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差點讓徐默默一口氣沒喘上來。


    傅明徽看著徐默默一點點白了臉,趕緊過去扶住了她,卻沒想到手剛一碰到她的胳膊,她就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等徐默默再醒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在公寓裏。


    看著坐在床邊的傅明徽,徐默默反應了半天,才想起發生了什麽事情,臉色瞬間就失了血色。


    盡管那小孩跟她非親非故,但她抱過她,那麽一點點,好好的一條命就這麽沒了,忍不住讓人惋惜。


    聽著徐默默重重歎氣的聲音,傅明徽將她抱進懷裏,大手拍著她的肩膀,嘴裏安慰著她。


    “那孩子跟你非親非故的,你不要太難過。”


    徐默默眉頭一皺,想都不想就推開了傅明徽。


    “到了現在,你還在說風涼話?”徐默默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傅明徽。


    “是,那孩子跟我沒有關係,可正常人看到一條小生命就這麽沒了,都會心裏不舒服。”


    傅明徽皺了皺眉,“你想說我不是正常人?”


    徐默默不吭聲,但那副表情顯然是承認了傅明徽的話。


    “就為了一個小破孩,你要跟我鬧?”傅明徽臉色一變,說話也有點衝。


    徐默默立馬翻了臉,“她被父母遺棄已經很可憐了,你能不能留點口德?你就那麽不喜歡小孩子嗎?”


    傅明徽快被徐默默氣死了,脫口而出,“對,我不喜歡小孩子,還非常討厭小孩子!”


    徐默默一愣,她沒想到他竟然承認了。


    “又小又弱,沒有能力,隻會拖累人,生來就是添麻煩的!”傅明徽煩躁地說。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大人,你不也小孩子過嗎?”徐默默不解,小孩子是招他還是惹他了,讓他這麽反感。


    “但我現在是成年人,我不會給別人添麻煩!”傅明徽心裏有些惱。


    虧他先前還想負責那小孩的醫療費,全力治好她,現在她死了,他還特意讓人選個好地方葬了那小孩子。


    但現在,瞧瞧那小孩子帶來的麻煩--徐默默一副跟他沒完沒了的樣子,就像是他殺了那個孩子似的。


    徐默默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然後輕笑了一聲,反問:“你現在是嫌我給你添麻煩嗎?”


    不等傅明徽說他不是這個意思,徐默默突地站了起來。


    “其實,你可以把我趕回家。”站在傅明徽麵前,徐默默賭氣地說:“反正我也不想呆在這裏。”


    說著,徐默默要往門口走。


    傅明徽氣得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徐默默就摔在了床上,後腦勺都摔的有些疼。


    “徐默默,你別逼我把你綁起來!”


    走走走,她除了會說走,還會說什麽!


    傅明徽簡直快氣死了,明明是不想她為了那孩子傷心難過,結果倒好,他反而成了罪人了!


    眼皮一垂,徐默默覺得他的話很好笑,“你又不是沒綁過。”


    傅明徽被她的話哽住,幹脆像八爪魚一樣纏住她的手腳,臉埋在她脖頸間,頭枕著枕頭一動不動。


    “你幹什麽!”他那麽大一個人趴在她身上,像塊巨石一樣壓得她透不過氣。


    傅明徽悶聲悶氣地說:“睡覺。”


    徐默默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你起來自己睡!”


    “我就不!”傅明徽也較上了勁,“半夜你跑了,我上哪抓人?就這麽睡,你動一下我都知道。”


    徐默默無語,就這個姿勢,她能動的也就是眼皮和嘴皮子了。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徐默默非要讓傅明徽一邊去,傅明徽也固執的要保持這個姿勢。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打了嗬欠,結果兩人都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隻是,這個姿勢,兩個人隻要有一個動了一下,另外一個就得醒,所以這宿兩人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傅明徽準備要回公司的時候,徐默默還躺在床上補覺。


    看她睡得香甜的樣子,傅明徽心裏鬆了口氣。


    雖然法子拙劣了一點,但能讓她白天裏不胡思亂想,傅明徽的目的就達到了。


    換句話說,昨晚傅明徽是故意那麽折騰的,為的就是白天他不在家的時候,徐默默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東想西。


    隻不過,這個方法也讓傅明徽費了不少精力。


    打了個嗬欠,傅明徽開了保安鎖,出門上班去了。


    徐默默一直睡到下午,人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反應了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在哪,以及昨天發生過什麽事。


    想到那個可憐的小孩子,徐默默重重地歎了口氣。


    她其實不是認不清現實,也能理解傅明徽的那種態度,但昨天晚飯的時候跟傅明徽鬧了別扭,所以後來吵架的事,多半是跟傍晚的別扭有關。


    傅明徽的冷漠,讓徐默默很沒有安全感,她覺得他有時候太過殘忍了。


    比如程子陽,比如白筱筱,打斷人的手腳,絲毫不給人活路,這一點簡直太可怕了!


    因此,在看到傅明徽對一個小生命那麽不在意的樣子時,徐默默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反正就是難受。


    除了難受外,她還有點生氣,所以就跟他對著幹。


    但現在,過了一夜,她也冷靜了不少,心裏又開始後悔自己太莽撞,不該那麽衝動的。


    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自小經曆過的事情也不同,所以才會養成了現在這種不同的價值觀。


    她自小在父母的關愛下長大,爸媽都把她當寶貝看待,所以她看待事情就沒那麽冷漠。


    可傅明徽不同,雖然徐默默沒聽他提過他小時候的事情,但像他們那樣大家庭出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順心的事情。


    想明白這一點後,徐默默對傅明徽生出了不少愧疚感,可一時半會,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傅明徽道歉。


    “哎,真是麻煩啊!”重重地歎了口氣,徐默默在床上打著滾,心裏猶豫著要怎麽跟傅明徽道歉。


    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為未知。


    徐默默納悶地按了接通鍵,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默默,好久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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