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徐默默除了內髒大出血和皮外傷外,沒有一點骨折,就連左肩膀脫臼的地方也好好的。


    手術結束後,徐默默陷入了沉睡中。


    傅明徽看到她身上各處綁著的繃帶,眉頭直皺,盡管知道都是小傷,但還是心疼了。


    顧城是真的累了,也看不得傅明徽那沒出息的樣,安排著徐默默進了病房後,他就找司機來接自己回去。


    臨走前,顧城還特意叮囑傅明徽,徐默默有輕微腦震蕩的現象,應該是車禍之前就有的情況,等她醒了就讓他找醫生來檢查下。


    傅明徽一聽這話,立馬全身冒寒氣,嚇得顧城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竟然沒出息的溜了。


    病房裏,一下子就剩傅明徽和徐默默兩個人。


    看著一段日子沒見的人,狼狽又慘兮兮地躺在病床上,傅明徽的火氣蹭蹭降了下去。


    大手摸上她的小臉,傅明徽發狠地說:“你是不是傻?那什麽狗屁經理打過來的時候,你就不知道躲嗎?”


    說完,他還嫌不夠,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隨後神情一怔,收了手,盯著指尖發呆。


    徐默默瘦了,臉都沒以前好捏了。


    “跑跑跑!讓你跑!”傅明徽又罵,“讓你嘚瑟!離了我,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麽樣了!”


    隔著被子,傅明徽在她腿上輕拍了一下,凶巴巴地說:“再跑,打斷你的腿!”


    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凶了,傅明徽又突地歎了口氣,大手再次撫上徐默默慘白的小臉,動作不自覺中變得輕柔。


    “默默,不跑了,好嗎?”低啞的嗓音,散發著磁性的魅力,“等你好了,我帶你回家。”


    他輕飄飄的口吻,帶了些哄孩子的溫柔,隻可惜病床上的人什麽都聽不到。


    傅明徽一會凶一會綿,突然間又沉默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彎下腰,輕輕擁住了徐默默,小心翼翼將她環進懷裏。


    “默默,咱不鬧了。”嗅著消毒藥水的味道,傅明徽把頭埋進她脖頸間,眼眶微微發脹。


    想到她差一點就這麽過去了,傅明徽就覺得心裏陣陣發痛。


    他到現在都無法想象沒有她的生活,更不敢想象如果顧城從手術室裏出來後,帶來的是噩耗該怎麽辦。


    幾個小時中,他仿佛已經經曆過生死一般,那種言語的痛,讓他刻骨銘心。


    別扭的姿勢,傅明徽卻一動不動,爬伏在徐默默胸前,感受著由她身上傳來的溫度。


    幸好,她還活著。


    幸好,在無法挽回之前,她還在他身邊。


    霍斯媛就像是一道旋風一樣回了家,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急匆匆回了房間。


    好在這個點,家裏隻有傭人,他們也習慣了霍斯媛把他們當透明,所以也沒有人去自討沒趣找她。


    進了房,霍斯媛把包一扔,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把門一鎖,開大水龍頭,霍斯媛把手伸到水中,狠狠搓洗起來。


    最近傅氏集團和騰宇集團勢如水火,傅氏單方麵挑釁找麻煩,騰宇被打壓的無力還擊,霍斯媛都看在眼中。


    她本來就奇怪,為什麽傅明徽會突然針對騰宇,後來打聽了下才知道,又是因為徐默默。


    徐默默跑了,霍斯媛很高興,可她非常不爽傅明徽居然為了她向騰宇施壓的舉動。


    想到傅明徽對自己的警告,再聯想起先前跟徐默默的種種衝突,霍斯媛就跟走火入魔了似的,對徐默默更加惱火。


    霍斯媛恨不得能親手教訓徐默默,可她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她人,隻能讓人盯著機場、港口和車站,好方便第一手收到徐默默回來的消息。


    結果,她今天就收到了徐默默回了青城消息,甚至還打聽到她回了騰宇,所以急急忙忙中她就跑去騰宇,想要找徐默默麻煩。


    偏偏那麽巧,徐默默白著臉從樓角出來的時候,正好被霍斯媛撞到了。


    看樣子徐默默的狀態並不好,走路也不能好好走,東倒西歪的,還時不時白著臉捂著胸口幹嘔。


    看著徐默默吐酸水,霍斯媛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懷孕!


    如果徐默默真的懷孕了,那對霍斯媛獲取傅明徽的心,絕對是一大障礙。


    在那一刻,霍斯媛就跟被點炸了似的,趁沒人注意,找了個死角,她衝上去狠狠推撞了徐默默一把。


    就這樣,徐默默衝出了馬路,霍斯媛眼看著她被車撞飛,然後落地的時候還擦著地麵滾出去好遠。


    霍斯媛親眼看到徐默默吐了很多血,眼睜睜看著她眸子裏的光彩都消失不見,她甚至還看清徐默默臉上絕望的表情。


    要不是當時動靜太大,引來了不少人圍觀,霍斯媛恐怕會忍不住大笑出來。


    她多麽想告訴所有人,瞧啊,跟她作對,搶她男人的賤女人,終於遭了報應!


    “哈哈……”回想到當時的那一幕,霍斯媛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鏡子裏的霍斯媛,笑皺了的五官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賤人!我就不信你這次還不死!放心吧!你死了,我會送你一個大大的畫圈!”


    徐默默不醒,傅明徽守在醫院裏不肯走。


    陸則安從顧城那裏聽說了徐默默的事,傍晚買了傅明徽喜歡吃的東西,大大方方走進了徐默默的病房。


    窗外夕陽西下,半開的窗戶不時有風吹進來。


    傅明徽蓋著西裝外套,半躺在沙發上,腦袋的方向對準病床上的徐默默,隻需他一睜眼就能看到徐默默的情況。


    見傅明徽一臉疲色正睡著,陸則安放輕了腳步聲,但還是沒注意到沙發旁的茶桌,一個不小心險些碰倒了桌上的花瓶。


    傅明徽瞬間睜開眼,“默默!”


    在看清動靜是陸則安弄出來的之後,傅明徽臉上有明顯的失望之色。


    陸則安表情一僵,沒好氣地把東西放在桌上,“用得著這麽失望嗎?虧我怕你餓著,特意給你送吃的來。”


    傅明徽拍了拍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拿著外套坐了起來,徑直伸手去開飯盒。


    見他肯吃東西,陸則安找了把椅子坐下,“行啦,我聽顧城說了,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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