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保寧山寨也開始走上正軌,山寨逐漸被修繕,加固,開始征收兵丁,控製保寧灣水域。


    也開始了漕運,一船一船的食鹽從南方運來,被送往北方傾銷,青羊觀終於做出了選擇,開始販賣私鹽。


    一戰成名後,大小商船開始向保寧山寨繳納過路費,購買路引,當然,屬於大夏的官船,和一些強勢家族,元善特意交代,並沒有為難,反而敬而遠之。


    周圍的勢力也不斷做出讓步,他們也清楚,能打殺馮家的精銳部隊,逼退五大高手,甚至還擒殺一人,這種實力,足以在保寧周邊橫掃一切了。


    當然也一直防備著馮家的報複,馮家的真人雖老,卻不是死了,一旦降臨保寧山寨,這是很大的威脅,即使李元嬰也不敢保證真能打退對方,所以隻能留在保寧山寨,坐鎮山寨本部,防止被突襲,將這來之不易的形勢給壞掉。


    ……


    炎炎夏季到了,知了聲有氣無力,鳥獸躲在林蔭間,空氣都被曬的膨脹扭曲,熱浪滾滾……


    “那馮濤招了嗎?”


    李元嬰在涼亭中閉目打坐,淡淡的問道。


    “沒有,那家夥嘴真硬,已經五個多月了,天天拷打,又好生勸說,居然都不為所動,這配方怕是問不出來了!”


    聽到李元嬰的問話,無雲一臉尷尬,但提起馮濤,無雲心中又是敬佩,這般拷打,即使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扛下來。


    “沒有?倒是個鐵漢子!”


    李元嬰睜開眼睛驚訝一聲,心中念頭閃過,突然想去地牢看一看馮濤,拷打使用的手段李元嬰也有耳聞,即使是個鐵人也該被磨平了吧,這馮濤居然這麽堅韌!!


    李元嬰同無雲一起,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關押馮濤的地牢中。


    剛踏入陰暗的地牢,李元嬰眉頭一皺,並不是因為陰暗,而是臭!非常臭!


    李元嬰趕忙閉住呼吸。


    地牢中的環境並不好,因為處在地下,通風條件不好,陽光也很難直射,掃蕩腐朽,潮濕,惡臭,腐敗,雖然有專人清理,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在地牢看守的帶領下,李元嬰見到了五個月未見的馮濤。


    若不是無雲的肯定,以及那熟悉的麵龐以及骨架,李元嬰幾乎認為馮濤被掉包了!


    馮濤很慘,身形大變,五個多月,遭受拷打,身上到處是血淋淋的烙傷,新傷,舊傷,相互交織,膿血四處都是,再加上時常挨餓,幾乎瘦的皮包骨頭,若不是那寬大的骨架還支撐著身體,李元嬰毫不懷疑,馮濤會立刻暴斃當場。


    陰森的地牢內,李元嬰坐在看守搬來的椅子上,與馮濤麵對麵。


    “師叔,您打算親自審問啊?”


    無雲看著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馮濤,心中暗自發誓,日後隻有戰死的自己,絕對不會被俘虜!


    俘虜太慘了!生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被人隨意揉捏!


    此時的馮濤腦袋低垂,頭發胡須久不打理,蓬亂無章,已經陷入了昏睡。


    見此,李元嬰念頭一動,一揮手數團水球接連射出。


    出現了,又出現了!


    無雲見到水球出現,雙目緊緊盯著李元嬰,不敢錯過絲毫細節。


    無雲雖然見到過李元嬰施展神通,但那也是遠遠的看著,哪像這次一樣,是如此的近距離觀看!


    旁邊的兩個地牢看守也是瞪大眼睛,扭頭四處觀望,不明白水是哪來的。


    冰冷的水球打在馮濤臉上,昏睡的馮濤被驚醒,緩緩抬起頭顱,還以為要再次遭受拷打。


    “是你!”


    馮濤原本呆滯的雙眼在見到李元嬰的一瞬間,醒了!雙目圓睜,像是要噴出火焰!牙齒嘎巴作響……


    “嘎吱!嘎……”


    像一頭發瘋的凶獸,鐵鏈被撐緊,相互磕碰,深埋在地下的木樁也被動搖,馮濤拚命掙紮,想要從木樁上掙脫,即使四肢關節被廢,肌肉萎縮,但那來自骨頭上的力氣也非比尋常!


    旁邊的兩個地牢看守緊張的握著手中的木棍,雖然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經曆了,但每一次都驚心動魄,讓人畏懼。


    看著馮濤的拚命掙紮,李元嬰饒有興趣的看著,直到馮濤力氣耗盡,不再掙紮,李元嬰這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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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李元嬰望著眼前的馮濤,看著這滿是傷痕的身軀,知道自己的勸說,大概率是不會成功的。


    “哈哈哈!休想!你們得罪了我馮家,是不得好死的!”


    馮濤昂揚著頭顱,大聲的威脅道。


    聽到馮濤的話,無雲臉色一黑,想起了那時淒慘無比的師尊,拿起旁邊地牢看守手中的木棍,對著馮濤披頭蓋臉就是一通亂打。


    “哢嚓!”


    木棍斷裂,李元嬰瞧著馮濤,見其臉上隻有幾處崩裂的舊傷,嘴角抽搐,好硬的臉皮!


    見無雲還不解氣,還想操起旁邊的鐵棍給馮濤親自上刑,李元嬰擺擺手道:


    “行了,別費那力氣了,敬他是條硬漢子,給他留具全屍,就將其吊死吧,擇地安葬!”


    “師叔!”


    無雲扭頭看向李元嬰,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馮濤,隻得將手中的鐵棍放下。


    聽到要殺死自己,馮濤雖然知道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但還是沒來由心頭一突,但很快就擺脫了心頭的悸動,十分平靜的說道:


    “多謝給了我一個體麵死法,不過,我隻是先行一步,哈哈哈!我在下麵等著你!”


    聽到馮濤依舊嘴硬,李元嬰搖搖頭,並不在意,之所以殺死馮濤,就是因為馮濤遲遲不肯說出秘密,有可能是真嘴硬,但也許是真不知道火油配方。


    而且關押的時間過長,很可能會出意外,萬一有人前來救場,跑了馮濤,一個武道強人,雖然如今身體遭到損傷,但這損傷還是可以恢複的,放虎歸山,李元嬰可不想犯這種錯誤!


    如今修行陷入瓶頸,李元嬰打算深度閉關,精研神通,再輔以修行之法,壯大精神力。


    再說,距離馮濤被擒獲已經五個多月了,也不見馮家的報複,而且保寧山寨也已經走上正軌,李元嬰也不想再無謂等待了,修行才是一切。


    勢力終究也隻是外力,李元嬰更相信自身,即使保寧山寨毀了,再隨手建一個就是了!


    再說,如今的山寨哪是這麽容易就毀了的!


    數千山匪被分散出去,外出撈錢,有做漕運,有行黑事,有開店鋪,大量人員都在外麵,留在山寨的人反而不多,除非自己與大師兄被打死,群龍無首,失去了聯係名單,外出的保寧山匪才會失去控製,進而獨立。


    ……


    廬陽的一處園林中,五個上了年歲的老人坐在涼亭中,周圍並無其他侍從。


    這園林內有山有水,各色鮮花爭奇鬥豔,蝴蝶翩翩起舞,青草綠樹,珍奇盆栽,奇石林立,美輪美奐。


    隻是與美景不協的便是涼亭中越來越大聲的爭吵。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這獨夫安敢如此欺辱我等!”


    一個白麵少須的老者怒喝一聲,胸膛上下起伏,纏在發髻上的絲帶隨風飄蕩,全然沒有了往日的處變不驚。


    這老者是廬陽本地的士族豪門,喚作黃玉龍,族中多人做官,富甲一方。


    “黃老哥,如今上麵昏庸無道,視我等如牛羊豬狗,肆意欺壓盤剝!我等可不能就這樣屈服了!”


    一旁身穿寬大衣衫的肥胖老者,嘴中嘟囔一聲道。


    “是啊!是啊!”


    “聽聞隆昌李家,因為在兩個月前,拒絕無道昏君的盤剝,被滿門虐殺,死的淒慘啊!


    如今那昏君的鷹犬正南下趕來,不日就要到了廬陽,難道我等也要引頸受戮不成?”


    說著說著,這名幹瘦老者居然雙眼一紅,哭了起來。


    “我等也想好好過日子,但這昏君是要逼死我們,好做天下獨夫!”


    ……


    為了盡快完成士紳納糧的政策,景泰帝心急了,調嫡係部隊強收賦稅,毫不顧忌朝堂輿論。


    特別是隆昌李家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死上門收稅的稅官後,景泰帝震怒,將其舉家滅殺,殺雞儆猴,更讓天下權貴為之寒蟬鳴泣。


    景泰二十五年六月初,西南土司叛亂!


    布局數年,甚至更久的白蓮教也乘勢而起,西南數省到處是其活動的身影,西南局勢一片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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