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大門轟然破碎,一道黑影如挾著冷風撲向馬流。


    馬流心下駭然,冷眼瞧著撲至的黑影,計算著時間,輕喝“高級偽裝!”小蝶從高空閃現,一道清光將馬流籠罩,馬流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那黑衣人輕“咦”一聲,目光爍爍,突然伸出雙手,十指輕抖,十道指力帶著白光,噴射向殿內的各個方向。馬流隱身狀態下剛逃到養心殿的偏門,腰間部位不幸被其中一道指力掃中,痛徹心扉,身子一晃,顯出身形來,頭上飆飛起一個“-25000”的紅字。


    馬流深知自己眼下根本不是慕容博的對手,也不理會腰間的疼痛,連滾帶爬地撞破偏門,逃了出去,同時右手食指拇指叉入口子,吹了一個又急又響的口哨!這是馬流召喚赤兔馬的信號。


    那黑衣人再次“咦”了一聲,沒想到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可以無視自己的家傳絕學“參合指”的威力!聽那小子一個尖銳之極的哨聲,天龍寺眾人紛紛驚呼出動,黑衣人微一皺眉,身影如鬼魅般的飄出,順著牆角向在狂奔的馬流追去。


    馬流見識過那慕容博的身法速度,將內力運到極致,大氣不敢出一口,直線衝向不遠處的高牆,高牆外赤兔馬在等待著自己。


    近了,馬流長戟一點地麵,借勢翻了出去。黑衣人追之不及,眼神冷漠地掃了一眼半空中的馬流,右手食指凝重地一點,一道遠比剛才粗大迅捷的白光倏然而現,直撲馬流後背要害。馬流眼中精光一閃,仿若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猛地旋轉了半身,左手成拳,轟然一拳砸向那道白光!正是馬流剛領悟到的60級韋陀杵拳法。


    黑衣人冷哼一聲,真是不知死活,他自己對韋陀杵絕技極有研究,當然能看得出,這一拳看似猛烈,卻內力分散,威力對於自己的參合指來說,更是不值一提。最關鍵的是,這一拳是全力出拳,沒有一點餘力,一旦落空,半空中的馬流基本就沒有時間再次發動攻擊,隻要自己再跟上一指,馬流定死無疑!


    不過黑衣人很自信剛才那一指,一指足以幹掉這個報信的少林俗家弟子了!


    馬流冷靜地出拳,全力出拳,不留一點兒餘力,那道白光輕鬆地撕開韋陀杵拳力,速度不減分毫地撲至,黑衣人嘴角露出笑容,不過接著笑容僵在了臉上,半空中本該無一絲餘力的馬流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就這麽輕輕地一抖,馬流身子向外多退了一步,避開了要害,白光穿透馬流的左臂,緩緩消失。


    而馬流痛哼一聲,像一塊石頭從半空中自由落體,摔了下去,摔到了高牆之外,赤兔馬“噅啾啾”叫了一聲,四蹄猛踏地麵,騰空躍起,極巧地將馬流的落勢承受到自己背部,安然無恙地落地,馬流輕夾馬腹,赤兔馬如一道火光猛地竄了出去。


    黑衣人輕飄飄地飛過高牆,連腿彎都沒有頓一下,向奔馳的赤兔馬追去,心中卻止不住驚異,這小子騎的馬竟然迅猛如斯!比自己見過的最好的馬還要快上一截兒!


    此刻的天龍寺眾人早已經被驚動了,紛紛向後院角落裏的養心殿奔去,但兩大當事者卻早已離開。


    馬流緩緩運功恢複著傷勢,左臂被那道白光擊穿的洞也已經合攏,“那白光就是傳說中的參合指吧?慕容博曾自吹這指法不弱於六脈神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威力可真是恐怖。”馬流喃喃道。小蝶突然從高空飛了下來,臉色發白:“公子,那個黑人又追上來了!”


    點蒼山地勢複雜多樣,道路情況更是變幻無窮,赤兔馬不愧千古神駒,即使以慕容博鬼魅般是速度也難以追及,但隻要一到複雜的地形,赤兔馬的速度便會大受影響,而慕容博便會趁機拉近距離。


    “唉,小蝶,那不是黑人,是黑衣人。”馬流無奈道,輕扯著韁繩,不是為了控製赤兔馬,而是為了防止赤兔馬把自己甩出去,腳下的路是亂石灘,很不好走。


    赤兔馬極聰明,馬流吩咐道“一直往東北跑,目標,少林寺。”剩下的事情就全歸赤兔馬管了,馬流的事情就是抓穩韁繩,別被甩飛就可以了,而小蝶卻總是高不清楚黑人和黑衣人的區別,馬流覺得很有必要糾正一下小蝶的這個概念。


    “公子,那人的實力很恐怖啊~~我感覺比那個娃娃似乎還要厲害一些呢!你怎麽一點兒都不害怕?”小蝶奇怪道。


    “我當然很害怕。”馬流笑著道,“可害怕也不能把那個家夥感動走,也不能提高自己多少戰鬥力,對不對?”馬流內息一直不停的調息著,準備以最佳狀態隨時出擊。


    黑衣人眼睛中冒著一股子邪火,他已經追了將一個多時辰,本以為點蒼山複雜的地勢可以阻擋住那發瘋一般的馬,使得自己可以輕鬆殺掉那個報信的小子,誰知道那小子騎馬技術相當不錯,硬是將自己一直拖後數百米的距離追不上,好像故意在吊自己一樣,而自己全力奔馳,內力已經開始運轉不繼了!等追到這小子一定讓他嚐嚐老夫的手段不可!黑衣人恨恨地想著。


    赤兔馬狂奔了兩個時辰,跑了近三百裏路,已經累的夠嗆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全身汗入漿出。前方不遠處就是長江渡口,隻要過了渡口便可離開點蒼山進入道路暢通的湖北地界,那裏有座係統城市---野人坡,慕容博不會追殺到係統城市裏麵的。


    馬流撫著赤兔馬腦門的黑色月芽兒,“赤兔啊赤兔,這次靠你了,到進了前麵不遠處的野人坡,老子讓你喝釀造了十八年的女兒紅!再給你找幾匹漂亮的母馬......”


    赤兔眼睛一亮,“昂嘶”大叫了一聲,腦門上的黑色月芽兒閃閃發亮,四蹄生風,速度猛地加快了兩成還多,直衝長江渡口。


    馬流愕然無語,“靠!你小子沒使全勁兒啊!真是太狡猾了!”


    “公子,赤兔馬剛才可不是偷懶,現在他的狀態是‘狂暴’狀態,體力耗費加倍,到了前麵的城市後估計得休息幾天才會恢複呢。”小蝶也是愣了一下,悄悄地對赤兔馬探查了一下,擔憂地說道。


    “狂暴?”馬流疑惑道。


    小蝶點點頭:“恩,我記得李少的一品堂武功中也有一個類似的狀態呢,是祭天內功的怪異法門。”


    “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馬流皺眉道。


    “應該不會的。”小蝶飛起來看了看後麵,喜道:“公子,那個黑人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那就好。”馬流鬆了口氣,接著又道:“小蝶,那不是黑人,是黑衣人。”


    黑衣人幾個起落,飄到了原先馬流處的位置上,輕喘了一口氣,喃喃道:“狂暴?怎麽一頭畜生都會狂暴?真是邪門了。不過前麵就是長江渡口呐...”


    看著前麵的長江渡口,馬流幾乎有種罵娘的衝動!幾條鋼索,鋼索上稀稀拉拉地撲著幾塊木板---這就是所謂的很有名氣的長江渡口了,紅軍長征路上的鐵索橋也不過如此吧。


    馬流從馬上跳下來,輕輕地撫mo著赤兔的長頸,道:“走吧。”當先踏出。


    誰知赤兔馬卻是有點畏縮地瞧了瞧鐵鎖橋下的滾滾江水,不敢過橋!


    “恐高症?還是恐水症?”馬流有點頭大。


    “公子,赤兔的狂暴狀態消失了。”小蝶突然道。


    馬流看著赤兔馬開始發顫的皮毛,心下一痛,看了看赤兔腦門上的那個黑色月芽兒,眉頭微皺,內力運起,將魔刀內力緩緩渡入赤兔馬的黑色月芽兒處,那月芽兒黑光一閃,赤兔馬猛地嘶叫了一聲,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原地跳了幾圈。


    馬流默然,也不知此舉是好是壞,但後麵慕容博還在死死地追著,自己沒有時間浪費了。一牽韁繩,馬流快步向鋼索上的木板踏去。赤兔馬跳著叫著,緩緩地跟著馬流向長江對麵行去。


    終於艱難地走完渡口,馬流輕輕回身,隻聽一聲清嘯,黑衣人已經輕飄飄地落到了鋼索之上,眼睛中滿是冰冷嘲弄的笑意,小子,被趕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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