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遠恍惚了一下:“杜、杜家?”


    “我們馬上過去!”付晶急道。


    麗莎說:“不妥。”


    付晶和杜妍淩看著她,好像都在問:哪裏不妥?


    她說:“她是杜太太,回杜家天經地義,我們以什麽理由去要人?”


    柏斯宸煩躁地說:“管他那麽多!直接去就是了!”


    杜妍淩想了想:“還是先禮後兵吧。我回去一趟,如果有什麽問題,再打電話給你們。”


    “你一個人怎麽行?”付晶問,“不如這樣,我陪你一起去,在車上不下車。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進去找你!”


    柏斯宸無奈地說:“行了!你們真麻煩!要去的都下車,到時候她先進去看情況!”


    “哦……”付晶弱弱地答應一聲,算是聽從了他的安排。


    岑安遠要去,麗莎不放心他,自然要跟著去;付晶要去,柏斯宸自然也要跟上;再加上杜妍淩,一輛車不夠用,兩輛車裝不滿,柏斯容和柏斯宇幹脆也去湊熱鬧了。


    正好讓他們倆開車,免得再叫司機過來,不然又要等。


    導航加上杜妍淩指路,一行人很快到了杜家大宅,


    杜妍淩給杜冠言打了個電話,把孩子交給麗莎和瑞特,自己就下車去。她在杜家當了二十幾年大小姐,保安和傭人也不會為難她,直接便進門了。


    走進客廳,見杜冠言和杜夫人坐在沙發上,沒有其他人。


    杜妍淩愣了一下,杜夫人已經笑道:“你回來了?”


    “nainai……”杜妍淩心虛地看著她。明明已經走了,她不該再回來的……


    杜夫人看了一眼杜冠言,杜冠言起身:“我帶她上去。”


    杜夫人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杜妍淩滿腹不解,被杜冠言拉著往樓上走。她看了看杜夫人,也不知道杜夫人是什麽意思。


    “你母親在客房。”杜冠言小聲解釋。


    杜妍淩立即激動起來,走路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杜冠言走到客房門口,伸手推開,走進去,見風鈴蘭穿著一件複古的大衣,抱膝坐在床上,淩亂的長發鋪在被單上。


    杜妍淩盯著她,張了張嘴,卻有點近情情卻,發不出聲音來。


    杜冠言輕輕在門上扣了兩下,風鈴蘭緩緩轉身,蒼白細弱的蘭看著他們。她看到杜妍淩,渾身一震,眼裏迸射出光輝來!


    “你……”她飛快地從床上下來,震驚地看著她,“你是……”


    “媽……”杜妍淩看著她,走過去——


    風鈴蘭一愣,顫巍巍地伸出手:“淩淩?”


    她剛生下孩子,就被杜家關到了精神病院裏,連名字都沒來得及給她娶。聽安遠說,她叫淩淩……


    “淩淩……”風鈴蘭摸著她的臉,她長得像安遠,“淩淩……”


    “媽——”杜妍淩抱著她的腰,輕聲啜泣。


    這時,杜誌雄從外麵回來了,汽車開到大門口,就看到了停在外麵的兩輛汽車。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叫司機開進去,進了客廳看到杜夫人獨自在客廳,忍不住問:“外麵是誰的車?”


    剛說完,就聽到樓上傳來哭泣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看著杜夫人。


    杜夫人端著紅茶,淡淡地說:“妍淩回來了。”


    杜誌雄愣了一下,突然往樓上跑。跑進客房,抱頭痛哭的風鈴蘭和杜妍淩馬上分開,都是一驚。


    風鈴蘭馬上將杜妍淩攔在背後,杜妍淩自從十二歲之後,便很少直麵他,也不開口叫他“爸”,這時候一見,動了動嘴皮也沒發出聲音。


    杜誌雄恨恨地盯著她們,猛地扭頭看著杜冠言,罵道:“逆子!”


    他全身上下都的被背叛的痛楚。這是他的兒子,居然向著外人!


    杜冠言低下頭:“我隻是覺得,你放手的話,應該過得很舒坦吧?二十多年,又是何必呢?”


    子非魚,焉知魚之痛?你行你上啊!杜誌雄想狠狠地罵他一頓!


    但不能這麽罵!這樣罵,相當於把自己心底的脆弱與彷徨暴露在人前!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逆子!”


    突然想起什麽,他轉身往樓下走,直接衝出了大門。


    杜冠言轉身一看,露出疑惑地神色。


    杜夫人抬頭喝了口茶:“你的父親,自然不是傻瓜,還不快出去看看?”


    杜冠言想起外麵還有人,急忙跑出去。


    杜誌雄經過花園,看到園丁在修剪裝飾樹,一把奪過了園丁手裏的花剪,怒氣衝衝地往門外走。


    走出別墅大門,他往停著的那兩輛車一看,恰好看到岑安遠的臉出現在一扇沒來得及搖下的車窗前。


    他衝過去,舉起花剪就往車窗上砸。


    “啊——”


    那輛車是柏斯容開的,後麵隻有瑞特和麗莎。杜誌雄一剪刀砸下去,柏斯容就嚇得尖叫起來。


    柏斯宸、柏斯宇、付晶都在後麵一輛車上。三人看到,馬上下車去。


    就這麽短的時間內,杜誌雄又砸了好幾下。車窗沒關好,他伸手進去就把門打開了,然後把瑞特拖出來,又拿剪刀往瑞特身上砸。


    柏斯宇衝上去,一把鉗住了他的手,剪刀才沒落在瑞特頭上。


    杜誌雄回過神來,扭頭瞪著他:“你是誰?!”


    瑞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撲上去:“把蘭蘭還給我!”


    “***!”杜誌雄一拳回過去,把他打倒地上,然後按在他身上不停地揮拳,“你他媽還敢回來?!”


    岑安遠想起很多年前,他倒在地上任由他打。不……那時候他不是親自動手,他是叫的別人動手。好多人,對著他的腦袋拳打腳踢,不停招呼,而杜誌雄就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那時候,他除了忍受,能做什麽?


    他的錯!


    他勾引了有夫之婦!


    可他忍著,得來了什麽?自己瘋瘋癲癲二十幾年,親人、愛人也一個個不得幸福!


    他突然掙紮起來,翻身與杜誌雄扭打在一起:“你夠了!你關了蘭蘭二十多年,夠了!我今天要帶她走!就要帶她走!”


    “安遠!”風鈴蘭跑了出來。


    杜妍淩也在旁邊叫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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