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轉過身子來,看了月中一眼,鄙夷的說道:“你就是北冥瀾月的那條狗吧,怎麽不在北冥瀾月那去吠,跑我這來叫什麽?”


    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心中的念想已經沒了,而成親一年多的相公居然說喜歡的是北冥瀾月,喜歡北冥瀾月那個賤女人,楊玉自問,那個賤女人哪點比她好?卻發現北冥瀾月哪點都比她好,這讓她更是恨透了北冥瀾月,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抽她的筋,拔她的骨。


    楊玉用一種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姿態,用一種蔑視的眼神斜睨著月中。


    在場的人都覺得楊玉瘋了,敢這麽和月中說話的人,在天明城她還是頭一份,不禁都看著月中的反應。


    哪知楊玉又接著道:“我就是罵了北冥瀾月又怎樣?我就是恨北冥瀾月又怎樣?她搶了我最心愛的男人,又搶了我丈夫的心,我不該恨她嗎?”


    月中愣了兩秒,雙眸還是寒冷,問道:“你說的你的男人可是我們家爺?”月中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透出來的,冰冷刺骨。


    楊玉愣住了,她這才發現,她還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她陰狠的說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但和北冥瀾月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男人。”


    月中終於是麵部有了點表情,那是肌肉抽動的表情,感情他是在和一個瘋子說話,這真是一朵奇葩啊奇葩!


    “你連給我們北冥瀾月舔腳趾頭都不配!”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隻見月霄緩緩地下樓,嘴角帶著他招牌式的微笑,說出的話卻是一針見血,極其毒舌。


    楊玉被他那一句話氣得渾身發抖,用極其惡毒的目光看著他,楊玉本來還算標誌,就是嫉妒讓她衝昏了頭,臉部直接是扭曲的,醜惡而猙獰,說話間,就要衝上去。


    她的丫鬟小菊趕忙抱住她的腰肢,生怕她吃了虧,不得不說,這小菊對楊玉真是死心塌地的,就因為楊玉時不時地拿元石給她填補家用,她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農民幹活也掙不了幾個錢,遇上天災什麽的,一年的辛苦又白費,種莊稼的,是看天吃飯,所以她對楊玉極其感恩。


    “哥!”月中回頭,衝月霄露出一個笑容來。


    “恩!”月霄找個位置坐下,拉了拉月中,月中也就坐下了。


    眾人震驚的看了看月中,又看了看月霄,想不到這位煞星還有個哥哥,且看他們的模樣,應該是親生哥哥,煞星都這麽可怕,那他的哥哥豈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且聽他剛才講那話也太毒舌了一點,這個哥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啊!


    “你連給北冥瀾月舔腳趾都不配,更不要說我們爺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看你相公在此,你卻說北冥瀾月搶了你的男人,說得過去嗎?”月霄微笑著挑起楊玉和她丈夫之間的矛盾。


    一麵叫小二來點了幾個菜,要了一壺酒,對著月中說道:“月中,你這麽老實巴交的不行哦!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對她那麽客氣幹嘛!是我來的話,我就上前狠狠地扇她幾個耳光,打得她說不出話來,看她還聒噪不聒噪。”話是對月中說的,可是眼神卻是看著楊玉的。


    “你這個賤女人,我殺了你!”呂明眼睛通紅,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公然說著喜歡別的男人,這相當於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而且還是純綠色的那種,而且這個女人還恬不知恥的說著北冥瀾月搶了她男人的話,真是給呂明氣得急火攻心。


    “廢物,你打得過我嗎?”楊玉斜睨呂明一眼道,那眼神明明白白寫著看不起他。


    在場的眾人紛紛搖頭感歎,取楊玉這樣的媳婦還不如終身不娶,那麽大頂高高地綠帽子戴著,也就呂明這個窩囊廢能受得了,當然,說這話的人很小聲,但誰都不是聾子,而且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修為,整個大廳裏聽得清清楚楚。


    呂明的臉氣得又是青又是紫的,卻是敢怒不敢言,他也不願得罪過多的人,今天和楊玉把話說開了,他們以後就沒關係了,心裏這才好受點,當然他這是安慰自己的話,打也打不過楊玉那婆娘,再鬧下去出醜的也會是自己,他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頹然的坐下來,聳拉著腦袋。


    “卻是是個窩囊廢!”月霄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


    “月中,你去!”月霄對著月中道。


    月中就那麽坐著,手抬起來,隔空打物似的,狠狠地扇了楊玉一個大耳瓜子,楊玉的身體就像被禁錮了一般不能動彈,隻能被動的承受那一耳光,月中用的是純力氣,但就算是純力氣,也不是楊玉一個小小地藍竹境一重能承受得起的。


    瞬間,楊玉就被抽翻再地,臉部極速的腫了起來,腫到眼睛都看不見的地步,人也沒了動靜。


    小菊被月中那一扇,嚇傻了,趕忙撲倒在她家小姐身上,狠命的板著她家小姐,道:“小姐醒醒,小姐醒醒,小姐你別嚇我啊!”過了好一會都沒見她家小姐醒過來,且感覺她家小姐身上的溫度越來越涼,覺得不對勁,顫抖著用手去測她家小姐的鼻息,一測之下大驚失色,頹然的坐在地上,她悲戚道:“小姐死了!”


    “月中,有進步!”月霄拍了拍月中的肩膀道。


    眾人紛紛大驚,隻一巴掌就拍死了?‘有進步’是什麽意思?這個煞星的哥哥果然比煞星還要恐怖啊!眾人紛紛在心裏默念,同時,不自覺的屁股下的凳子都移動了一點,不想離這兩個煞星坐得太近。


    ……


    南開學院


    北冥瀾月、寧月塵以及小眼他們下了飛禽,站在南開學院門口,寧月塵笑眯眯地道:“還挺大的嘛!”


    北冥瀾月也笑道:“您這是在諷刺?”


    “沒有,哪敢呀!”


    “不敢就好!”北冥瀾月斜睨他一眼。


    寧月塵攬住北冥瀾月的香肩,道:“走,進去,帶我參觀參觀你們學院!”


    “你確定你還有時間參觀我們學院?”北冥瀾月問道。


    “我女人的學院我還是有時間參觀的,我要去你走過的每一寸土地。”寧月塵突然很鄭重的看著北冥瀾月說道。


    北冥瀾月突然不習慣寧月塵這麽正經的和自己說話,愣了兩秒鍾,而後狡黠一笑:“真的想參觀?”


    “恩,真的想!”寧月塵眨眨眼睛。


    “流氓!”北冥瀾月突然就聽懂了他的意思,沒好氣的道。


    小眼眨眨她那一雙水汪汪、水靈靈的大眼睛,並且撓了撓頭,道:“我說你打什麽啞謎呢?到底還進步進去?”


    寧月塵摸了摸小眼的頭,道:“這就進去,姐夫想讓你姐帶姐夫參觀呢!”


    北冥瀾月慌忙給她使眼色,同時在心裏給小眼傳音道:“就說你帶他去,你比我熟悉這兒!”


    小眼賊賊地一笑,道:“姐夫,要參觀找我啊,我可比姐姐熟悉這兒!”


    “姐夫就要你姐帶姐夫去,聽話啊!”寧月塵勸著小眼。


    “我沒空!”北冥瀾月一揚眉,道:“你不想知道淩洛是怎麽想的了?”


    “想啊,那你還想玩嗎?我的時間可是很緊迫的,你就是暫時不發動戰爭,皇帝老兒也可以給你支撐個兩三年,我呢,我隻有靠我自己才能救出爹娘,如今也不知爹娘在哪,是死是活。”北冥瀾月說著說著,情緒就低落了下來。


    寧月塵看到她突然情緒低落,心疼得要死,趕忙說道:“好啦,好啦,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已經派人給你找父母了,隻是找了這麽久也沒有結果,也不敢告訴你,怕你聽了會失望。”


    小眼頗為鄭重的說道:“姐姐你放心好了,肯定會找到爹娘的,找不到,我就讓我的魔獸大軍,踏平每一處,也要找到爹娘。”


    北冥瀾月摸了摸小眼的頭發,道:“好,姐姐如果找不到,就用你的魔獸大軍來找。”


    “叫你的屬下找一下秋水帝國皇宮吧,我娘說過,她本是秋水帝國皇上的未婚妻,不排除這秋水帝國為了報複抓了我爹娘。”北冥瀾月這才對著寧月塵說道。


    “好,我這就寫信去!”寧月塵看到北冥瀾月的低落情緒沒有了,這才放心下來,跟著北冥瀾月往南開學院裏麵走去。


    北冥瀾月一邊走一邊道:“我叫你的屬下去查皇宮,他們會不會有危險?如果有危險的話,還是等以後我的實力夠了我去查!”


    “你以為秋水帝國能安插奸細在我凝月帝國,我們凝月帝國在他們國家就不能?太天真,太可愛了你!”寧月塵繼續笑著說道:“就算是沒有,那也該我去,而不是你去,男人天生就應該保護自己的女人,不是嗎?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算什麽男人。”


    “當然了,我也不是什麽大男子主意!”寧月塵眨眨大眼,翹密纖長的睫毛隨著寧月塵眼睛的眨動,越發靈動起來,接著道:“如果你修為比我高了,我就是讓你去也沒什麽,可問題是你的修為跟我的差得不是一節半點。”


    “越說你怕是越加嘚瑟了!”北冥瀾月偏頭看了他一眼,累的時候,能有個人依靠真好。


    約莫半天的路程,他們終於是到達了北冥瀾月所住的那座山峰,期間也算是帶寧月塵轉了一圈了,如果不是為了帶他轉轉,剛才他們早就坐著飛禽回來了。


    北冥瀾月打開山峰外的陣法機關,等寧月塵他們進去了才又關上,看著闊別幾個月的小院,這裏可以說是她第二個有實際意義的家,畢竟住了三四年了,這裏對於她的意義比北冥家還深,對於北冥家她其實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就這次回去還找到點親人的感覺,但住在那裏,整個都顯得沒有人氣,空曠,還是這裏舒服。


    “你隨便找一間房吧,我去拜訪老師!”北冥瀾月對著寧月塵說道。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住哪裏?”寧月塵笑得不懷好意。


    “怎麽?”北冥瀾月警惕地道。


    “咋把我想得那麽壞,我這是好意,好意你懂不?我怕你晚上睡覺害怕,我就想在你隔壁房間住住,瞧你那一臉警惕的樣,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寧月塵理直氣壯的說道,心底裏卻在暗暗發笑。


    “還能是什麽人,壞人唄!”這時小眼適時地說道。


    “小眼,還想不想吃你最喜歡吃的丹藥了?”寧月塵威脅道。


    “不想,姐夫帶的丹藥都是苦的,呐,我還有這麽多呢!”小眼瞬間從戒子裏摸出一百多瓶丹藥,還皺了皺眉頭。


    “過去怎麽沒聽你說苦?”寧月塵眯了眯眼睛,那雙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她的嘴被我的丹藥養刁了唄!”北冥瀾月嘚瑟一笑,對於小眼不受寧月塵的威脅很滿意。


    “就是,姐姐給我的糖豆……哦不,是丹藥全都是甜甜地,有薄荷味的,吃起來有股薄荷的清涼,有蜜餞味的,吃起來是甜的,哪像你給的全都是苦中帶澀,澀中帶苦的,好難吃!”小眼皺著眉說道,這次幹脆連姐夫也不叫了。


    “哈哈哈哈……”北冥瀾月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後止住笑意,說道:“我走了!”任小眼和寧月塵在那裏爭論。


    一會後,北冥瀾月已是站在了安陵軒茅草屋的外麵,北冥瀾月說道:“老師,弟子北冥瀾月求見!”


    “進來吧!”安陵軒眼也不爭的說道。


    “是!”北冥瀾月應道,緩緩地邁步向著茅草屋走去。


    推開草屋的門,居然發現淩洛也在裏麵,眼眸不動聲色的深了深,向著安陵軒道:“老師……師兄!”此時,安陵軒已是睜開了眼。


    “看嘛,我說小師妹這幾天就回來了,老師非不信,還以為我拐帶你了呢!”淩洛笑著說道。


    “哦,你原話是怎麽跟老師說的啊!”北冥瀾月像是來了興致,問道。


    “我說師妹你有些私事要辦啊,這才耽擱了時間,老師就說,‘你這個做師兄的應該和瀾月一起回來啊,怎麽就先行回來了呢,萬一瀾月在路上出點事怎麽辦’,你不知道師兄解釋了好半天才解釋清楚。”


    “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嘛,老師,你別怪師兄,是我執意不要他跟我一起的。”行啊,淩洛你狠,在老師麵前給我上眼藥是吧,我記住你了。


    “好,隻要平安就好,不錯,紫竹境三重巔峰。”安陵軒讚賞道。


    “這還得多虧了師兄,若不是師兄幫我殺了一個黑竹境,又拿意念給我吸收,我說不定還在藍竹境巔峰呢!”北冥瀾月嗬嗬笑道。


    “師兄幫師妹不是應該的嗎?”淩洛笑道。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推讓來謙讓去了,師兄幫助師妹是應該的。”安陵軒說道。


    “好,其實,老師我這次來是向你辭行的,我準備到中域去找我父母了,他們死活不知我實在是寢食難安。”說起父母,北冥瀾月又情緒低落了下來。


    “唉,也好,你到了中域要多加小心才是,那地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安陵軒感慨的說道。


    “我知道的,老師保重!”北冥瀾月道。


    “恩,你什麽時候走?”安陵軒問道。


    “就這兩三天吧,到時候我就不來跟老師你辭行了。”


    “好,記住這兒永遠是你家,累了,想回來就回來,你居住的山峰我給你留著。”安陵軒這是第一次給北冥瀾月留那二十座山峰之一,以往,過了四年後,他的弟子就必須搬到別處去住,然後那二十座山峰留給新生。


    “謝謝老師,我會的!”北冥瀾月哽咽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她會永遠記著有安陵軒這麽一個老師的。


    “恩,去吧!”安陵軒擺擺手,道。


    “洛兒,你也出去吧!”安陵軒說完就閉上了眼。


    “是!”淩洛道了聲‘是’,然後就和北冥瀾月退了出去。


    北冥瀾月健步如飛,不想跟淩洛再有什麽牽扯,淩洛卻截住她,道:“瀾月,走那麽快幹什麽?”


    “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還有以後不要叫我瀾月,我聽著不習慣!”北冥瀾月頓住腳步,看著擋在前麵的淩洛說道。


    說完,就再次繞開淩洛,向前走去。


    “哦,你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不過,師妹你去過天陽城了嗎?”淩洛問道。


    “去過了,李家已經被人滅門了,我問過天陽城的居民了,他們說當時天太黑,沒有看清滅門的人長什麽樣,大概是哪個和我一樣與李家有仇的滅的吧,倒是省了我一件事,謝謝關心!”北冥瀾月頭也沒回的說道,說完,就踏步而走,隻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給淩洛回嘴的機會。


    待她走後,淩洛拳頭漸漸地緊握,青筋鼓起,臉色格外的難看,看著北冥瀾月如避蛇蠍一樣避著自己,莫不是北冥瀾月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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