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的拿起一張符咒化了往身後甩去,女鬼頓時嚇得一躲,恰好又躲到了老道長那邊,不偏不正碰到了老道長放在道包裏的五帝錢上,她哪裏受得了這個,尖叫一聲,急急轉身消失不見了。


    那邊一切如常,廖之辰站在講台上開始說話,他的講台上也點了一根白蠟燭,反而是學生和老師送給他的禮物,卻被忽略而整齊地堆放在講台邊的地上。


    “各位,今天晚上,感謝你們能來到這裏給我過生日,和其他人不同,我不想辦一個吃吃喝喝的生日夜晚,我更在意難忘的感覺,所以各位,今天晚上,我的生日晚會就從我們大家玩一個小時候都玩過的遊戲,丟手絹開始,好嗎?”


    十個人麵麵相覷,這個遊戲太幼稚了,便何況他們有幾個還是老師,在學生們麵前,他們還是有點放不開的,大家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甚至還有一位老師問道:“廖老師,其實我家裏今天晚上沒有人帶小孩,我可以提前先走一步嗎?”


    “對啊廖老師,我也有點事。”另一個老師也想走,也許是覺得,既然你請我,那我禮物也送了,看著這場子沒什麽搞頭,不如早走為妙。


    廖之辰急忙抬起手來笑眯眯的阻止:“別呀,大家別走,我還沒說重點呢,難道你們不想知道這個遊戲最後的贏家會得到什麽獎品嗎?”


    什麽獎品?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他,因為知道他廖老師是有錢的主兒,眾人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廖之辰說:“獎一套房子。”


    教室裏死一般的沉靜,因為他說的這句話可信度不是很大,到像是一句玩笑,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先出聲,如果這真是一個玩笑呢,那自己不是被耍了?


    “你們不信?”廖之辰笑笑,從講台抽屜裏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紅本本:“看清楚哦,這可是有法律效應的房產證,今天晚上的遊戲要是誰贏了,這房產證就歸他,我保證明天天一亮,這套房子就會過戶到他的名下,各位,我廖之辰什麽時候騙過你們?你們十個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你們應該明白,為什麽我不叫很多人的原因了吧,因為相比起其他人,我更想把這房子送給你們其中的一位。”


    我想在場的人,除了林阿寶不屑之外,另外九個臉上都同時露出了貪婪的神色,一套房子,且不說有多大,在這個世道裏麵,那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有人開始問了:“廖老師,你這誘惑力也太大了,這過個生日下血本啊。”


    大家都哄堂笑了起來,廖之辰說沒事沒事,正因為是朋友嘛,所以他才要這樣做,於是招呼著大家一起圍成一圈往地上坐下,開始玩遊戲了。


    一開始玩的時候,幾個學生嘻嘻哈哈的玩了起來,老師們還有些矜持。


    廖之辰開始丟手絹,圈子裏的十個人開始閉上眼睛,遊戲規則是三盤兩勝,兩次都抓到丟手絹的人就算贏。


    大家都提高了注意力,閉著眼睛小心聽著身後的腳步聲。


    我和老道長對視一眼,十個人圍成一圈坐在一起,他們的周圍又是那些圍成半弧形的點著白色蠟燭的桌子,這總體看過去,不像一個遊戲,倒像一個陣法。


    玩了幾圈之後大家都放開了,一時間教室裏響起了嘻嘻哈哈的笑聲,稱著這時候,廖之辰退到了一邊置身事外,他從衣袋裏拿出兩副眼鏡遞給我們,用眼色示意我們:“開始吧。”他說。


    我點點頭,琢磨著他麵具之下,那張臉此時是什麽表情。


    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我們把眼鏡戴上站在一邊觀察著每一個人。


    正如兩天前廖之辰給我看的那樣,男人的身體周圍會散發著藍色的光茫,女人的周圍卻散發著粉色的光茫,但他們其中沒有任何人的光茫和廖之辰的有相聯。


    那是,如果真有能量一說的話,他連氣脈都沒有了,又哪裏來的能量?


    戴著眼鏡的我下意識裏,突然覺得好像不對勁兒。


    那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回頭看了老道長一眼,他全神貫注地看著這些人做遊戲。


    我知道哪裏不對了……急忙扭過頭去,這些人中,剛才最先提出說家裏沒人帶小孩,想要先離開的那位中年老師,不見了。


    怎麽回事,教室門一直沒有開過,若大的地方也就是這幾個人而已,而且,方才我是看著他們一個個坐下去,圍成一圈的,可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老道長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我們同時急急扯下眼鏡。


    “怎麽了?”肩上突然有力道輕輕一摁,寥之辰的笑容近在咫尺,他的眼裏,似乎有一絲疑問。


    如果他是裝的,或者他在搞什麽鬼,那我到也不介意盡早開誠布公,我冷笑看著他:“少了一個人,你沒有發現嗎?”


    “少了一個人?”廖之辰放下手轉過頭去看那些人,一臉茫然:“沒有啊。”


    “剛才第一個跟你說想要離開的那位老師不見了,你沒發現嗎?”


    “老同學,你在說什麽,我明明就隻邀請了九,呃,不,是八個人啊!”


    他說得很真誠,而我卻一驚,再看那些人一眼,可不,隻有八個人,那第二個說要先走的人也不見了。


    老道長湊近我小聲道:“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不過人又少了一個,快阻止他們繼續做遊戲。”話完,他已一手出力,輕鬆將廖之辰製住。


    廖之辰被他雙手反剪鉗在背後,頭嘭的一聲砸到了講台上,頓時大叫起來:“喂,道長,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我請來的,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我很奇怪為什麽廖之辰的表現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就好像在現實中,他明明請了十個人,可是卻有樣東西在他的腦海裏,不動聲色地將他的認知減掉了兩個人的數。


    更詭異的是,無論廖之辰在老道長的手下叫得多麽大聲,那些玩遊戲的還是在繼續。


    “丟,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背後,大家一起抓住他,快跑快跑抓住他……。”


    轉眼間又不見了一個人,現在圈子裏隻有六個人,跑著丟手絹的一個人,圈子頓時縮小了一大圈,可是,卻好像沒有一個人發現圈子小了,人少了,大家繼續嘻嘻哈哈的玩。


    相比起我們的劍撥弓張,他們顯得那樣輕鬆而快樂,就好像,我們完全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空裏麵。


    “放開我,你們兩瘋了嗎?”廖之辰的吼叫聲和那歡樂的嘻笑場麵相背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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