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一陣顫栗,咬了咬櫻唇,聲音顫抖道,“你……你要打我?”


    眼前的處境顯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她寧願選擇挨一頓打,總比失身好吧!


    “打你?”男人一聲嗤笑,炙熱的溫度,引得她粉嫩的耳垂一陣緋紅,仿佛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要沁出血色的露珠來,男人的瞳眸顏色翛然加深,漸漸濁色。


    男人在她耳邊低語呢喃,一字一句灌入她的耳朵,卻讓她身體更僵硬。


    “我有一種比打你更折磨你的方式!要試試麽?會痛,但又不會很痛。”唇角的笑意越發邪魅,他低頭,一口將她的耳垂含在嘴裏。


    如一陣強電流瞬間擊入體內,童畫隻覺耳朵滾燙得仿佛已不屬於自己。


    他卻不滿足於此,唇齒輕輕噬咬,仿佛在品嚐最美味的美食,漸漸加重,痛癢之間,流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如果是其他有過經驗的女人,此刻必定已臣服癱軟如泥在他的懷中,如饑似渴期待他的進一步侵略……


    可是對童畫來說,好吧,她就當是被狗舔了咬了,她沒有半點期待,隻有一種,一點一點被葬入對方腹中的恐懼感!


    卻不知,若東宮曜知道她此刻心裏把他比喻成一條狗——他身下的女人,必定被活生生撕成兩半!


    “放開我!”童畫似乎驀然回過神來,掙紮著回頭,水眸作驚恐狀,右手抵在他胸前拚命捶打他,要推開他。


    東宮曜墨眸深邃,卻並未擒住那隻激烈反抗的手,而是猿臂一伸,猛地將她背後那隻不動聲色摸索目標的左手扣住。


    哼!想要故技重施?蠢女人就是蠢女人!他才不會上當!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形跡敗露的童畫終於憤怒了,美眸噴火,怒瞪距離她不足一尺的男人。


    男人迷人冷峻的容顏驟蹙眉頭,墨眸中掠過一絲不悅!


    這女人,太聒噪了!


    “夠了!你和姓林的做了交易,爬上我的床勾引我,現在又裝純潔!你這種當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的女人,我最倒胃口了!”


    俊容一臉的嫌惡,分明在說:我最厭惡裝模作樣的女人,趕緊收起你那套欲擒故縱的把戲,否則做作過了頭,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童畫杏眼圓瞪,“我說了我不認識什麽姓林的!你放開我……”


    “不認識?”東宮曜冷笑道,“不認識你為什麽要救我?”


    他搶在童畫之前道,“別跟我說,你是在助人為樂!敢欺騙我,下場隻有一個字:死!”


    童畫一雙美眸死死瞪視著他,良久,忽然吐了一口氣,清秀的容顏作頹然絕望狀,“我真後悔……”


    “後悔什麽?”東宮曜居高臨下,“後悔不該跟我作對?”


    童畫卻恍若未聞,喃喃自語道,“我真的太蠢了……”


    東宮曜嗤之以鼻,得意輕蔑道,“算你識相,終於發現自己是個蠢女人……”


    童畫羽睫微垂,一字一句道,“我太蠢了,老天要收了你這個混蛋,我卻逆天而行,不是蠢是什麽?是我自作自受……”


    “……”


    如果童畫此時抬頭,就會看到眼前男人臉色黑得像鍋底,頭上升起嫋嫋青煙。


    “童畫!你死定了!”東宮曜陰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森冷得仿佛從幽幽的地獄中傳來。


    童畫猛地一個激靈,驀然醒悟!糟了!她這是怎麽了?明明已羊入狼口,處境危險之極,她卻還要激怒他!


    都怪剛才被他一頓致命的羞辱,她氣昏了頭,僅存的一絲理智也蕩然無存!


    她慌亂抬頭,正要說什麽,卻一陣陰影覆下,下一刻柔軟微涼的櫻唇已被對方凶悍掠奪……


    心驟然一沉!當唇瓣上痛楚傳來,痛得蹙眉的童畫終於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她終於成功觸怒了這個男人!


    而他的“折磨”不僅僅是這些,整個人被怒火包圍的他,輕而易舉撬開了毫無招架之力的她的貝齒,頃刻席卷了她所有的空氣。


    他的兩隻手也不閑著,“刺啦”一聲。


    童畫隻覺得胸口一涼,無限風光盡覽無餘。這番美景,令東宮曜眸底燃起熊熊火焰。


    隻是此刻童畫卻已顧不上這羞辱的一幕了,不能呼吸的她,瞳孔驟縮,臉色漲得通紅,漸漸泛起了青紫色,腦子逐漸一片空白,眼前也模糊轉為一片黑暗……


    在他麵前,她是那麽脆弱渺小,渺小得讓她覺得她的每一次掙紮都那麽可笑。


    漸漸,她絕望地放棄了掙紮,雙手頹然滑下。


    她要死了麽?


    她觸怒了這個自詡為王,事實上也是如此的男人!他要弄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她慢慢地,閉上了一雙美眸,羽睫低垂,覆蓋一片驚恐的陰影。


    曾經不管遭遇多大的打擊,她都沒有動過求死的念頭!


    童染曾說,童畫平凡得像一棵野草,卻又不是普通的野草,而是柔韌不拔的野草!明明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生不如死,若是旁人早就尋死了,可她卻要堅強活下去,這讓童染最痛恨,最不甘心!


    選擇堅強活下去的童畫,她始終冷靜。


    此刻麵臨死亡,最初的驚恐過後,她也恢複了一片平靜。


    腦海中翛然掠過一張冷峻的容顏……心中瞬間劃過一絲悲涼!他的身邊有童染陪著,她童畫活著,他不會歡喜;她死了,他亦不會悲傷!


    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冰涼而苦澀……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姨!不過,她早已為自己買了保險,她死後,小姨靠著保險賠償,也能活下去!


    笑容越來越淡,意識越來越模糊……別了!這個世界……


    “咚咚咚!”敲門聲驟然響起。


    “誰?”被怒火燃燒的東宮曜驀然清醒,這才發現懷中的女人已經翻白眼,隻剩最後一口氣兒了!


    墨眸驟凜,他驀然鬆開她。


    “呼——”一口新鮮空氣吸入肺部,暈眩的童畫站立不穩,踉蹌栽倒在地。


    東宮曜冷冷瞪了她一眼,哼!活該!這就是敢惹惱他天下第一東宮四少的下場!!


    童畫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好一會兒終於平複,才感覺到眼前那道高大壓迫的身影已不見了!


    她轉過頭,門開著,一個保鏢的身影飛快掠過,捂著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匆匆道,“快!四少要出門參加晚宴!你們負責清路……”


    此刻童畫連翻個白眼都是有氣無力了!出個門還要讓人清路?這混蛋還真當自己是回事!


    等等……驀然她眼睛一亮!


    那混蛋出門了,此刻不正是她逃跑的絕佳機會麽?


    她立刻起身,打開衣櫃,打算找件衣服換上。


    卻差點被一道炫光亮瞎了她的“狗眼”——衣櫃裏麻利一排都是頂級奢侈品牌,而且都是時尚裝,她不確定穿出去會不會被歹徒認定她是富豪千金而當街綁架?


    來不及想那麽多了!她找了一件相比之下最簡單的衣服,匆匆換上。


    走前門顯然是自投羅網!


    她小心翼翼推開窗,驚喜發現這是二樓,不遠處寬闊得驚人的庭院裏,一排黑色豪車整整齊齊排列,墨鏡墨衣保鏢分列站立。


    童畫親眼看到,東宮曜高大的身影上了第二輛車。


    她鬆了一口氣,立刻脫掉鞋子,翻窗而出,窗外是一片寬大的露台,她沿著露台小心翼翼爬下。


    剛上車的東宮曜帥氣利落脫下手上皮套,一個保鏢將帶屏幕的手表遞給他,


    “四少,這……”


    東宮曜瞥了一眼,卻瞬間一怔。


    隻見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個嬌俏的身影,撅著小屁屁以極不雅觀的姿勢,從二樓露台緩緩滑下的一幕。


    見東宮曜不發一語,卻俊容清冷,眸色陰鶩,保鏢立刻道,“屬下這就去抓住她……”


    卻剛走兩步,就聞身後男人冷冷道,“不必了!由她去!”


    “是!”保鏢道。卻驚訝看到,東宮曜英俊得完美的臉龐依然陰沉,可是唇角卻掠過一絲趣意的笑容……


    他下意識揉了揉眼睛,不會是他看花眼了吧?


    東宮曜氣場十足坐在車裏,盯著屏幕畫麵。他已猜到這女人接下來會做什麽……


    畫麵上的身影忽然失重,“撲通”一聲掉落,小屁屁著地,痛得她一聲低呼!


    東宮曜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童畫急忙噤聲,警惕望了望四下——還好,沒有被發現!


    殊不知保鏢們壓抑得有多痛苦——明明早就察覺到她的行蹤了,卻因為得了東宮曜的命令而不能動手……


    果然不出他所料,隻見童畫一邊警惕張望四下,一邊悄悄往最後一輛豪車靠攏!那是一輛路虎皮卡,趁保鏢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二輛車上時,童畫身手利落,悄無聲息爬上皮卡,弓身藏在後麵!


    東宮曜墨眸微閃!沒想到這女人身手還挺敏捷!


    若他知道童畫曾被小姨帶回農村過暑假,她學會了上樹攀岩輕鬆自如後,就不會如此驚訝了!


    待童畫藏好了,東宮曜唇角的趣意依然存在,墨眸閃爍,以極高貴優雅的姿勢翹起二郎腿,


    “開車!”


    因為提前清路,十分鍾後就到了。


    童畫聽見東宮曜下車,在一眾人的簇擁下進入大門,許久後一絲動靜也無,童畫才小心翼翼下車來!


    終於自由了!


    落地一瞬間,童畫激動得差點就大聲歡呼起來!


    現在不逃,更待何時?正要逃離此地時,她無意回頭望了一眼,這是什麽地方?


    卻在回頭看到眼前的景象後,瞬間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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