,這樣她離開的話才不會惹人懷疑。


    隻是這樣利用陳***善良,左小暖心裏並不好受。


    偷偷摸摸來到慕淮深的書房門口,左小暖心跳如鼓,第一次做賊,難免緊張。


    打開書房門進去之後,她靠著門板先深呼吸一下,這才四處打量。


    這是她第二次進來這裏,第一次來的時候慕淮深在窗邊,她隻說了兩句話就被趕了出來。


    她四處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保險櫃一類的存在,想來應該是放在抽屜或者其他地方。


    可是翻找了半天,她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正考慮要不要先離開,免得被陳媽發現時,左小暖的目光忽然被書桌上一張倒扣著的水晶相框吸引。


    不知道為什麽,她很想知道這相框裏到底是誰的照片,慕淮深又為什麽會倒扣著放。


    可是心底另一個聲音卻在拚命阻止,別看,不要試圖去窺探慕淮深的內心,這很危險。


    心裏的天使和惡魔在不斷拉扯,可是她的腳步卻不受控製的朝著書桌走去。


    指尖顫抖著伸了出去,一點一點接近那個相框。


    就在她剛剛拿起它的時候,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門板撞上背後的牆壁,發出一聲巨響。


    左小暖被嚇得顫了一下,四肢不受控製的僵硬了,水晶相框從手指尖迅速滑落。


    哐!一地的水晶碎片!


    左小暖嚇得顫了一下,眼神驚恐的看著慕淮深。


    門口,坐在輪椅上的慕淮深神情冷冽,眼神如鋒利的刀刃一樣剜過來。在他身後,站著同樣眼神如冰刀一般的鍾叔。


    左小暖閉了閉眼,身體顫抖得厲害。


    雖然還隔得很遠,但慕淮深身上得寒氣如跗骨一般,深深鑽進了骨頭縫裏,凍得她從裏到外冰天雪地。


    慕淮深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冷聲道:“先關進地下室,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出來。”


    “是,慕總!”


    鍾叔走過來,直接拽著左小暖的手臂往外拖,也不管她的膝蓋撞在了書桌邊緣,發出嘭的一聲響。


    左小暖皺了皺眉,看慕淮深的時候眼神模糊。她其實很希望自己可以大聲的叫嚷讓慕淮深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可是她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事情,明明就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她就是做賊心虛。


    慕淮深一直冷冷的看著她,直到她被鍾叔拖出門外也沒聽到她發出一絲聲音時,黑眸才劃過一絲疑惑。


    她為什麽不求饒,再不濟不是也該辯解兩聲麽?畢竟他們並沒有抓住她真的在偷東西,隻是看到她在書房裏頭而已。依照這女人的聰慧,應該有很多借口為自己開脫。


    為什麽,她什麽都不說,隻是一臉平靜的讓鍾叔把她帶走?


    而且她的眼神,為什麽會那麽空,那黑沉沉的霧霾深處到底藏了什麽?


    他很想知道,她那些該死的青澀的反應到底是真是假?他到底又為何會為她產生興趣?


    左小暖把自己用力蜷縮成一團,即使是這樣,她仍然冷得瑟瑟發抖。


    慕家別墅的地下室還有一個用途,那就是冷凍庫。因為慕家離城很遠,所以陳媽采買一次會準備很久的食物,廚房裏那個大冰箱隻會放置最近兩天要吃的食材,其餘的便都放在這裏。


    當然了,這些都是他們這些下人吃的東西。慕淮深的吃的食物,都用每天一早送來的最新鮮的食材。


    在這深秋的天氣被關在一個冷凍庫裏,可想而知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別墅客廳,難得露麵的慕淮深正坐在餐桌上優雅的切著牛排,旁邊站著噤若寒蟬的陳媽。


    左小暖進入書房,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她是真的喜歡左小暖,那個孩子的眼睛很幹淨。


    現在,很少有人的眼睛還能那麽幹淨的了。


    “少爺,我想小暖絕對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現在雖然是秋天,但地下室那麽冷,再關下去,該凍出病來了。”陳媽到底還是沒忍住,開口求情。


    慕淮深不開口,隻是切牛排的手頓了頓。


    鍾叔趕緊拉了一下自己老婆的袖子,示意她別再開口了。自己這個老婆就是心好,看誰都不是壞人。隻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真實情況,胡亂求情。


    陳媽瞪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警告繼續開口道:“少爺,那相片碎了就碎了吧。這麽多年了,少爺也該放下了,何況左小姐長得……”


    啪!


    慕淮深把餐刀往盤子裏一扔,冰冷的視線砸在陳媽身上。


    陳媽畏懼的後退一步,可是眼神卻少有的堅定。鍾叔氣大的偷**了她兩巴掌,這老婆子真是越老越糊塗,跟在少爺身邊這麽久,什麽話能說什麽不能說還不清楚麽。


    這照片的主人,是少爺的雷區,那是能隨便踩得麽。


    誰知慕淮深隻是臉黑了一陣子,然後歎了口氣:“陳媽,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我吃飽了,收拾了吧。”說罷便讓鍾叔過來推著他上樓。


    陳媽在身後看著他略顯落寞的背影,忍不住覺得心疼。


    左小暖打壞的那個水晶相框裏,有慕淮深和他初戀女友的合照。隻是原本親密的愛人,卻背叛了他。他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他心裏的傷,是以對這件事情也就絕口不提。


    隻是盡管如此,慕淮深心底到底還是放不下。否則也不會隻是把照片倒扣,而不是徹底扔掉。


    左小暖在地下室裏被關了兩天兩夜,又冷又餓,整個人虛弱不堪。她甚至覺得,自己會不會就這麽被凍死在這裏。


    陳媽擔心,雖然知道慕淮深不樂意,卻還是忍不住再次求情:“少爺,已經兩天了,您就把小暖放出來吧。”


    原來,已經兩天了。


    慕淮深看著窗外黑下去的天,還有不斷呼嘯的冷風,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關了兩天了,想必也該知道教訓了。


    陳媽得了首肯,風風火火的跑去地下室接人去了。鍾小美在她身後扯著嗓子抱怨,那種人最好一輩子也不要放出來,誰知道出來還要偷什麽東西。被鍾叔瞪了一眼,才算消停。


    左小暖被放出來已經是深夜,陳媽看她嘴唇都凍青了,而且渾身僵硬,摸著跟冰塊一樣,趕緊煮了一鍋薑湯給她灌下去。先讓人裹著厚厚的被子躺著,然後再去熬了點粥過來喂她喝。


    左小暖眼眶裏包著淚水,看陳媽就像看自己媽媽一樣,想到自己之前居然還騙她利用她,眼淚就滾了下來。


    陳媽還以為她是覺得委屈,不由安慰,“別哭了,少爺也不是有意要為難你,隻是你偏偏要打碎那個東西。以後小心點就是了,書房是少爺的禁地,你沒事就別進去了。”


    左小暖不敢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眼淚大顆大顆滾落,眼睛鼻子紅成了一片。


    吃完粥,身上總算暖和了一點。陳媽又叮囑了一些事情,這才離開。


    左小暖在地下室兩天兩夜也沒睡好,陳媽離開後她倒頭就睡了。


    翌日,天氣晴好。


    慕淮深起的格外早,見外麵天氣不錯,幹脆下樓用了早餐,然後便讓鍾叔推他到花園裏去曬太陽。


    躺在搖椅上,看著花園裏綻放的花朵,在不算刺目的陽光下閃爍著七彩光澤,沒來由忽然想到了左小暖泛著粉色光澤的如花唇瓣。


    想到左小暖,這女人怎麽還沒來帶他去做康複訓練,難不成被關了一下還打算罷工抗議嗎。


    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她最好是乖乖聽話別再耍什麽花招,否則還有的是苦頭吃。


    一直到中午,也沒人見到左小暖出現。


    吃過午飯,慕淮深坐在沙發上翻閱報紙,一邊隨口問:“左小暖呢?”


    “我們也沒見到過她,也許是還沒睡醒吧,這兩天估計在地下室也沒睡好。”陳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


    鍾小美嘟著嘴抱怨,“她不出現才好呢,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慕淮深哥哥你那麽關心做什麽?”


    “小美……”鍾叔不讚同的瞪著她,鍾小美悻悻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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