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隨你吧,我尊重你的意思。”第一次,何麗娜對張文浩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想法,也是第一次,張文浩似乎真的傷了何麗娜的心,抓過浴巾裹上,何麗娜鑽進了浴室,這一次再衝洗的時候,何麗娜直接把毛玻璃上的簾子拉上了,身處在外麵,張文浩看不到剛剛那曼妙的身姿了,這會兒的他才意識到,剛剛何麗娜似乎是有意挑自己的,而這會兒的心情不好了,自然就不會再刻意的展現自己的誘人之處了。


    聽著浴室內嘩嘩的流水聲,張文浩開始反思自己,作為一個男人,自己似乎太優柔寡斷患得患失了,這是對男性的一種侮辱,更是對那些關心自己的人的一種不尊,想想何麗娜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到頭來自己卻落一個不敢擔當,沒有上進的結果,這能不讓對方生氣嗎?


    評價一個男人,不能簡單的把對方稱之為什麽‘硬漢’,因為不同國家的文化標準不一樣,男性和女性的區分是按照品質目標定義的,比如剛毅果敢,敢於負責人等等,有很多人一身江湖習氣;毫無人文關懷精神卻自認為是個絕對的‘大老爺們兒’的男人。但是,現今提倡‘多元化’的生活態度,男性要在女性麵前敢於擔當起自己的角色品質,保護女性,給予女性安全感,具有責任心。中國男人缺乏的不是‘硬’氣,而是果敢和責任心,作為一個男人,做事情優柔寡斷,習慣於推諉,這是對家人和社會不負責任,尤其是自己身邊有這麽優質的資源,有什麽理由再去說這些喪氣話,也難怪剛剛何麗娜生氣,饒是再有耐心再有寬大的胸懷也不可能能容忍你這麽沒有上進心啊!


    惹了禍一味的道歉請求原諒不是最明智的選擇,隻有用實際行動來表現自己才是最佳的選擇,張文浩暗暗決定,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自己必須要好好的表現自己,絕對不能再讓何麗娜失望,否則,自己失去的就不單單是一個靠山這麽簡單了,而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的信任,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愛,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終身的寄托。


    一個女人,如果把自己托付給了你,那就等於把自己的終生托付給了你,作為一個男人,既然得到了女人的身跟心,那就應該對這個女人負責,就不能再讓這個女人失望,這是屬於男人的職責,這是屬於男人的責任,作為一個男人,必須有頂天立地的氣魄,也必須擁有大海一般的胸襟,氣魄,是麵對自己的困難,胸襟,麵對的是自己的家人,寬廣的胸襟給予自己家人的是溫暖與關愛,身為一個男人,這兩點缺一不可,想到何麗娜對自己的種種,張文浩的內疚之心更重了,這會兒的他後悔自己剛剛竟然說出那樣的話,說出那樣的話,不單單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更是對何麗娜的一種侮辱。


    張文浩的心在滴血,連何麗娜已經洗完澡穿上衣服都沒有覺察到。


    看著床上正在沉思中的張文浩,何麗娜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回頭,也沒有上前,拿上自己的東西,默默地走出了這個房間,走出了這個剛剛不久前還帶給她無盡歡樂的房間,這裏,留下了她美好愉悅的時光,同樣帶給了她傷痛,愉悅,隻是身體上的,但是傷痛卻是心靈上的,心靈上的傷痛很難愈合,尤其是丘比特之箭所帶來的傷痛,對於張文浩,何麗娜是付出了真心的,但是,這份真心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淚水,這會兒的她,真的好想放手,因為放手之後或許還會有美好的回憶,但是,事情卻常常事與願違,麵對張文浩,何麗娜做不到放手,她沒有那個勇氣,尤其是在想到已經跟張文浩有了兒子之後,作為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她更是把這個剛剛升起的念頭深深的埋了起來。


    走出房間,何麗娜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馬上回省城。”


    “爸爸,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何麗娜聽出了父親話裏的陰沉還有那份滄桑,而最多的,似乎還是夾雜在話語中的那份失落。


    “沒有什麽,你回來再說吧!”何萬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爸爸想你了。”


    “嗯,那我現在就往回趕。”何麗娜心頭一震,已經為人母的她現在已經能充分理解父母對兒女的那種思念之意了,尤其是像何萬江這種身處在高位上的人,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會尤為想念不在自己身邊的孩子的。


    “把張文浩叫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講。”何萬江的話讓何麗娜有些摸不清頭腦,她不知道這會兒自己的父親究竟是怎麽了,以往,似乎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語氣啊,但是,她知道這會兒自己問也是白問,還不如趕緊趕回去看一個究竟。


    何麗娜回到房間的時候,張文浩還在床上保持著那個姿勢,眼睛盯著天花板出神,拳頭攥的緊緊地,看在眼裏,何麗娜感到一股莫名的傷痛。


    自己對這個似乎並不適合混官場的人如此要求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但是,想到自己的家庭背景,想到父親的心,何麗娜又隻能無奈的選擇站在父親的身邊,沒辦法,既然身處在社會中,就不能用那種世外桃源的心來麵對現實,每個人都希望自己還有自己的子女可以過得更好一點,可以讓自己的子女出人頭地,有很多家庭的子女,從出生的那一刻似乎就注定了自己的未來。


    這一點,何麗娜是沒有辦法否認的,當她跟張文浩的兒子出生而被父親何萬江接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將來注定要涉足官場的,憑借著何萬江的能力,想要搞定自己外孫進官場的事情那絕對沒有問題,這一點根本用不著張文浩,再說了,張文浩也沒有那個能力,但是,何萬江需要張文浩配合,畢竟這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等到孩子長大懂事了肯定要知曉這一切的,如果張文浩沒有一定的資本擺放在那裏,孩子會怎麽想?會怎麽看?


    所以,按照何萬江的意思,不求張文浩能做到什麽處級廳級,但是最起碼也得混出一個樣子來,最起碼得高於普通人,也算是為下一代做一個榜樣,哪怕明知道張文浩這種一根筋的人似乎並不適合混官場,但是,為了外孫的將來,何萬江隻能是硬趕著鴨子上架,在他看來,隻要是張文浩接觸的事情多了,遲早有一天會入門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何萬江才想盡一切辦法讓張文浩多了解、多接觸一些官場上的事情,哪怕並不是張文浩應該知道和應該做的,何萬江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張文浩多參與多了解,就拿眼前的這件事來說,本來跟張文浩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但是何萬江偏偏利用自己的職權就把張文浩給弄進去了,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讓張文浩多鍛煉一下,這一點,謝強心裏麵很清楚,否則,憑借著他的職務,能把一個窮鄉僻壤的小鄉長放在眼裏嗎?


    再者說了,這本身就有點違反規定,他張文浩不是省紀委的人,但在某些時候卻行使著省紀委的職能,這本身就屬於職務犯罪,隻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而且國情注定了我們國家的官場是一個充滿了‘人情味’的官場,隻要是人情到位了,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會變為可能,這就是我們國家的現實,這就是我們國家的官場,這個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而且也是很樂於遵守的,因為這個能送人情啊,送出了人情,對方怎麽也得還吧?隻要是對方想要還,那就會有屬於自己的好處。


    即便是謝強這樣的人物,也是需要送人情的,因為他隻是一個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上麵比他官職大的人還有很多,尤其這一次還是省委書記給他要人情,你是他能不送嗎?不單單是要送,還很樂意送,而且還願意送一個大大的人情,他甚至想著,如果何萬江願意,他願意直接把張文浩弄到省紀委來,窮鄉僻壤的科級鄉長跟省紀委的一個科長或者副科長的,那絕對會是天壤之別啊,到時候,人情送到了,何萬江能忘得了自己嗎?隻要是何萬江心裏麵想著自己,那自己這個正部級就可以唾手可得啊!


    謝強的算盤打得很不錯,打得確實很精明,隻是,他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惹事的兒子,忘記了自己的那個兒子需要他時不時的去給擦一下屁股,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賣出的麵子不少,但是得到的卻不多,沒辦法,他賣出的麵子全都被兒子給拿回來了,你說人家還能再還給你人情嗎?


    把張文浩弄起來,何麗娜讓他收拾了一下,畢竟是去見自己的父親,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好的,邋邋遢遢的是絕對不可以的。冷臉幫張文浩收拾完,兩人下樓鑽進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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