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道長冒出來這麽一句,我知道不管怎麽樣,總算是有點希望了。


    “也就是下午五點到七點之間,王墨如果有奇遇的話,命格可能有所改變,那也是天命難為,還是得靠他自己。”老道長話完,轉身抄起毛筆沾上好朱砂給我畫了一道符,這符咒似乎和平時我們用的都不一樣:“丫頭,這符咒你拿著,等萬不得已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什麽情況下是萬不得已。”我以為這符咒是用來助王墨的。


    老道長卻鬱鬱地吸了口氣:“等王墨死的時候你拿出來貼他額頭上,這樣他的魂魄就不會亂飄四散了,到時候,我好給他做超渡。”


    下山的路上,想著老道長說這句話時候的無奈,我隻覺得心裏難受不已,但凡有點辦法,我想他和趙欽都不會袖手旁觀,看看時間,離五點還有三個小時。


    像王墨這樣大醉的,一般情況下沒個一天一夜醉不過來。


    我回到工作室後,給王墨再睡了兩個小時,然後開始折騰他,各種冷水毛巾覆臉。


    “明月,你這樣會把他給弄病的。”大師兄以為我瘋了,幹嘛不讓王墨好好睡一覺。


    “大師兄,你聽我的,快把他弄醒,否則可是要出大事的。”我回頭看著大師兄一臉不解,加了一句:“你想想道長今天中午為什麽不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快點聽我的,把王墨給弄醒。”因為王墨命格一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否則怕影響到他,所以我不能跟大師兄直說。


    “哦,好。”大師兄愣了一下,不管他想沒想通吧,反正他和我一起開始折騰王墨。


    我們給他洗了臉,洗了腳,他還是沒醒,隻是喃喃的說了幾句:“別鬧。”


    “看樣子,得想個能刺激到他的辦法才行。”大師兄皺著眉頭。


    “對了。”我突然想到了王墨的軟肋,急忙低頭對他耳邊說了一句:“王墨,你的錢沒了。”


    “啥?”王墨嚇得不輕,迷迷瞪瞪的坐了起來,那樣子真心好笑。


    見事兒成了,我和大師兄一邊一個將王墨扶了起來,既然說他的奇遇在大街上,他自然得帶著他往街上走。


    “明月,大師兄,你們這是要幹嘛?”王墨兩腳發軟,喝醉了的人被半道弄醒的確很難受,他很堅難才能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王墨,我們帶你出去走走,吹吹風讓你清醒清醒,好嗎?”大師兄哄著他。


    “走毛啊,我這難受得不行,我不走,我要回去睡覺。”王墨衝著大師兄發火,好在他現在醉得軟腳軟手的,所以力道不大,怎麽也掙脫不開我兩。


    就這樣拉拉扯扯的,好不容易走到主街上,我累得真是兩腳發抖,王墨他再瘦也高我一個頭,男人的真實體重永遠塞在這瘦精精的身體裏麵。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可還是沒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


    “明月,不行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得累死,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能告訴我嗎?”大師兄用道袍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子,累得臉頰通紅。


    “上前麵休息椅上歇會兒吧!”我提議。


    我們合力把王墨扶到了休息椅上,比起先前,經過這一折騰他到是清醒了些,不過一坐下又往大師兄身上倒,看他的樣子難受得夠嗆,說話連舌頭都有些伸不直:“你們兩個瘋子,把我給弄回去,我難受。”


    大師兄一臉為難,我說大師兄,你別理他。轉眼看著這條步行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我們做的休息椅邊有人擺小攤,別人都是買頭飾襪子之類的,偏偏有個人,擺著一個紋身攤子。


    這也不奇怪,各行各業擺攤的人不在少數,隻不過他的攤子擺得有些太過簡單,就一張百紙,上麵放著一隻鋼筆和一瓶黑色墨水,這樣就能幫別人紋身了嗎?偏偏旁邊還支著塊小牌子,上麵寫著‘紋身’兩字。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披著一頭藝術風長發,麵相有些瘦,眼睛像兩粒黑豆似的,一直盯著過往人群的腳看。隻到這一刻,我也沒有把這個紋身師和王墨聯係在一起,因為我們幾個根本就不可能過去紋身,而這個紋身師,看上去也不是那種善於先跟別人打交道的人。


    可就在我和大師兄一愁莫展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記問話聲:“幾位,紋身不?”


    如果被問要買不,要水果不,要花不,很正常,街上有許多拉生意的小販,可是主動來問要紋身不,我這也還是頭一次聽說。


    我和大師兄同時扭過頭看著他,一時啞然。


    “我是問,你們這位小兄弟要紋身不?”紋身師指著王墨問。


    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奇遇呢,我尋思著,睨眼看了看電話上的時間,離七點隻有半個小時了。


    “紋吧。”實在沒辦法,我隻能冒險賭一次。


    “明月?”大師兄瞬間兩眼發直了:“紋身這樣的事情,等王墨醒了再讓他自己做主吧!”


    “來不及了。”我扭頭看著紋身師,他很怪,整個我和大師兄爭執的過程,他已經開始準備手裏的東西,紋身針,墨汁,他很淡然,好像不管怎麽樣,結果王墨一定會被他紋身一樣。


    “那,我們開始吧!”準備工作做好後,紋身師抬起頭來,露出幾顆白牙笑了笑。


    “行,開始吧!”


    奇怪的是,我想問他要給王墨紋什麽,明明心裏很想問,嘴上卻問不出來,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身體裏阻止我說話似的,大師兄已經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蠕動著嘴唇,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紋身師拉過王墨的手,好像也不再意紋在那裏,就在他的手背上開始作業起來。


    紋身紋在手背上,那可不好看,我想阻止他,卻驚恐的發現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覺得心悸,雙手緊緊地扶著王墨,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有種成了待宰糕羊的感覺。


    ‘噝噝’一陣針尖碰觸皮膚的聲音此起彼伏,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皮膚燒焦味兒,王墨不知道是真醉了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也著了紋身師的道,總之整個過程,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我看著王墨的手背上漸漸多出來一團黑色,慢慢那黑色在紋身師的巧手下成形,到最後,竟然露出的全形是一隻凶巴巴的大黑狗。


    不知道是不是我著了道眼花了,我似乎看到那黑狗棕色的眼睛眨了一下。


    “好了,付錢吧!”紋身師收拾起他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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