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記白眼:“沒錯,女人凶點不討人喜歡,可是你知道嗎,那也得看她怎麽凶,為什麽凶,我隻不過聲音比她大而已,像她這種不陰不陽的,每說一句話裏麵都帶沙子的,這才叫真凶,是打心眼兒裏凶,不像我,什麽都擺在明麵上的,直腸子xing格。”


    “喲,這麽急著給自己洗白呀,怕什麽,趙王爺又不在。”左峰笑了起來。


    我臉一燒:“算了算了,不跟你在這廢話一堆,快點打開看看,顧小秋的屍檢報告上說什麽。”


    左峰笑著搖搖頭,一邊打開屍檢報告,隻見上麵寫著死亡原因是摔傷重創而亡,那舌頭,是在死後才被扯下來的。


    用了一個‘扯’字,而不是割。


    “扯?那得用多大的力道,舌頭雖然小,可是連著肉和筋道,正常人怎麽可能做得到?”我皺眉看著報告書上的注明,突然想起來,顧小秋在醫院裏不僅人緣差,有時候,還特別喜歡在背後咀人家舌根子,有一次,她竟然造出一個遙,說某某的男朋友來醫院接她下班的時候,還順便在醫院院子裏和另一個某某約會,而這兩個女孩,又同是好朋友。


    當時,兩個沒腦子的女孩為了這撲風捉影的遙言,竟然還在院子裏當著那男人的麵撕了一場,當時那男的嚇得倒頭就跑了,隻留下兩女的在院子裏撕得披頭散發,脖子上還抓出幾條血道道。


    幾天後,兩人終於搞清楚是顧小秋造的遙後,其中正牌女友的那個曾經去找顧小秋吵過架,誰想她才罵了一句,就被顧小秋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顧小秋說:“再罵一句,我就可以叫你工作不保。”


    當時那女的立刻就捫了,隻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自己扛,後來這女的卻在醫院眾護土麵前詛咒過顧小秋,說有昭一日,要把她的舌頭給撕下來。


    現在看著這份屍檢報告,我聯想起了這件事情,可是另一種理智又告訴我,那個女護士當時大概也隻是呈一時口舌痛快,真要這麽做,她未必會有這個膽子。


    “想什麽那?”左峰拉回我的思緒。


    “沒事,我隻是想到,顧小秋以前在醫院裏很喜歡說別人壞話,而且是無事生非的那一種,如果當她們知道她的舌頭沒了,指不定得有多少人高興呢。”我苦笑一下。


    “是嗎?”左峰沉思著把目光轉到屍檢報告上:“也許,這也是我們漏掉的一條線索,你看,這報告上說,顧小秋的舌頭是在死亡之後才被扯掉的,也許是哪一個同事想要報複她,所以才這麽做的。”


    “可是監控視頻裏卻一切正常,在顧小秋死亡之後,你們就把她送到了太平間,再沒有其他人接觸過,這又怎麽解釋?”


    “頭疼的就是這裏。”左峰歎了口氣。


    視頻裏沒有看出端倪,我和左峰從辦公室裏出來,恰好和迎麵而來的楊米米擦身而過,雖然這走道上,前後也就我們三個人而已,可從對麵走來的她,眼睛裏根本就沒有我,她的目光,一直看著左峰,笑了:“左隊,出去呀?”


    “嗯。”左峰哼一聲算是答應。


    我覺得他們兩,男人高大帥氣,女人高挑漂亮,外表挺般配。


    可是,楊米米卻驀地冷睨了我一眼,那眼神裏敵意分明,一個爭風吃醋的女人,比鬼還可怕,我莫名其妙打了個冷戰,下樓後:“左峰,楊米米她喜歡你。”


    “別胡說八道。”左峰穩穩打著方向盤。


    “我怎麽胡說八道了,這是直覺,女人的直覺懂嗎?她要是不喜歡你,為什麽對我這麽敵意,不就是看我跟你進進出出,心裏不痛快嘛。”


    “嗬。”左峰笑了一下:“就算是又怎麽樣,這種女人我受用不起,跟她在一起,那得把她給供著。”


    “什麽意思?”我來了興趣。


    “她可是局裏的冷美人,多少條件好的都在追求她,可就是不在我的眼裏,女人太高傲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那她如果不對你高傲呢,你想想,她隻衝著你一個人笑。”


    “那也不是我的菜。”左峰順手從儲物箱裏拿了一包土豆片扔給我:“吃吧,把嘴給堵上,我不想聊這個。”


    “不聊就不聊唄。”我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認識這麽長時間,我才懶得去管他這點破事兒。


    我把土豆片吃完,車子也到達市醫院門口了,因為怕雪芳檢覺到什麽,我不能下車,而是由左峰把車子開到住院部樓下,他裝做看現場的樣子,我跟他找了個借口坐在車裏觀察一下左右。


    住院部一共有三十六樓,顧小清就是從這幢樓頂上跳下來的。


    左峰說,她身上的每一處骨頭幾乎都變得粉碎,四肢扭折成不可思意的角度,而她的整個身體,像一個巨大的血袋子,當場流得滿地都是。


    從窗子裏看出去,依然能看到地下那塊巨大的血漬印,雖然醫院裏已經清理過,可那褐色的痕跡還在。


    左峰站在那裏,點然一支煙,裝做四處張望的樣子。


    我抑頭,看著這高大如巨人一般的樓,想想顧小秋敢跳下一來的勇氣,真是令人心悸。


    就在我看著窗外的時候,緊閉車窗的車箱裏,驀地飄起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兒。


    這股味道,一點點變濃,連我這個曾經做過護士的人也忍不住想要一陣幹嘔。


    我不敢回頭,雖然瞬間隻覺得心裏一縮,可還是清楚地知道,那東西就在我背後,在後排坐位上。


    ‘咯,咯’風箱拉抽似的聲音,就像一個人喉子眼兒裏有一口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的響。


    “顧……顧小秋,是你嗎?”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聞到這股血腥味兒,心裏便想到了她。


    “咯,咯。”沒有回應,可是,血腥味兒卻更重了,她在移動,窸窸窣窣地,一點點爬過來。


    按照顧小秋的身體,她怎麽也不可能擠過這前排座椅之間的這條小縫,可她卻硬是擠了過來,並且湊得很近來看著我,感覺著身邊有雙沉陰陰的眼睛,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扭頭。


    隻見顧小秋灰白色的臉近在咫尺,兩隻眼睛泛著灰白色,偏偏這些白色上,流著紅得剌眼的鮮血,我嚇得下意識往旁邊一躲身子:“顧小秋,你想做什麽?”


    顧小秋沒有答應我,而是像有點癡傻的樣子,歪著頭困惑地看著我,然後,張開嘴巴,張得很大很大,那張午很大很大的嘴裏,我看到沒有了舌頭嘴像一個無底黑洞。


    本以為,她會發出一聲嘶吼,可是,張開的嘴巴卻隻是噴出一股子腥臭味兒,顧小秋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隻能張著大嘴巴,就那樣冷冷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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