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默默的安慰中,顧城把要開刀的位置,畫在了模型腦袋頂上。


    光禿禿的腦袋頂,幾根歪歪扭扭的線條,徐默默怎麽看怎麽覺得滑稽。


    “到時候明徽也得這樣?”指了指光腦袋,還有那難看的線條,徐默默撇了撇嘴。


    顧城點點頭,“頭發剃掉是肯定的,畫線也是為了讓開刀更精準。”


    徐默默想起蘇落的話,終於承認顧城沒有繪畫天賦,就連線條也能畫的跟雞爪子抓出來似的。


    比起早有心理準備的徐默默,池墨忍不住問:“顧城,到時候不是你在明徽腦袋上這麽畫吧?”


    “不是,這事都是助手做的。”顧城撇嘴,猜到池墨要說什麽,他拿了抹布就要擦掉那些歪歪扭扭的線。


    “嗯,要是你畫,我覺得精準什麽的,是個大問題。”池墨直言不諱。


    顧城沒吭聲,黑著臉,手上用了大勁。


    徐默默忍著笑,“知道開刀的位置,我就不擔心了,明徽就算是光腦袋,也一樣很帥!”


    該說的事情都說了,徐默默不放心家裏的傅明徽,就讓池墨載她回去。


    臨走前,徐默默也沒忘跟顧城說那個護士的事。


    顧城隻說知道了,回頭會轉告給真正的趙醫生。


    *


    許琛組織裏的人,大部分都被抓了。


    如今,他能用到的人,除了跟他到霍氏的人以外,隻剩下一小部分。


    這一小部分裏,一半是不能成事的小混混,一半是不要命的亡命徒。


    想到自己虧損的錢,以及那群找不到人影的假外商,許琛徹底頭疼了。


    眼下是收購傅氏最好的機會,可偏偏他手上的資金不夠。


    先前喬南拒絕了他合作的邀請,之後是霍老爺子不讚同他投資的事情。


    許琛覺得,最近他簡直是背到家了,處處受限不說,還損兵折將。


    助理知道許琛最近心情不好,小事情大都是他處理完了再告訴許琛。


    接到看護打來的電話,助理硬著頭皮敲開了許琛辦公室的門。


    “許總,霍老爺子那邊有消息傳來了。”


    許琛皺了皺眉,沉著眼,示意助理說下去。


    助理把看護遇到徐默默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霍老爺子中風進醫院,是許琛動的手腳。


    許琛連著吃了幾個大虧,還找不到出氣筒,正好霍老爺子數落他不聽老人言,許琛一氣之下就對霍老爺子動了手。


    之所以把霍老爺子送去顧城的醫院,是因為許琛想到,顧城在這個時候回來,沒準是為了治傅明徽的眼睛。


    為了以防萬一,許琛讓助理找了個人充當看護,時刻注意著醫院裏的情況。


    “你說,她懷疑碰見的那個趙醫生,是徐默默喬裝打扮的?”眯了眯眼,許琛聽明白助理要說的意思。


    助理連連點頭,“先前就是她守在醫院聽消息,她幾次嚐試進徐默默的病房,但都沒有結果,昨晚她成功進去了,可還沒靠近就被人發現趕了出來。”


    “她覺得醫院防範的這麽嚴密,一定有蹊蹺。”轉述看護的話,助理又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而且,自從徐默默重傷昏迷不醒,傅明徽去醫院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以傅明徽對徐默默的寵愛程度,哪怕他瞎了,也有點解釋不通啊!”頓了一下,助理舔了舔發幹的唇,“還有,咱們當時計劃的很周密,照理說,徐默默不該有逃出的可能性。”


    “所以,你認為徐默默受傷是假的。”順著助理的話,許琛眸光閃了又閃,“醫院那邊讓她仔細查證了,另外,你馬上聯係那幾個不要命的家夥,讓他們幫我做點事情。”


    “許總,你想讓他們做什麽?”助理有些擔心,那些人可都不怎麽好打交道。


    許琛冷聲笑了笑,“從活人身上撈錢。”


    *


    因為惦記著顧城和蘇落的事情,徐默默把在醫院碰見霍老爺子的事情,忘記說給傅明徽聽。


    直到有一天傍晚,徐默默看到池墨坐在沙發旁發呆,她走過去時發出的聲響,驚得池墨手忙腳亂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徐默默納悶,“你藏什麽呢?還怕我看到?”


    池墨的臉色不好看,背在身後的手,也絲毫沒有拿出來的意思。


    見他這個樣子,徐默默存心想逗逗他,扯著嗓子喊傅明徽。


    “明徽,你快來!池墨藏私!”


    傅明徽正在臥室換衣服,聽到徐默默的聲音,立馬拉開了房門走出來。


    失明之後,為了讓傅明徽盡早適應,也為了能讓他在家裏自由活動,徐默默特意讓人把家具換了擺位,親自帶著他走了一遍,讓他記住東西擺放的地方。


    適應了之後,傅明徽在家裏行走自如。


    “藏私?池墨,你坦白交代,是不是想把池大寶給我的茶葉拿回去?”挑著眉,傅明徽坐到徐默默身旁,同時一張臉對著池墨。


    池墨一陣無語,“我有那麽小氣嘛!都多長時間的事情了,你還好意思拿出來說!”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那是你兒子孝敬我的,是你最寶貝的東西。”傅明徽故意咬重“最寶貝”三個字,滿臉都是得意洋洋的神情。


    池墨肉疼了三秒鍾,氣哼哼地撇著嘴,一副不想搭理傅明徽的樣子。


    徐默默在一旁快笑岔了氣,一時間也忘了被池墨藏在身後的東西。


    聽著徐默默的笑聲,傅明徽嘴角輕揚,捏著她的手指頭,又把話題牽引到池墨手上的東西。


    “說吧,你到底藏了什麽?”


    傅明徽這麽一問,徐默默才想起正經事,忙收住笑,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池墨。


    池墨糾結了一會,邊把手裏的東西攤到桌子上,邊提前跟他們兩個聲明。


    “這是最近一個星期裏,青城發生的幾起案子,照片有點惡心,默默就別看了。”


    說完,池墨飛快的把照片塞進了公文袋裏。


    徐默默接過文字資料,迅速看了起來。


    即便沒有看到那些照片,通過文字的描述,她也能想象到案發的慘狀。


    傅明徽看不見,隻能等徐默默看完了跟他說,可沒多久,他就聽到徐默默變重的呼吸聲,他不由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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