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和霍祁佑……”江辰希遲疑道,慢慢轉過頭,看著傅冉,聲音顫了顫,“小冉,如果你告訴我這是一場夢,如果是……”


    “都是真的。”傅冉低垂了眸子,收斂起所有真實的情緒,低聲道,“我和他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幾次分分合合,我厭倦了、也累了,如今就這樣吧。”


    隻是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好。


    江辰希終於握住傅冉的手,苦笑道:“小冉,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將你留下來。”


    “我會一直陪著你。”傅冉抬頭,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但給我幾天時間,處理好這邊的事情。”


    江辰希眼神不安:“什麽事情?”


    傅冉抿了抿嘴唇:“現在的霍夫人要和傅紅豔聯手害夭夭,留她在孩子身邊,我不安心。”


    江辰希了然的點頭:“好,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病房外,霍祁佑看著房間裏麵緊緊握著雙手兩個人,眼神沉了沉,轉身離開。


    “啪!”


    殷廣美身子一斜,倒在了沙發上,一手捂住臉頰,難以置信的盯著霍祁佑:“你、你打我?”


    霍祁佑眼底像是淬著千年的寒冰,眼神宛如刀子一樣的落在她身上,割的她全身都疼。


    夭夭的事情失敗了,這幾天,她一直過得心驚膽戰。


    嘴角裏有腥味逸散開,殷廣美擦了擦最驕傲的鮮血,驚恐的朝著後麵瑟縮了一下脖子,“祁佑,你、你聽我說……是傅紅豔,她、她說她想見孩子了,所以我才……”


    霍祁佑伸出兩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冷笑:“你是太高估自己還是低估了別人?”


    這樣的謊話誰會相信?


    “我、我是夭夭的媽咪,怎麽會害她!”殷廣美心一橫,挺直腰杆看著霍祁佑,“可不管怎麽說,傅紅豔都是我的麥,我對她狠不下心來。”


    霍祁佑冷冷的鬆開她:“是嗎?”


    殷廣美心裏一顫,生怕霍祁佑不相信,趕緊道:“真的,都是真的!”


    霍祁佑眼底翻滾著黑色的浪花,一波一波的,像是要將一年前人香噬掉的猛獸。


    如果不是為了找到幕後真凶,他真想掐死眼前的女人。


    感受到霍祁佑身上散發出裏的肅殺,殷廣美心裏一顫,身上冒出寒意來。


    她感覺的出來,霍祁佑是真的想讓她死。


    他怎麽會這麽對傅冉?


    難道……他懷疑她了。


    這個猜測讓殷廣美膽戰心驚,將之前所有的事情聯係到一切,隻覺得寒氣從腳底躥了出來。


    之前,她將全部的經曆都放在怎麽防止齊悅撬牆角,怎麽偏偏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


    “祁佑,我知道錯了。”殷廣美抹了一把眼淚,暗暗觀察霍祁佑,“但不管怎麽說,我都是夭夭的媽咪,你讓我照顧她好不好?”


    霍祁佑的眸子像帶著殺氣的探照燈一樣落在殷廣美的身上,半晌攥緊的手指才慢慢鬆開,眼神也逐漸趨於緩和。


    “以後不許見傅紅豔。”霍祁佑淡漠道,雖然依舊臉色鐵青,但態度已經比之前好好很多。


    殷廣美忙不迭的點頭,看著霍祁佑轉身去了書房才癱軟在沙發上,拍著胸口大喘氣。


    剛剛,真是要嚇死她了。


    如果霍祁佑真的懷疑她了怎麽辦……


    殷廣美眼底閃過不安,嘴角動了動,牽扯到臉上的傷口,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霍祁佑真是下了力氣。


    “夫人,用冰敷一敷臉。”張嫂拿著冰袋過來殷切道,見殷廣美窩在沙發裏一動不動,坐在一邊勸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夫人,您就別生氣了,老板也是擔心夭夭才發脾氣的。”


    殷廣美一怔,琢磨了一下張嫂的話,眼神閃了閃,結果冰袋放在臉上,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歎了口氣道:“之前他不這樣的。”


    說完,她一邊敷臉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張嫂,緊張的聽她的回答。


    “可不是,自從夭夭您從美國回來之後,老板的脾氣就變的有些暴躁。”張嫂歎口氣,意識到自己說了霍祁佑的話不好,趕緊的捂住了嘴巴,衝著殷廣美笑道,“但老板心裏還是對您好的,這冰袋就是他讓我拿給您的。”


    聽張嫂這樣說,殷廣美心裏的不安才稍稍消減少了一些。


    不過真是沒看出來,霍祁佑竟然有家暴的傾向。


    原本還想長長久久占據著霍夫人位置的殷廣美忽然有了別的想法,或許,她應該弄一筆錢離開比較好。


    “夫人?”張嫂喊了喊殷廣美,見她回神,笑道,“老板說,夭夭受到驚嚇最近還住在陳老爺子那裏,您要是想孩子了就去看。”


    殷廣美正琢磨著怎麽樣能從霍祁佑這裏多弄點錢,心不在焉的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張嫂趕緊的點頭,起身準備離開,走到廚房衝著客廳裏看了看,嘴裏嘟囔道:“衛海幹嘛要騙夫人……搞不懂……”


    霍祁佑坐在書房裏,臉色陰沉的像是堆積了厚厚的烏雲,壓抑的讓人想要落荒而逃。


    “小冉。”他的手指落在桌上的照片上,細細摩挲西湖可以感覺到她皮膚的溫度。


    兩份dna鑒定結果,毀掉了他所有的希望和期待。


    他會將那些害了她的人一個挖出來送到她身邊。


    他將照片反蓋在桌上,發出“啪”的清脆聲音,腦子裏忽然闖入楚楚蒼白的臉,還有她和江辰希緊握在一起的手,心裏悶悶的疼起來,憤怒像猛獸,身體裏橫衝直撞。


    憤怒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他猛的掃落桌上的東西,玻璃相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四分五裂的玻璃下,傅冉淺笑的臉也變得支離破碎。


    理智瞬間回歸。


    霍祁佑彎腰撿起地上的照片,抹去的上麵的玻璃碎屑,心裏生出弄烈的歉疚:“小冉,對不起。”


    小冉屍骨未寒,他怎麽可以想別的女人。


    之前,他懷疑楚楚就是小冉,現在已經證明她不是,他就應該將認從腦子裏挖出去。


    “小冉,對不起。”霍祁佑將照片帖子自己胸口,嘴唇顫了顫。


    那麽鮮活的她,怎麽就死了。


    夜色沉靜,書房裏的男人撫著胸口的照片,嘴唇顫了半晌,終於緩緩將照片放進書桌的抽屜裏,眼神變得比之前更冷更寒。


    “叮咚叮咚——”


    桌上的手機響起來,霍祁佑拿起看是楚楚的來電,遲疑半晌沒有接通,手指在紅、綠鍵之間摩挲。


    “叮咚叮——”


    聲音戛然而止,霍祁佑心跟著沉了沉,生出些許的懊惱和欣慰,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充在心口翻滾。


    “叮咚——”


    手機提示一條短消息,他點開看,還是楚楚發來的。


    “我有事情跟你談,關於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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