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這件事像是在威脅張文浩,其實捎帶著連她何麗娜甚至是連何萬江也一並威脅了,這是何麗娜所不能容忍的,她相信父親也不能容忍,隻是出於某些原因沒有辦法出手罷了,但是,不出手並不代表就坐以待斃,何麗娜還是決定想要試一試。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費盡心思費盡周折給張文浩安排了一個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的單位。她這樣做,既是為出一口氣,同時也是在試探,試探對方到底是何居心,試探對方自己在做出如此的決定之後會不會依然還死咬住這件事不放,說白了,何麗娜就是在賭博,隻是這賭注,不知道究竟是下大了還是下小了。


    “我給你在市檢察院安排了職位,你覺得如何?”何麗娜側頭看著張文浩。


    “你說啥?”張文浩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說讓我去檢察院?”


    這會兒的張文浩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檢察院那是什麽單位?簡單的概述一下那就是牛逼大了,雖然不是一個權力最高峰的機構,但卻是一個讓所有人都不得不買賬的單位。


    張文浩聽到的最簡單的一個傳聞就是,說是某檢察院從來不交水電費,這幾乎就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了,但是某個電業方麵的領導就不爽了,心說給你按照半價來收也行啊,總不能不交吧?這可是一個大頭。


    於是,這哥們就跑去給領導匯報了,領頭當時沒有說別的,直接劈頭就罵上了:“你小子腦袋裏長毛了是不是?那是你能惹得起的單位嗎?雖然我們夠牛逼,但那也是屬地管理,人家是有權收拾咱們的,草,你這不是閑的蛋疼給老子找不痛快嗎?”被老大罵了一頓,這個分管的副職非但沒有轉過彎來,反倒是想‘如果我能把這份電費給收回來,那一把手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那我以後在單位上豈不是會很牛叉?’這樣想著,離開老大的辦公室之後他就跑去檢察院了,直接說明是來收電費的。


    檢察院的辦公室主任很是一愣,從他進檢察院起就從沒有聽說過要交電費這事,不過,人家既然要賬要到門上來了,自己怎麽也得請示一下,當下就跟管機關的二把手檢察長說了,二把手的檢察長也很是一愣,他分管機關多年,從來沒有這項業務,不過,他很快決定下來,大手一揮“要多少錢給,別忘了要發票就行。”


    領導都應了,辦公室主任當下接過發票找領導簽上字然後給了財務上。哼著小曲拿著錢回到單位上,電業的這哥們別提多爽了,當下進了一把手的辦公室匯報了這件事“他們也不是蠻不講理嘛,這不,人家給了,一分不差。”說完,還有邀功的表情在裏麵,這電業上的一把手也很是一愣,有些不相信,但卻又真真切切的發生了,隻是,他隱隱的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果然,他這邊還沒有就這件事發表評論,桌麵上的電話催命一樣的響了起來,抓過來聽了一句,一把手的臉色嗖然變了,掛掉電話直接衝眼前的哥們就爆了粗口“草泥馬的,不讓你去你非逞能,這下好了。”


    原來,這邊剛剛給了電費,那邊檢察院馬上就派人過來辦案了,基本上就是前後腳,這讓電業這邊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要知道,平日裏大家的關係都還不錯,哪裏會想過今天?沒有誰真的經得起查,尤其還是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這邊給人家要來一兩萬的電費,回頭人家搞走了幾十萬。


    雖然這話或許有以訛傳訛在裏麵,但是也足以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檢察院的重要性,那就是檢察院的特殊性,當初張文浩在寶東縣房管局的時候就聽過這麽一件事,某個同事的兒子想要進某個學校,到處托關係找門路就是不成,又一次不小心跟對門隨口發了一句牢騷,沒想到人家當場就說了‘這是包在我身上’,當時張文浩的這個同事有點不齒,心說你也太能吹牛了,。不就是在檢察院給某領導開車嗎?別忘了你還是個合同工,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就是這麽一個臨時工竟然就把他的事給辦了,而且基本上沒用啥錢,畢竟大家都是對門,這下,他是真的震驚了,要知道,他前前後後可是花了好幾萬了,沒想到人家一分錢沒花就把事給辦了,當下買了一隻羊給人家送家裏去了,以後再也不敢小瞧人家了。


    說一千道一萬,那就是人家位置的特殊性,當然,也是因為某些弊端的所在,如果各個單位都能經得起差的話,還有誰會害怕檢察院?甚至說,這檢察院還有存在的必要嗎?隻是,這官場上總會有害群之馬的,所以也就離不開檢察院這種利刃,之所以離不開,所以就有了檢察院的特殊性,不管是什麽,隻要是有了特殊性,那日子就好過了。


    所以,在聽到何麗娜讓自己去檢察院之後,張文浩很是不相信,他不相信這個會是真的,要知道,在檢察院,似乎比在刀口鄉要牛逼,雖然不能雄霸一方,但卻可以讓很多人臣服,關鍵是,在這樣的形勢下,張文浩以為會直接把自己空掛起來呢!沒想到竟然從天上掉下一個餡餅,而且還不偏不倚的把自己給砸中了。隻是,這個餡餅能夠在自己頭頂上呆多久呢?能不能順利的進到自己的口中呢?這個似乎還很難說,隻是,有了這個希望,張文浩就決定好好地珍惜,畢竟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常見,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遇上一次,如果不好好地把握的話,實在是有些對不起那個給自己製造餡餅的人了。


    “怎麽?不行嗎?”何麗娜看著張文浩驚愕的表情。


    “行,行,行。”張文浩嘿嘿笑了笑“那個,能是真的嗎?”


    “你說呢?”何麗娜沒好氣的說道,很不淑女的把自己扔到床上“幫我捏捏肩膀。”


    第一次,何麗娜提出這樣的要求,第一次,何麗娜很隨意,張文浩非但沒有感到驚愕,相反一陣大喜,這說明什麽?說明對方是真的拿自己不當外人了,雖然說兩個人已經親密接觸過不少次,但那還不足以說明什麽,說句不好聽的,做肉體聲音的女人跟男人做那麽多次,你能說她就跟某人有感情了?可能嗎?隻有當這個女人在你麵前不再掩飾的時候,即不再掩飾她的缺點,也不會刻意的去追求完美,也隻有在女人能夠在你麵前真正放開的時候,才算是她真的沒有拿你當外人了。


    輕輕地給何麗娜揉捏著肩膀、後背還有無數男人夢想的腰肢,張文浩仿佛已經置身於檢察院的辦公樓上了,仿佛看到了桌麵上無數的卷宗,仿佛看到了那一個個貪官汙吏倒下的場景,當然,還有那些貪官汙吏眼中的那幽怨狠毒的眼神,眼神中寫著不甘寫著瘋狂,似乎很少有悔意……


    “何姐,你準備讓我去哪個部門?”張文浩也知道,並不是所有在檢察院的人都能辦案,如果不能辦案,還不如不去那裏。


    “反貪局,但是不可能有什麽大的職務,給你一個副科長吧!但是能有辦案的資格。”何麗娜豈能不知道張文浩心中的小九九,當下,滿足了他的願望,何麗娜相信,自己這點事情還是能搞得掂的。


    “行”對於職務,張文浩倒是沒有太大的要求,這封舉報信的危險性他是知道的,所以,能夠辦案就已經很滿足了。


    “隨著社會的發展,貪汙案件已經很少了,受賄行賄越來越多,當然,以權謀私的案件也還是不少的。”眯著眼睛,何麗娜慢悠悠的說道“不要進到裏麵就有多了不起了,要知道,這審查既是科學也是藝術,說它是科學那是因為從事的是法律工作,法學是社會科學當中的一個門類,說它是藝術,那自然就是審查的技巧了,檢察院麵對的都是國家公務員犯罪,甚至大部分都是高官犯罪,這些人的智商絕對不容忽視,如果辦案人員不采取點措施的話是不可能勝利的。


    當然,這個所謂的措施可不是什麽嚴刑拷打,而是計謀,是知識、智慧的較量,說白了那就是一個心理戰術,沒說嗎,想要打垮一個人首先就要擊垮他的心智,隻有在心理上戰勝了對方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要指望他們見了檢察官就會害怕,平日裏的恭敬隻是一種客氣,或者說是一種變相的示弱,但是,一旦他們真的犯了事落到你手中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以前的所見所聞都是假的,假麵具之下包裹的絕對是一塊硬骨頭,對付這樣的人你就要注意了,想想方設法的找到他的弱點,找到突破口,找到從哪個地方入手……喂,你幹什麽?”


    “你不是讓我找突破口嗎?”張文浩壞笑著把手伸進對方的衣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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