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喜報的樊天真感覺勝利在望,可是她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因為這一次師傅的表情裏多了一絲的憐憫之色,說道一個點上的時候,他就會用那副可憐的眼神盯著樊天真。


    這讓天真很不適應。


    “師傅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很不習慣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金水科這種人藏不住表情,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自己本管不著。不過既然天真問了,那自己也就問一下罷了。


    “這一次去鍾家,我不隻是拿回來重要的情報,而且聽說了點關於你和鍾毅驍之間的事情。”


    這個事情金水科沒有說破,但是天真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關於跟鍾毅驍交往的事情。


    樊天真心情莫名的躁動,就跟一隻貓一直在哪兒撓啊撓的。


    筆尖“啪啪啪”的敲擊著桌麵上的紙張,留下點點黑色點記。


    鍾毅驍的存在,正如這些黑色點記,多年了仍一直存在於樊天真的心上。


    她看起來有一點煩躁,隨便敷衍金水科,“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爛芝麻陳穀子,他們鍾家還拿出來說什麽,我都已經不介意了他們還小肚雞腸的。”


    “你真的不介意了?”


    “廢話!”樊天真邪魅的一笑,“我現在的地位難道還找不到一個比鍾毅驍還要優秀的人?當年他那麽的拋棄我,難道還要我這麽多年了還隻能喜歡他嗎?我在美國早已經有愛的人了,他叫夏景南!等哪天他有空了,我讓他來這邊找你。”


    聽著徒弟如此的豁達,金水科這個做師傅的也就放心了。


    既然所以的案件細節都已經闡明,庭上的言辭也準備就緒,金水科便開始收拾行李走人。


    走之前還交代天真不要到處亂走,被陳世熊知道她在暗中幫助鍾家,沒準會搭上她自己的前程。


    樊天真隨意的應和了幾句,像是在驅趕金水科一樣,急急忙忙地把他往門外送。


    關上了門,寂靜一人。


    樊天真沿著門慢慢的滑落,蹲坐在了門邊。


    多年來,鍾毅驍傷害自己的場麵久久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愛的越深,恨就越濃。真正愛過的兩個人分手後本應該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樊天真放不開,每走一步她都是在作繭自縛。


    她把自己困在思念的牢籠裏,就那麽讓自己糜爛,讓愛一日日的轉變為仇恨。


    六年前的那一天,滿心歡喜的樊天真等待著鍾毅驍的到來,九百九十九天紀念日讓她心存期待。


    跟鍾毅驍初識到相知再到相愛,沒想到這麽快轉眼就過了九百九十八天,過去有笑有淚,但是都挺過來了。


    抱著希望的樊天真期待著,沒準今天毅驍便會跟自己求婚。


    她還自作多情的在哪兒猶豫,是該矜持一下呢,還是立馬就上前接收了戒指。


    可是鍾毅驍的到來,讓樊天真跌入了穀底。


    兩手空空的鍾毅驍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眼前的樊天真,似乎有難言之隱無法哭訴一般。


    兩人之間的氣氛死氣沉沉。


    隨著鍾毅驍的一句“我們分手吧!”,才打破了這種僵局。


    樊天真的臉色一寸一寸的表白,“你說什麽?”


    “對不起。”


    麵對樊天真的質問,鍾毅驍現在能做的唯有道歉罷了。


    今天傷了她的心在所難免,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不如快刀斬亂麻來的痛快。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的是理由!今天是我們第九百九十九天的紀念日啊,你竟然這麽的對我!”


    樊天真紅了眼,淚水強忍在眼眶內不讓它落下。


    “我們不合適。”


    “我要聽真的理由!”


    以為一句老掉牙的不合適就能甩了我嗎?門都沒有!試問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今天說分手就分手!


    “你要聽真相是吧!”鍾毅驍似乎想通了什麽事情,抱歉的臉上開始積累慍怒,“真理由就是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實習律師,隻會耽誤我的前程!我本來就是在學校裏對你抱著玩玩的態度才跟你在一起的,我至始至終都沒有要跟你結婚的意思!”


    樊天真楞在了原地,一直忍著的眼淚在鍾毅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從臉上滑落。


    愛情是理想的,現實卻很殘酷。它不知道已經拆散了多少對夫妻,如今竟然輪到了自己。


    “嗬嗬......耽誤你的前程......玩玩的態度?”


    樊天真癡癡的反複著這句話,不敢相信之前那個溫柔的鍾毅驍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她身子湧起一股又一股的涼意,僵直的身子再也跨動不了一步。


    不行,不能再這種人麵前哭!


    樊天真用了全聲的力氣轉過身,一步一步的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鍾毅驍抓住她的手,跑到她的身前,“對不起......希望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用力的甩開鍾毅驍的手,不小心的擦到了他的臉頰。


    尖刺的指甲劃過了他的臉,留下了一條血痕。血珠很快的在傷口上匯聚,滴落。


    樊天真害怕的想要去幫鍾毅驍擦拭,可是已經被甩的那種恨一再阻擾她那麽做。


    “鍾毅驍我樊天真今天對天發誓,我會讓你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說我會耽誤你的前程,我們就來比比看到時候誰把誰踩在腳底下,看誰最後會跪地求饒!”


    這是樊天真留給鍾毅驍最後一句話。


    樊天真最後留給鍾毅驍的眼神是憤怒的,訣別的。


    負氣的離去,讓她沒有看到鍾毅驍在原地的自嘲。


    怔怔的站在原地的鍾毅驍,滴落下來的不僅僅是血水,還有淚。


    可是樊天真沒有看到,更沒有看到飛機起飛時,那個傻傻的男人癡癡的盯著她的飛機落淚。


    一個謊言,就傻傻的騙了她六年,到現在,她仍被埋在鼓裏。


    等了六年,總算等到了鍾毅驍打電話給自己,卻沒想到對方是他的妻子。


    我要的是你的求饒,並不是你妻子的!


    既然你這麽信任你的妻子,讓她給我打電話,你就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樊天真不再自怨自艾,從地上站起身來,對著儀容鏡邪魅的一笑。


    當年的恨我會加倍的還給你,我要讓你鍾毅驍失去你心愛的女人,讓你也嚐嚐被甩的滋味!


    在家等待消息的鍾毅驍突然大了一個噴嚏,簡唯立馬給他遞上一件外衣。


    “雖然家裏有空調,你自己還是要注意保暖。”


    “你怎麽不多睡會,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鍾毅驍怕自己在書房會打擾到同一層的簡唯休息,所以在客廳裏麵徘徊等消息。


    “我都睡了十個小時了,你當我是豬嗎?”


    鍾毅驍寵溺的把他拉到自己的懷裏,在沙發上坐穩。


    “你就是我的豬,這輩子跟著我就好,我養你。”


    坐在他大腿上的簡唯嗤嗤的笑著。鍾毅驍能開玩笑,就說明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昨晚我和爸不在的時候,多虧了你照顧媽。不過你找天真的時候,她沒有說什麽嗎?”


    “說什麽?”簡唯好奇的看著鍾毅驍的眼睛,似乎他有未說完的話。


    鍾毅驍又不敢說多,怕說多了讓簡唯誤會,所以試探性的問,“她有沒有說讓我去求她?”


    簡唯搖了搖頭,她答應過天真,不會透露自己跟她的約定。看來鍾毅驍和樊天真之間的瓜葛,到最後還要靠我的損失才能化解。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情,所以你現在有求於她,她便開始百般刁難你了啊?”


    簡唯拿手指搓著鍾毅驍的胸,“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啊?”


    “哎呀沒有!”


    抓住那個不老實的手,鍾毅驍仍舊不敢告訴簡唯樊天真是自己前女友的事實。


    反正樊天真處理完這次的案件就會離開,沒必要說出來讓小唯多疑。


    把那小手按在自己的胸上,“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它一直為你而撲通撲通的跳著。”


    不怎麽說情話的鍾毅驍一鳴驚了簡唯,簡唯的臉爬上了紅暈。


    門口有人爆笑出聲,哈哈哈哈的一路從大門口笑到鍾毅驍的麵前。


    張誌國調趣的抓起蘇影的手,學著鍾毅驍的語氣和表情,把蘇影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款款深情的對著蘇影說道,“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它一直為你而撲通撲通的跳著。”


    簡唯羞澀的從鍾毅驍的大腿上起身,尷尬的站在一旁。


    鍾毅驍氣憤的順手拿起身邊的靠枕就往這個不靠譜的好兄弟砸去,“死不正經的二貨,不知道不能打擾別人談情說愛嗎?”


    張誌國彎身躲過的靠枕,被蘇影牢牢地拽在了手裏。


    蘇影的表情似乎也不好,摸著牙看簡唯春心蕩漾的表情。


    自己和張誌國在前線替鍾毅驍賣命,他倒好,在這裏吹著空調,報著小唯坐享天倫之樂!


    四個人從新坐回了沙發上,鍾毅驍穿上了簡唯給他的外衣,整理了一下儀表,恢複正經。


    “吳天保帶來了沒有?”


    “我和影士出馬,難道還會讓你失望嗎?而且蘇影這小子心很細,怕再那邊過夜會出意外,要求連夜把吳天保給押回來。”


    “好!”


    鍾毅驍笑的簡直是大快人心,讚賞的看著蘇影。


    乘勝追擊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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