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秋水穆的親信對大將軍的死沒有半點憐憫之心,悍然衝上前去,痛打落水狗,趁你病,要你命,一時間,那八人將他們畢生所學最厲害的招式紛紛拿了出來,紛紛對剩餘兩白竹境不斷的狂轟亂炸。


    即使他八人受不住,承受不了那種大招式,嘴角身上全都被自身所流出來的鮮血染濕,頭發散亂,他們也是依舊不肯擦拭一下,依舊帶著凶惡猙獰狠辣的目光,如附骨的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那二人,但他們這種不擦拭的行為,卻使得他們的樣子更為的凶惡猙獰,以至於最後那兩個身受重傷的白竹境,都是忍不住駭然色變,同時也退後了兩步。


    此時,在他二人的感受下,對麵的八人仿佛化身為最為殘忍嗜血的狼,而他們倒成了他們的獵物——兩隻小綿羊了。


    那八人最後在一人犧牲的前提下,終於是將那兩個白竹境弄死,而下麵在那一千多個黑竹境巔峰把那三個白竹境炸死後,等血霧漸漸消散,眾將士才是衝入皇宮中,與聖山的弟子展開廝殺,到得最後,聖山的弟子倒是全部殺光了。


    但是,秋水穆的親信隻剩下兩人,和一百多個將士,那兩個親信渾身血水染透,臉上身上全是傷口,看起來邪惡而猙獰,但臉上依舊露著凶光。


    而那一百多個將士也同樣是如此,各個麵帶煞氣,渾身布滿著猙獰的傷口,目光之中帶著鐵血的冰冷。


    那兩個秋水穆的親信彼此對視一眼,一人道:“我去通知爺,你帶著這些人盡全力尋找皇上一幹人的下落。”


    說完,那人嘴角忽然劃過一抹苦澀,全城的百姓、宮中的侍衛宮女、他們帶來的幾百萬大軍,如今隻剩下這一百多人了,就連俊他們也犧牲了,他要去怎麽跟爺交代?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除凝月帝國外的其餘兩國,他們此時站在深宮牆裏,無語凝咽,一眾將士都是沒有說話,除了沉默還有著壓抑,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的壓抑。


    六月的天,漸漸飄起了零星的小雪,接近過了一個時辰後,小雪漸漸大了,隨後便下起了鵝毛般大的雪,雪花為三座死寂般的城市添上了一抹銀裝素裹,向這三座城死去的人們哀悼、祭奠,顯得分外的淒涼。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眾位剩下的將士就在這大雪之下,淋了三天三夜,讓他們感覺到了身冷,心更冷。


    寧月浩本來還想因為時空閑損失了那麽多兵力,關他禁閉,罰他十年俸祿,但聽到另外三國傳來的消息時,他把自己關在禦書房半日的時間,出來後他傳召時空閑,對著滿公公道:“賞時愛親聖器一件,賞雕南名枕一副,賞……賞元石一億,還有時愛親的俸祿一年翻三番,還有剩餘的一百多萬將士各自俸祿翻兩番,即刻去辦!”


    滿公公恭敬的道:“老奴遵旨!”滿公公說著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寧月浩笑道:“時愛親,雖然這點賞賜不足以說明什麽,但卻是朕的一番心意,希望笑納。”


    時空閑不明所以,撓了撓腦袋,不明白皇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而且最近他一直在關禁閉,外界發生的事他毫不知情,對於皇上的這些處罰,在他看來已是輕的了,但眼下皇上這麽一說,他趕到不明所以的同時,甚為惶恐的同時也來不及去細想到其他三國去。


    時空閑慌忙跪下,雙手抱拳,道:“臣惶恐,請皇上告訴臣下原因。”


    寧月浩卻是親自上前去將他扶起來,道:“時愛親不必如此,你是我們凝月帝國的大功臣啊,在半路就截住了聖山弟子,不然後果危已,危已啊!”寧月浩不由得有一瞬間有些感慨。


    “皇上,時空閑人笨,還請皇上明示。”時空閑依然摸不著頭腦,被寧月浩說得雲裏霧裏的,他就不明白了,為帝國損失了三百多萬兵力怎麽還成有功之臣了?且看寧月浩的樣子不似在做假,難道近日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寧月浩感歎道:“唉,這幾日朕關你禁閉,你是不知道,秋水城、蜚語城、楓林城全城的百姓都是遭聖山的弟子屠殺盡了,皇宮裏的侍衛以及宮女也被屠殺了個幹淨,就連增援回去的幾百萬將士,也隻剩下一百多人了,那個慘,如今還是六月天,三國卻是下起了鵝毛大雪。”


    時空閑呆愣半響,才震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一雙牛眼瞪得大大的,將三城的百姓屠殺殆盡?聖山的人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所以,時愛親,朕代全城幾千萬的百姓謝謝你,是你讓他們免去一場滅頂之災啊,如今想起來,朕都是覺得後怕不已。”


    時空閑卻是沉默了一會,才是道:“皇上應該感謝月王妃,如果不是月王妃改造了陣法,臣也不可能那麽快趕到,更不可能救下這千千萬萬老百姓的性命。”


    “瀾月啊,朕自然是要感謝她的!”寧月浩溢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北冥瀾月這邊,聖山屠殺三城的事,以風速傳到了北冥瀾月他們一眾人的耳朵裏,現在大部分人都是煉化吸收完畢了意念,隻有小部分人還在煉化吸收,其中就包括那三國的王爺。


    北冥瀾月幽幽歎道:“我的原意隻是想要替我們一家報仇,並且找到父親,可是淩洛在那黑石城對我的所作所為,還有對小眼和塵的所做所為,決定了我們和淩洛不死不休的局麵,至於玄冥大陸的安危真的和我無關,我隻是個小女人,肩上抗不了那麽大的擔子,我隻是想要我的家人平安而已。


    後來又有諸多事情把我和聖山擺在對立麵,也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們和聖山終極是死仇,現下又發生聖山滅絕人道的事情來,一切事情看似與我無關,實則卻是有極大的關聯。”


    “月兒,是聖山的人本性就如此,怨不了別人,你說得對,你隻是一個小女人,肩上抗不了那麽重的擔子,那就放下擔子,讓哥哥來抗。”北冥初一臉寵溺之色的看著北冥瀾月,連向倩雯和出靈兒皆是羨慕不已,有一個這樣的哥哥真是好。


    “對啊,月,別把聖山對那三城所作所為往自己身上攬,這並不關你的事,大哥說的對,經曆了這麽多事,你還意識不到聖山之人的本性嗎?還有肩上的重擔抗不下就卸下來,讓我和大哥抗。”寧月塵走過去攬著北冥瀾月的肩膀說道。


    “對!”近三百多人都是點了點頭,同時說了一個對字。


    特別是那些把北冥瀾月奉為女神的南開學院的一眾師兄弟們,此時皆是眼神複雜的看向北冥瀾月,對呀,北冥瀾月再厲害,終究還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會有累的一天,會需要肩膀依靠的一天。


    北冥瀾月收起傷感,對一眾人說道:“走吧,去外麵,去修煉元力吧,盡快把元力提升上去,到時候我要讓聖山血債血償。”


    一眾人都是沒有說話,皆是踏著堅定的步伐,跟在北冥瀾月的身後,向著陣眼走去,踏入陣眼,跟著身子一晃就是消失不見。


    待得兩三百人都是盤膝坐下後,北冥瀾月步入高空,雙手飛快的掐訣,龍卷蒼穹施展開來,一萬裏、十萬裏、百萬裏、千萬裏的元力都是向著北冥瀾月而來,這些元力濃稠得化為水滴狀,對著下方坐著的兩三百人,以液態的形式落下,就像是下雨一般。


    天空之上,坐著嚴老、韓老、鄭老、始老他們一幹聖竹境人等,為這些小家夥們護法,而小眼,早把天魔獸它們叫來一同為這一眾人護法,空間裏隻剩下秋水穆、楓林晚、蜚語揚、北冥俊蕭、蕭然、旭秋還在煉化意念,寧月塵一邊看著孩子,一邊照看著他們幾個。


    北冥瀾月走進後山,看了一眼月中,月中的生機穩固了很多,經過近一個月時間,北冥瀾月的雪地丹和天離丹雙重服食,丹湖與五髒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就連炸成碎肉的下肢,也開始以緩慢的速度生長起來,隻不過,如今的月中還沒醒過來,所以生長得很是緩慢。


    北冥瀾月瞧見血池裏的血水又是下降了一圈,眉宇間卻是有著一抹神采飛揚,這就是她跟月霄說的,給月中的造化——血池裏的血水。


    按理說這帶著滔天煞氣的血水,一般人吸收不了,可是月中不一樣,他的血都是給北冥瀾月換過的,而且全是用的這個帶著煞氣的血,所以,這一般人吸收不了的血水,對月中來說可謂是十全大補湯,可以盡情的任意的吸收。


    且看月中吸收的速度是越發的快了,也就意味著月中快要醒過來了,直到此時,北冥瀾月才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現在才是可以拍著胸脯跟月霄保證,你的弟弟終於是被我給救活了,你可以放心之類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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