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退被趙欽冰冷的氣息給擋住,他的手就那樣很自然地拉過我的手,輕聲說了一句:“別怕,這隻是一隻蟻人彘,隻要不去惹他,他便不會傷害你。”


    “蟻人彘?”我驚魂未定,看著那個小孩子不停的在那裏打螞蟻,心裏一陣陣隻發悸。


    趙欽說:“也隻是怨靈中的一種,想必他生前,曾經被千萬隻螞蟻嗜啃過,所以才會有這麽強烈的怨念。”


    我眼睛一酸,心裏痛得無法呼吸,想想那樣的情景,是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就在這時候,那蟻人彘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緩緩地站起來,抬起手指著村子的方向,嗬嗬一笑,無數顆螞蟻瞬間從他的五官裏四處爬了出來。


    我顫抖著問趙欽:“他什麽意思?”


    “不知道,也許是想要告訴你什麽。”趙欽的手裏一空,他發現我脫離了他時已經來不及。


    我離開他,一步步向蟻人彘走過去,我不知道他曾經受過怎樣的苦,也不能去了解和體會,可是看到他,我想起了小時候堂弟是怎麽樣依偎在父母的懷抱裏撒嬌討好。


    看到我一步步向前,蟻人彘臉色微變,不由得後退一步。


    我說:“別怕,我不會傷害到你,你也不會傷害到我,就讓我抱你一下,好嗎?”


    蟻人彘的臉色起了微妙的變化,從開始警惕到後來的慢慢放鬆,緊接著,我看到他五官裏的螞蟻漸漸變少了,隻到最後,竟然現出一個好看的小男孩來。


    可他卻並不接受我的討好,而是在一愣之後,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消失不見了。


    趙欽這才上前拉過我,他的眉眼裏掠過一絲擔憂:“你知道剛才你這麽做,有多危險嗎,如果他一旦發狂,你就會被他給香噬。”


    我搖搖頭,淚水紛然而落:“不,你不懂得我心裏有多難受,姑姑沒了,堂弟也沒了,誰知道呢,也許我的親人,也正在受著和他一樣的苦,雖然我不認識他,可是,我就是心疼他,他還那麽小,怎麽可以。”


    “別這樣,振作起來,我的阿月,一向都是最堅強的姑娘。”趙欽蹙著眉頭,將我緊緊抱進懷裏。


    他的懷抱那麽冰涼,可卻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依靠感,鼻息間飄蕩著他身上好聞的薄荷清香,一時間,淚眼朦朧的我竟然隱約看見現世安穩的美好。


    我們從原路返回村長家後,竟然看到兩道緊閉的大門,按照常理來說,這會兒老道長的法事應該才做了一半而已。


    可現在村長家裏一片寂靜,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法壇了。


    這是怎麽回事?


    感覺到我的心急,趙欽微微彈指,緊閉的大門應聲而開。


    我們衝進去後,在屋裏找了一圈,即沒有看到村長,也沒有看到老道長和小白,到是看到一地的鮮血。


    我嚇得渾身一軟:“小白和老道長出事了。”


    “不急,這些都是雞血。”丘修惕冷靜的觀察著四周。


    這時候我才發現,村長兒子的黑白照片不見了,難道他和那神秘人是一夥的,現在還劫走了小白和老道長?


    就在我和趙欽找線索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腳邊多了一排密密麻麻的螞蟻。


    而同時間,朝裏屋走的拐角處顯現出一個黑影來,我看到那黑影露在外麵的腳邊有一顆顆黑色的小東西往下掉,這才詫異的反應來,是蟻人彘,他竟然跟著我們到村長家來了。


    蟻人彘站在黑暗中伸出一隻手來,向我招了招,大概是想讓我跟著他走的意思。


    這時趙欽已經到前院去了,我顧不了那許多,就向蟻人彘走去。


    隻見他遠遠的隔我有兩三米的距離,一直在前麵走著,時不時的會向我招一下手,而隨著他的動作,會有更多的螞蟻往下掉。


    我小心的讓著那些螞蟻,一步步緊緊的跟著他,隻到走到後院的一個枯井旁,他指了指枯井,再對我嗬嗬一笑,就轉身消失不見了。


    這什麽意思,難道那枯井裏有古怪?


    我急忙跑過去看,此時正是正午時分,枯井上半部分看得清楚,跟一般的井沒有什麽兩樣,可是井底卻似乎很深,有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我低頭往井內看的時候,隻感覺有一股強烈的陰涼之氣迎麵撲了上來,好像這井底下不是水,而是一個通風口似的。


    正想著得去找趙欽想辦法進井裏去看個究竟,誰知道背後一涼,我感覺到背上有一隻手重重地推了我一把。


    那力道之大,讓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我一個倒栽蔥就往井裏跌。


    我嚇得尖叫著不斷的往下墜落,心想這一次是真的死定了,可就是不甘心,到底是誰要害我。


    誰知最後一落,竟然重重的跌到了一片柔軟之上,同時身下傳來兩聲慘叫:“哎呀,我的腰。”


    這井底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又剛剛摔落嚇得驚魂未定,可當聽到這聲音時,我竟然一下子又驚又喜,淚水叭搭叭搭往下掉。


    急忙翻身坐起來,再扶起那個哀嚎著的人,百感交集一下子抱住他:“小白,原來你沒有死。”


    “咳咳……明月,你這是想要勒死我麽。”小白把我的手給掰開,撲到一邊大咳不止。


    我見他咳得這麽痛快,想必是死不了啦,就轉身去扶老道長。


    老道長此時氣息微弱,我給他做了簡單的心髒按壓術,他這才緩過氣來,長吸一口氣:“杜姑娘,謝謝你又救了我。”


    我扶他到一邊坐下:“道長別客氣,要不是剛剛我跌那一下落到你們身上,你們也不會受這樣的傷。”


    老道長擺擺手:“不,你身子輕盈,砸那一下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們被村長給騙了,***,他竟然在茶水裏給我們下了藥。”


    小白接嘴說:“呸,虧得你還把他當師弟。”


    我急忙道:“小白,你別再多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找到出路出去。”


    “這井深不可小覷,雖然剛剛落井的時候我們都被下了藥,可還是隱約感覺到耳邊風聲不斷。”隨著老道長的說話聲,隻聽啪的一下子,他手裏竟然拿著個打火機,瞬間就把井底給照亮了。


    措著亮光,我和小白急忙四處看井壁有沒有不尋常的地方,才發現這井壁都是用一塊塊大小相當的青台石堆砌而成,年代久遠,做工很考究,於至井壁很是光滑。


    老道長歎了口氣:“看這井深,如果上麵沒有人相救,我們恐怕一輩子也爬不出去了。”


    說話間他把手裏的打火機給滅了,又不甘心的再次打開之後,我和小白都驚駭的看著他。


    隻見老道長身後光滑的井壁上,竟然長出一顆死人腦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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