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解釋,回頭給您解釋。”湊在徐兵的耳邊,張文浩小聲說到“其中有點小變故。”


    “嗯”徐兵點點頭,心裏麵有些不爽,人啊,總是欲望無限大,徐兵把財政大權給奪過來了,現在的目標又盯上了人事大權,現在聽說在自己沒有參與的情況下竟然完成了對一個鄉長的安排,這讓徐兵的心裏很不爽,不過,徐兵倒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畢竟還得給張文浩留麵子。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沒有就這種事而發飆的資格,縣裏麵的人事說話權還在謝雲的手裏,常委會上那都是謝雲說了算的,即便是現在發火了又有什麽用?還是得接受這個現實啊!


    聽到張文浩這麽一說,旁邊的徐風雷一下子僵住了,他不是傻子,能夠聽得懂張文浩剛才所表達的意思。


    安寶偉是鄉長了,安寶偉竟然會是鄉長了?徐風雷嘴裏不停的嘟囔著,自從張文浩被確定為書記之後,徐風雷也不止一次的往謝雲那裏跑,每一次得到的答複都是‘等等’,沒想到這一個等等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曾經,安寶偉是自己最不喜歡的人,曾經,安寶偉是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現在人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領導了,你說徐風雷能接受得了嗎?自己是辦公室主任,辦公室主任是幹啥的?


    那就是為領導服務的,雖然現在也有鄉鎮會劃分黨辦跟政辦,但是大部分的鄉鎮都直接下設一個辦公室,也就是說辦公室會直接對書記鎮長負責,像刀口鄉這種情況,說白了就是徐風雷一個人對三個領導負責,本來,在張文浩來之前他一直拿自己當最大的領導的,因為他有著強硬的後台,後來張文浩慢慢的把這一切給他轉變了,但是好歹他也算能接受的了,因為李彩雲並沒有太多的顯現出領導的架子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刀口鄉正在一步步走向正規,而且徐風雷也能看得出來,張文浩不斷的給安寶偉還有李彩雲樹立威信,這讓徐風雷的危機感越發的強烈,以至於現在聽到安寶偉竟然是鄉長了他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這不是真的。”顧不上周圍有人,徐風雷瘋了似的大聲喊了出來“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編造的,謝書記答應過讓我當鄉長的,不可能,你們所說的都是假的。”


    幾個人正準備上樓,徐風雷在後麵這麽一喊把幾個人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徐兵看看有些神誌不清的徐風雷“這怎麽還有一個瘋子?”


    “徐風雷”張文浩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到了這一地步,本來隻是想刺激對方一下,沒想到直接讓他瘋了,大聲怒喝了一嗓子,卻發現根本不起什麽作用。


    “找人把他弄走。”張文浩皺了皺眉頭衝不遠處的田長春說到。


    “是,是”現在的田長春已經完全倒向張文浩了,財政大權在握,從銀行那邊得到不少的好處,田長春不會傻到再跟張文浩做對。


    有了這個小插曲,再加上還惦記著萬全安的事情,徐兵並沒有太多的心思來觀看刀口鄉的新辦公樓,隻是簡單看了看便打道回府了,當然,沒忘記張文浩所說的那個關於萬全安對嵐山縣的投資環境不怎麽滿意的事情,心裏麵,徐兵自己嘀咕上了:看來這謝雲的關係還得好好地相處,絕對不能搞得太僵,否則再出一個亂子就麻煩了。


    “那個徐風雷怎麽樣了?”送走徐兵,張文浩氣急敗壞的問安寶偉。


    “這會兒應該沒什麽事了。”安寶偉也被嚇得不行,畢竟大家都鄉裏鄉親的,如果因為這種事而讓徐風雷瘋掉,那自己以後在刀口鄉也不好混啊!


    “你找人好好看住他,實在不行送醫院。”張文浩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早知道對方這麽脆弱就不這麽明目張膽了,還不如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


    “知道了”安寶偉點點頭,在他看來這事他負有主要責任,自然是義不容辭了。


    “梅梅呢,怎麽沒看到梅梅?”張文浩剛想到這件事,梅梅便冒了出來。


    “我找你有事。”梅梅把張文浩拉到一邊“今天我爺爺回話了,說那事可以辦。”


    “那事又能辦了?”張文浩眯起了眼睛“為什麽?”


    那邊何麗娜把事情給解決了,這邊梅梅又突然變卦,這裏麵肯定有事啊!


    “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麽原因,總之我爺爺是給我回話了,你自己問問那個什麽萬總去吧!”梅梅這會兒也還在納悶當中,但是爺爺也沒有給他說明白,所以她也搞不明白這為何會突然變卦!


    “嗯,我知道了。”張文浩點點頭“我一定會搞個明白的。”


    正想著呢,劉勇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兄弟,你的事情我已經給你辦妥了,你看什麽時候過來報到啊?”


    “劉檢,這麽快?”張文浩很不情願的說到。


    “領導安排的事情自然要盡快的去辦了。”劉勇笑嗬嗬的說到“怎麽?兄弟不情願嗎?”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劉哥辦事果然神速。”張文浩笑嗬嗬的說到。


    “不就是一個借調嘛!又是蕭市長打過招呼的。”劉勇滿不在乎的說道“隻要是檢察院這邊同意什麽都好辦了。”


    話裏話外,劉勇也想著讓對方打自己一個人情,卻不知道,張文浩所關注的重點並不在這裏,而是疑惑的問到“怎麽是借調?”


    “不是借調嗎?”劉勇也很納悶“蕭市長囑托的就是借調啊!”


    “哦!沒事了。”張文浩心裏一陣嘀咕:看來這事不是這麽簡單啊,想來何麗娜也是留了後手。


    想到這個,張文浩心裏又是一陣興奮:說不定這次的風頭過去自己依然還可以再次回到刀口鄉呢,到時候,哈哈,這勝利的果實依然還會給自己留著。


    “那兄弟什麽時候能夠報到?”這其中的道道劉勇自然不會明白,但是,在心裏他還是企盼著張文浩能夠早點來到檢察院的,要知道,他這個檢察院一把手的日子可是不怎麽好過啊!


    劉勇是外地幹部來任職的,雖然是絕對的一把手,但是其某些能量卻不如二把手的陳貴生,陳貴生是土生土長的幹部,從工作起就一直混在檢察院,從最底層的科員一步步幹到檢察院常務副檢察長的位置,可謂是絕對的根基深厚,檢察院有很多幹部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可以說這檢察院幾乎就姓陳而不是姓劉,最重要的,陳貴生不但把檢察院經營的風生水起,而且跟外麵的關係打得也很鐵,不管是市委市府的領導還是兄弟單位,他都有著很深的人脈,可以說,這些年陳貴生在檢察院豎起了一個銅牆鐵壁,身為外來的劉勇想要滲透進去實在是太難了。


    這幾年,劉勇的日子很難過,表麵上看風光無限,畢竟是檢察院的一把手嘛,但是也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檢察院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很難做到令行禁止,大家都是看陳貴生的臉色行事,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過客放在眼裏,當然,這也怪不得那些下麵的人,因為他們都知道,劉勇遲早是要離開的,但是陳貴生就不一樣了,他是一步步幹起來的,而且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了,說白了就要終老到檢察院了。


    而且人家手中還握有實權,這麽一個人物,你說你要是不好好的給人家搞好關係,以後你還想不想在檢察院混下去了,尤其是在現有的體製之下,已經有很多的一把手不再掌控財政大權,而是下放到分管機關的黨組副書記二把手手裏,這樣一來陳貴生的權力就更大了,人事有著絕對的話語權,再加上簽字好事,而且人脈廣泛,這樣一個大腿誰不願意來抱一抱,如此一來,劉勇不怎麽受待見倒也情有可原了。


    但是,人都是有權力欲的,尤其是身在官場的這些已經到了某個層麵上的人,就更注重權力的掌控,想劉勇那也是有一番抱負的,也是有自己規劃的,現在你說把他架空了他能願意嗎?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小心翼翼的蠶食著陳貴生的根據地,明裏暗裏兩個人沒少爭鬥,都想著把對方書中的權力控製到自己手中來,但是,兩個人也算是棋逢對手勢均力敵,誰也沒有能力徹底的扳倒對方,畢竟一個是一把手,一個是盤踞多年的地頭蛇,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惹的主,但是,兩個人都在伺機而動,都在尋找最佳的時機。


    現在,張文浩到來讓劉勇燃起了某種希望,在他看來,張文浩那是絕對的蕭遠山的人,否則對方不可能如此的為他出麵,而自己隻要是跟張文浩搞好了關係那就等於抱穩了蕭遠山這棵大樹,到時候再跟陳貴生鬥法的時候就有新的法寶了,所以,這會兒的劉勇恨不得趕緊把張文浩給弄過來,最好還是調入,但是,蕭遠山卻隻是讓借調,雖然不甘心,但是劉勇卻也不敢違背蕭遠山的意思。


    “劉檢,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好,您看三天以後怎麽樣?”雖然檢察院夠好,但張文浩是一會兒也不願意早去,在他看來不去才好呢,在刀口鄉這一畝三分地上,自己那是說了算的,不能說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也差不多,但是到了檢察院就不行了,到了那裏,自己哪怕是個正科級也就是一個新嫩,絕對的新嫩,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員也能對自己指手畫腳的,這單位跟當年的部隊上一樣,當年部隊上流行一個‘新來的排長不如兵’的說法,說的就是那些剛剛下連的排長的威信還不如一個老點的兵,這個放在社會單位上也一樣,你一個新來的,隻要不是相當級別的領導,那就還不如人家原單位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而孫子是誰也不願意當的,從這麽一個說了算去那裏當新人,你說張文浩能舒服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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