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宸馬上說:“去什麽塞納河?天氣這麽冷,就不怕吹感冒?”


    “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


    柏斯宸大怒,正要發火,付晶說:“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柏斯宸隻好拿起筷子,刨了一口飯對柏斯容說:“不是要請夏佐吃飯嗎?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請人吃飯至少要提前三天通知吧?臨時通知多沒禮貌啊?”


    “和他講什麽禮貌?能請就不錯了。”


    “那明晚吧!你好歹是柏鑽的總裁,不要讓人說你好不好?”


    “誰敢說我?!”


    “吃飯!”付晶突然桌子一拍,“食不言,寢不語!”


    柏斯宸和柏斯容都不敢說了。做飯的是老大,他們聽話!


    飯後,柏斯宸命令柏斯容洗碗,自己帶著付晶出門。


    付晶問:“去哪裏呀?”


    “塞納河!”


    “你不是說要吹感冒?”


    “哼!”柏斯宸不爽地將頭一扭。


    付晶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麽了?”


    “你就不關心你那個同學說了什麽?”


    付晶不解:“我為什麽要關心?難道你希望我關心?”


    “當然不希望!但如果你想知道,不用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我不想知道,本來就不在意啊!”


    柏斯宸明顯不信。


    付晶扶額,覺得他太難討好了,她怎麽做都不對。她無奈地說:“那好吧,我想知道!他說了什麽?”


    “你幹嘛要關心?!”


    “我——”付晶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氣暈,“柏斯宸,你故意找碴是吧?”


    柏斯宸委屈地哼唧:“我吃醋你看不出來嗎?”


    “停車!”付晶叫道。


    他馬上把車靠邊停下來。


    付晶生氣地說:“我突然覺得和你沒有共同語言!”說完就要下車。


    柏斯宸立即拽住她:“不要這樣!我錯了,我找碴!”


    付晶氣呼呼地看著窗外,過了一會兒問:“他到底說什麽了,把你氣成這樣?”


    柏斯宸的臉抽了抽,別扭地說:“他什麽都沒說,我一開口他就掛電話了。”


    “那你……”付晶氣得不行,“那你陰陽怪氣地幹什麽?”


    “我心裏不舒服。他肯定是想追你!”


    “他追不追我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會答應他!”


    “真的?”柏斯宸眼睛一亮。


    付晶簡直服了他了:“我都和你在一起了,再答應他不是腳踏兩隻船嗎?”


    柏斯宸一愣,小心翼翼地問:“那你要是沒和我在一起呢?”


    付晶哭笑不得:“柏斯宸,我要是沒和你在一起,還得為你守節嗎?世界上還有幾十億的女人沒和你在一起,她們是不是都該等著你?”


    “我錯了我錯了……”柏斯宸知道她真的生氣了,把她抱住,“我就是太喜歡你了,怕你跟他走。”


    付晶沉默,突然覺得很悲哀。


    “喜歡我?你總是拿喜歡我當理由。喜歡一個人,就有了傷害一個人的權利嗎?”


    “付晶!”柏斯宸覺得她說得太嚴重了,心中滿是恐慌。他知道,他又惹怒她了。


    “我還沒喜歡上你呢。”付晶說。


    柏斯宸的手一燙,鬆開了她,心中痛得無法呼吸。她沒喜歡上他……沒喜歡上他……


    付晶轉身開門,他猛地抓住她:“別走!”


    “……”


    “我以後不這樣了!晶晶,再給我一次機會!”


    付晶推開他:“我想一個人走走。”


    柏斯宸伸出手,卻不敢抓她,隻能默默地收回。看著她走遠,他忍不住在車窗上打了一拳!他活該,為什麽總把事情搞砸?


    ……


    付晶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漫無目的地走著。巴黎的大街小巷,時尚精致、浪漫清新,無論哪裏,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付晶心情頹敗,走在路上,就像一隻迷路的小羊。


    迷茫、柔弱的樣子,很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心,於是她這一路遇到不少人搭訕。而且那些人無一例外都用同一個理由:“你看起來像是迷路了,需要幫助嗎?”


    付晶笑著搖搖頭,用法文說:“我就住在巴黎,隻是散散步……不,我不是遊客。”


    “真的不需要幫助嗎?”麵前的男人不死心。


    “暫時不需要,希望有機會再麻煩你。”


    男人突然抬起頭,問:“那個人你認識嗎?他好像一直在看你。”


    付晶回頭,看到柏斯宸站在一麵櫥窗前,背對著她。


    她心中糾結,卻忍不住一暖:“那是我丈夫,我們剛剛吵架了。”


    “哦……你居然結婚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希望你們盡快和好。”


    付晶說了聲謝謝,看了看柏斯宸,繼續往前走。邊走,她邊注意柏斯宸的動靜。


    柏斯宸不怕她發現自己,卻怕她不高興,一旦她回頭或者停下來,他就趕緊往電線杆、垃圾桶什麽的後麵一躲!


    付晶又好氣又好笑,卻不想這麽快原諒他,仍然一個人往前走。走了一個多小時,到達協和廣場。她在噴泉邊坐下來,靜靜地看著四周的遊客。期間,有人請她幫忙拍照,她幫了幾次忙,然後想起柏斯宸。


    他跟來了嗎?


    她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他,隱隱有點失望。男人的真心能堅持多久呢?等不到回應,就會放棄了……


    放棄也好。他那種xing格,跟著他也是受罪,他早點放棄,她早點解脫。


    付晶皺起眉,覺得這樣的想法有點過分。他對自己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人無完人,怎麽能因為他偶爾的不好就全盤否定?


    她心煩意亂,在身上掏了掏,掏出幾張零錢,到旁邊買了一個麵包,蹲在地上喂鴿子。


    廣場上的鴿子很多,而且都不怕人,大概是被遊客喂慣了,知道跟著人有吃的。


    付晶把麵包撚成屑,灑在地上,一大群鴿子飛過來,不停地啄著。她又弄了點麵包屑在手心,伸出手去,鴿子就直接從她手裏覓食了。


    鴿子啄得她的手心有一點癢,偶爾還會疼。她想抽揮手,又覺得有趣,忍不住咯咯直笑,笑著笑著,又憂傷起來。


    習慣真是可怕。鴿子習慣了人喂,就和人親近;等她習慣了柏斯宸,自然也會和他在一起。至於喜不喜歡,愛不愛,可能到時候根本不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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