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到過,我竟然會和常喜再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都說長得越難看的鬼魂,身上的戾氣自然也重,此時我隻是下意識的叫出一聲他的名字,常喜做為厲鬼,早已沒有人類的心智,動作到是快,當下一閃身躲過我手中的銅錢劍,往上一躍,像隻壁虎似的粘到了天花板上。


    但見他四肢緊趴天花板,張大的嘴巴裏滴滴嗒嗒往下流淌著黑色的液體。


    “惡心的東西。”老道長兩指夾著一張符咒化出火向常喜打去。


    這一著又快又準,那符咒一下子飄到了常喜的眼睛上,可好,這家夥立刻像隻垂死掙紮的困獸似的,在整個屋子裏發了狂的四處亂撞亂跳起來,嘴裏發出陣陣怪聲。


    “丫頭小心。”老道長怕他將我給撞倒,時不時開口提醒,我手握銅錢劍,目光緊緊追隨著常喜:“為何眼睛蒙上他更發狂了?”


    “因為這符咒封了他的靈力,這王八蛋想跑跑不掉,想死死不成,他現在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隻見常喜一腳踩住床上頭上的牆壁兩腳用力一蹬,像隻大青蛙似的向我們彈跳著撲了過來,來得好,我急忙一個下腰的同時,銅錢劍往他肚子上一劃拉。


    ‘撲哧’一聲,肚子開了一條大縫,黑色的血水瞬間汩汩流出來。


    稱著常喜一愣之時,老道長急忙出手,一塊黃色符布往常喜頭上蓋下,嘴裏念念有詞,不消片刻,他便縮小為吸進了鎖魂袋子裏。


    “好了,總算是沒有白來一趟,這東西要是再留些時日,這家姑娘恐怕是保不住了。”老道長往鎖魂袋上貼了張符咒裝進了隨身包裏。


    “奇怪,常喜怎麽會無緣無故跑到他們家來?”我看著一地的淩亂,暗想這下子可有得收了。


    “總是有什麽東西招惹了他,否則的話一般情況下不可能進家門,進也不會這麽多天不離去。”


    等到男女主人回來才知道,原來他家女兒前幾天和同學一起玩遊戲比誰大膽,看誰敢在太陽落山之時到墓地裏去獨自呆一個小時,等天黑定了才能離開。


    恰好那天,他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玩遊戲輸了,結果就發生了後來的事。


    老道長吩咐他們不用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女兒說,最好在她放學回家之前盡快把屋子給收拾好,再給他們一瓶淨水,叫下午做飯的時候倒在鍋裏一起吃掉。


    至於錢嘛,老道長象征xing地收了六十塊。


    眼看著時間要到中午,老道長興起說要我陪他去吃碗涼皮,他也就這點愛好了,蔥油餅加臭豆腐是第一愛,涼皮排第二。


    “哎,丫頭,你想過沒有,照這樣集善果的方法很慢,這都一年了你才聚了兩片,卻又被那冥王搶去一片,那十二片,人得聚到什麽時候。”哧溜一聲把涼片吸進嘴裏,老道長壓低聲音問我。


    這裏是小吃街,人來人往的,誰臉上也沒寫個壞字,所以你怎麽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


    “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有什麽辦法呢?”我歎了口氣,低聲道:“連貘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我還能靠誰呢?”


    “那到是,總不能讓趙王爺用修力給你來個拔苗助長吧,那他可就完了。”


    “不,絕不,我寧願自己慢慢攢也不要他幫我,他是我的命。”


    “瞧你這小樣兒。”老道長拿筷子敲了我額頭上一下:“罷了罷了,不如貧道給你指條明路。”


    得,有他指明路,那我還不得兩眼發亮:“你老快說。”


    老道長歎了口氣:“還記得我曾經跟你提過的青鵝山上的烏寶嗎,哪東西對修力可是大有用處,如果能找到,或許你能憑借他的力量升華自己,那這掌中蓮花不就可以開得更快些了嗎?”


    “真的,那太好了,可不知這烏寶長什麽樣子?”至於好不好找就不用問了,如果好找的話,他老人家早就進山將其歸為囊中之物了。


    “這個……怎麽說呢,身子有點像烏龜,四肢像虎爪,頭卻像獅子,不過也有人說,他長著人麵龜身,手分五指,像嬰兒手足似的,因為那隻是一個傳說,所以真正長什麽樣子,其實並沒有一個定論。”


    “……”


    看出我有些失望,老道長敲了我額頭上一下:“你別失望嘛,回去問問小白。”


    “他?你老都不知道的東西,他知道嗎?”


    “哎,丫頭,你別小看了他,你有古書,可知你的古書是上部,專攻捉鬼驅魔,而小白的古書卻是下部,他那本上全部是奇聞異誌,難說裏麵就有烏寶的說法呢。”


    我蔫蔫地夾著碗裏的涼皮:“隻怕去問了,他也未必肯說。”


    “試試嘛,這小子對我們油鹽不盡,對你可是禮讓三分。”


    這些,我又何償不清楚,正因為欠小白太多,每想要再找他幫忙,總覺得開不了口。


    第一次和小白認識的情景似乎又曆曆在目,他於一副魯莽輕挑的樣子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從此我們的生命開始隨著彼此的存在而繼續,我們打鬧,我們笑言人生,可在我的心裏麵,吊兒郎當的小白早就像一片溫暖的天空存在,他是我的朋友,更像哥哥。


    隻是欠他十年命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會覺得難於回報。


    雖然後來誰也沒有提起過,但那並不等於他不存在,我有的時候會想,如果有一天,小白出事兒了,我定會選擇舍命救他,誰叫我的命是他給的呢。


    回到工作室後,大師兄說小白還在麻將室裏蹲著呢,錢沒贏了,又差一千多塊,已經殺得兩眼通紅了。


    我不得不去麻將室裏找他。


    “得,小白,你又衝炮了,兩百塊,趕緊的。”


    “快快,沒錢打條兒,簽字兒畫押。”


    麻將室裏永遠都是烏煙瘴氣的,我抬起手在鼻子前揮了揮,看到小白那桌好幾個人正在圍著他要錢呢,急忙走過去:“一共多少?”


    “喲,有人來付錢啊,那感情好,一共一千五。”


    “給。”來之前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整整準備了兩千塊,抽出一千五甩到桌子上。


    “行,今兒個大火總算是要到錢了。”眾人分錢,哈哈大笑起來。


    小白瞪起眼睛看著我,不語言,底眼情緒有些複雜,我說:“走吧,外頭說話。”


    堵場內外兩個天地,出去街邊上一站,涼風吹得臉頰發疼,小白狠吸一口煙草,眼睛裏有點光茫:“難得哈,竟然知道關心關心我,是不是怕我拿不出錢,被人給跺了手?”


    “你想得美,我找你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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