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9月2日這一看,顧小秋看到的這一幕就是顧太和雪芳在做煞嬰陣的時候了,她下樓的時候,聽到的不是孩子的哭鬧聲,而是她們的絕望的呼救聲。


    看到這裏,我眼前甚至想像著那樣悲慘可怖的場景,心裏一窒,眼角酸疼得厲害。


    都說人xing本善,當時對愛情滋潤的顧小秋,如果她本能地釋放一顆善良之心,往前再走幾步,又或者,是上前拍一拍門,問幾句裏麵發生了什麽,也許,那些孩子就能保命。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往下看。


    還是9月2日。


    我急忙轉身跑回臥室後,鎖好門跳到床上抱著被子,整個人說不出來的害怕,是不是看錯了呢,我怎麽恍然好像看到雪芳有一個半眼珠子,解釋不通,我一定是起幻覺了,對了,一定是這個小婊子給我下了藥,所以我才會起幻覺。


    9月3日


    我發燒了,很難受,全身酸痛,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原本想問問媽媽那個雪芳昨天晚上來家裏做什麽的,可是,突然留意到餐桌上很冷清,少了六個孩子,我便多嘴問了一句,媽媽說,那六個孩子分別找到了寄養家庭,已經送出去了。


    也好,家裏雖然寬大,可是孩子多了總是很煩,尤其是他們總是跟在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叫,真心煩得受不了。


    吃過早餐我就上了樓,睡不著,很想念他,已經兩天沒見了,他今天上班開心嗎?這兩天裏,他是否又收屍了呢?我覺得他的工作很酷,比我的酷太多了,可以整天和屍體呆在一起。


    說起這個,有的時候,我麵對一個重症病人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想要撥掉他氧氣管的衝動,我知道這是犯法的,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有一次,我甚至已經把手伸到了氧氣管上,但因為護士長進來了,所以我隻能選擇放棄,之後每當想起這件事情,我都會莫名地覺得很興奮,那種手握一個人命脈的感覺,真是太捧了。


    9月4日,白班


    很奇怪,早晨我醒來的時候,居然看到屋頂上有一兩個腳印。


    更奇怪的是,昨天晚上我夢到自己在天花板上行走,巧合吧,一定是有人在惡做劇,會不會是那些討厭的孩子?


    9月10,白班


    今天早晨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上的腳印已經成串了,很不可思意,昨天晚上,我又夢到自己在天花板上行走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隱隱地開始擔心了,打算上班的時候去找豆丁,直接跟他聊聊天說點什麽,隻可惜,他不在,他和家屬送屍體到火化場去了,真的真的是很酷的工作。


    “怎麽樣?”這時候,一直在看電視屏的左峰驀地轉過頭來看著我問。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顧小秋的日記很黑暗,我看得心裏有種壓抑感,從她崇拜豆丁的工作來看,她的心理多少有些問題,這個世界上,很少會有女孩子喜歡太平間工作的男人,除非她本身心理有病。”


    左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站起來,給我添了些茶水。


    我問:“你那邊怎麽樣了,發現什麽線索沒有?”


    “還沒有,目前一切正常。”


    我們沒再說話,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


    顧小秋的日記一直在繼續說天花板上腳印的事情,隻到十天後,一切變了。


    9月22日,夜班。


    變了,一切都變了,天花板上的腳印越來越多,我甚至夢到自己在花園裏飛,還夢到自己進了小顧河的房間,更可怕的是昨天晚上,我竟然夢到我爸,他就站在客廳裏,滿眼驚恐地看著我飛,可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隔天早晨我下樓的時候,已經盡量裝做一切正常了,可我還是從爸爸眼裏看到了慌亂,什麽,難道我晚上會莫名其妙亂飛是真的?


    可我但願不是了,我很累,一夜都是夢,導致整天沒有精神。


    近幾天,我時常覺得有人在耳邊小聲說話,回頭一看,卻又什麽人也看不到,晚上去上班的時候,我竟然看到走道裏有位老爺爺,他是我的病人,可是,他不是一個星期之前就死了嗎?


    我見鬼了嗎?等我揉了揉眼睛之後再看,卻又什麽都看不到了。


    我想我一定是在精神方麵出了些問題,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要是我最愛的他知道的話,他會嫌棄我的,不行,絕對不行,今天,他還衝著我笑了呢,他認真推著運屍車的樣子,真的好帥。


    9月25日,白班


    今天,我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叫我去跳樓吧,跳吧,隻有這樣,我才能和豆丁做最親密的接觸,他會擁抱我的屍體,會推著我慢慢地前行,之後,我們會相處在同一間房子裏,隻有我和他,我們相對無言,卻是世界上最愛彼此的人。


    我竟然有些相信了,這個聲音說得沒錯,隻有這樣,我才能接近豆丁,才能打破我們隻是眉目傳情的僵局,可是,那之後呢,豆丁會不會幫我換掉染了鮮血的衣服,啊啊,想起這些,好害羞哦!


    看到這裏我已經有種想要幹嘔的感覺,每個人的理解概念不同,顧小秋的可也算是奇葩中的**,我想她嘴裏所說的耳邊的聲音,大概就是雪芳搞的鬼了,隻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9月25日,也是顧小秋的最後一篇日記,26日她就到醫院住院部樓頂上跳樓身亡了。


    我問左峰:“當時真的是豆丁去收的屍嗎?”


    左峰扯了下嘴角:“怎麽可能,當時案情不明,不可能讓他先碰到屍體。”


    “那豆丁真的和顧小秋有些什麽嗎?”


    “沒有,後來我親自問過他,豆丁很茫然,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顧小秋的日記。”


    我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不知道是該為顧小秋感到悲衰還是高興,也許至少,她是懷著一顆追愛之心而去的,不是嗎?


    “對了,這個豆丁,雖然說是我們杜家村的人,可我不明白的是,他怎麽突然到市醫院裏來上班了?”我把話題轉開。


    “他是應聘進來的,恰好常喜出事離開,他就進來了。”左峰眼睛不眨地盯著電腦屏幕。


    我努力地回想著,在杜家村全村人失蹤的那段時間裏,豆丁在杜家村嗎?如果在,他又為什麽會逃過了那一劫呢?


    “左峰,我想去和豆丁接觸一下,看會不會有我姑姑和堂弟的線索。”


    左峰還沒答應,辦公室門口走進一抹欣長的身影,趙欽提著外賣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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