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夫人?怎麽可能?!”不明就裏的藍悅卻管不了她心裏的曲折,一把抓住了伊莎貝爾的手,指尖因為用力而隱隱泛白。“她不是從不肯離開帝京的嗎?怎麽會在祈戀?”


    若不是確信這一點,藍悅當初也不會想盡一切辦法、熱情地挽留好友母子整個暑期都暫住在自己家裏!再說,伊莎貝爾作為翼翔資訊的總經理,一舉一動都備受媒體的關注,盡管一直對外保持低調,但她行蹤的保密早就不脛而走。


    既然慕容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前兒媳人在祈戀,以她一向極其好麵子的行事作風,怎肯留下什麽把柄徒供別人看笑話?更應該避嫌留在帝京才是,這巴巴地趕過來是想來嚇唬人的嗎?!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她是來看病,或者,探望什麽人的吧!”雖然伊莎貝爾隻是匆忙一瞥,但慕容老婦人臉上明顯的憔悴還是可以輕易看得出來的。然而她當時並未上前招呼,自然不清楚對方離開帝京的真正原因,而且她確實也不怎麽關心就是了。


    “她生病自有專家權威上門診治,有必要跑來祈戀嗎?至於探望,嗬,她會屈尊降貴地結交帝京以外的‘低等人’?你可真是會說笑話,貝兒!”


    要說刻薄的話,對於身為暗影好友的人來說,又怎麽會是一件困難的事呢?隻不過平時藍悅隱藏著實力不爆發而已!但是,對於慕容氏這樣不近人情、卑劣之極的人來說,善意和客氣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他們不但不會放在眼裏,沒準還覺得你是在討好他們、想從他們那裏拿到什麽好處呢!


    “我避開她都來不及,又怎麽會特地去打聽她真正的來意呢!”


    “避開?為什麽要避開?該羞紅了臉轉身就逃的人是她!”藍悅的心思完全都被引到了這件事上,她緊緊抓住伊莎貝爾的手,像是想一股腦兒地把心裏的關懷和維護都傳遞給好友。“要是她敢對你動手動腳或者出言不遜,哪怕就是瞪一下眼睛,我也會讓她後悔莫及!”


    “……”窩心地想流淚,卻又開心地想笑,伊莎貝爾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藍悅是如此不遺餘力地維護著她,所以她也要竭盡全力地守護著對方啊!


    放鬆了緊繃許久的身體,她順勢和好友並肩坐在了一起:“嗬嗬,後悔莫及?這麽厲害?!”


    “當然!當年影出手為你奪來了琰兒,讓那個老太婆在法庭上氣得臉色鐵青;我是她的導師,做得怎麽樣也不可以不如她呀!”雙拳緊了緊,藍悅笑得沉冷。想欺負伊莎貝爾?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逆來順受、孤立無援的小媳婦嗎?做夢!


    雙手環住藍悅的身體,伊莎貝爾慢慢把頭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似安撫又似撒嬌。當年要不是自己竭力阻止甚至以死相挾,導師怎肯把事情處理得如此不徹底?


    按照暗影一貫的行事手段,原來的計劃自然決絕的很——要回她的一雙兒女、奪取慕容家的全部家產作為補償還是小case,最關鍵的,卻是要慕容家族向來最重視的家聲名譽凋落殆盡!暗影本是衝著要慕容一族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去的呀!


    而看上去溫柔和善的藍悅,骨子裏卻有著不遜於導師的剛烈。不插手幹涉好友的私事是尊重她,可這並不代表無條件的縱容。對於其他人可能傷害到她的行為,隻要藍悅決定要插手了,就一定是雷厲風行、不留後患的手段。


    “放心,有你和導師,我什麽都不怕!”


    “真的?”推開她的身體,藍悅在離她一臂之遙的位置上,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伊莎貝爾,不放過對方臉上每一寸的表情,直到確認好友確實對這件事不甚在意,才算是釋懷。隻是,即使聰慧細膩如她,也不可能料到事情的發展其實另有隱情……


    傍晚的醫院裏,並肩而坐的兩人誰都沒想過要去開燈,隻是靜靜坐在暮色裏,偶爾低聲交談著。出於某人刻意地引導,話題漸漸從伊莎貝爾的身上轉移到了陳天力的案子上。藍悅剛剛來不及向黃英和藍翔做出的解說,自然也就先拿出來聽聽伊莎貝爾的意見了。


    “所以你準備先設法將庭審延後?”


    “對,”肯定地點頭,藍悅覺得在一開始沒有深入調查的情況下,這場官司,打事實不如打程序,“南宮旭風並不是南宮財閥的法人,他冒然執行的搜證程序必然有漏洞可以抓。”


    “然後你就有時間重新搜證了!”了然地低喃,不過伊莎貝爾畢竟不是學法律的,無法猜到藍悅全部的用意。


    “重新搜證?隻是讓執法機關再走一遍‘合法的’程序而已,意義不大,也不可能推翻先前的結論。”


    “那怎麽辦?!”


    “別激動,提出程序有”問題“本來就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你要知道,那一億的虧空是事實,既然不是陳天力挪用,就一定有其他人。”藍悅一開始打得主意就是找到這個“其他人”,那一切才能迎刃而解。“無論是南宮沐霖想要借此殺一儆百也好,還是南宮旭風想要借此立威保權也好,讓他們對著真正的犯人發泄就是了,不用再牽連無辜了——”


    “但是,”伊莎貝爾其實一直對這個案子很是疑惑,“以南宮沐霖的老練,他怎麽會連陳天力是不是無辜的都看不出來呢?”


    “他心裏當然明白,但現在南宮財閥已經被頂到了杠頭上,隻能嚴懲所謂的‘罪犯’——否則他就得承認先前那輪震動全公司上下的大動作是辦家家酒了!就算他並不屬意南宮旭風繼任總裁之位,但畢竟是親生兒子,他丟不起這個臉!”


    伸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腿,藍悅繼續說道:“這次貪瀆的數額相對較小,所以南宮沐霖的首要的目的隻是殺一儆百,杜絕以後類似的麻煩。陳天力究竟是不是主謀,對他來說沒有區別。”


    這樣一來伊莎貝爾就又有些聽不懂了:“那就算我們抓到了真正的罪犯,南宮財閥仍有可能將錯就錯咯?”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


    “那陳天力不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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