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成龍來說,我收拾你也會正大光明的收拾你,不會在這種地方下陰招,不像是某些看上去文質彬彬顯得有多大才智的人一樣,總是想著怎麽用電損招取勝,對於劉成龍來說,他不屑於那一套。在他看來那影響他的聲譽,話說,對於道上混的人,那也是很講究的,也並不是什麽事情都隨便做的,也是很注重自己名聲的,這就跟所謂的大惡之人也有可貴之處是一樣的道理。


    “老……老劉。”這一次,崔偉說話有些打結巴了,想要搞到這種連體鈔,比搞到外鈔難多了,隻要是有錢,想要搞點外鈔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這種連體鈔就不一樣了,它是不對外發行的,而且全國隻有中行才有,如果你想要搞到,已經不單單是需要有錢的問題,最重要的還得有權,隻有權錢結合才能搞到你想要的東西,否則,像這種連體鈔你是絕對不會見到的,而眼下人家劉成龍不但能搞到,而且一出手就是上百萬,這不能不讓崔偉震驚。


    “崔局長,我聽說你馬上就要過壽了,如果不嫌棄,如果給我老劉一個麵子,這個就當是祝壽禮了。”劉成龍大方的把提包擺到崔偉的車前蓋上“當然,如果你崔局長覺得這壽禮還不夠厚重的話,到那一天,我還會專程登門拜訪的。”


    “不用不用”崔偉擺擺手,一雙眼睛盯著那兩個手提包,當下恨不得全都抱在懷裏,他感覺自己的一雙手在顫抖,不停的顫抖,這些東西對他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有些無法控製自己了。


    “如果這樣,那就請崔局長收起來吧!”劉成龍淡淡的說道,表麵上看著無所謂,信了你們卻也心疼的滴血:罵了隔壁的,你可千萬別真拿啊,這玩意兒老子得拚搏多久才能掙出來?再說了,老子的這些東西那是拿出來充門麵的,凡是需要這種場合的時候,劉成龍都會拿出來顯擺一番,而且每次都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劉總,錢,確實是一個好東西,但是古人雲: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每個人都想擁有金錢,它可以帶給我們美好的生活,而得到金錢的方法會直接關係到你所要付出的代價。當人們麵對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時,都會為之心動,幾百萬元這樣輕而易舉就到手了,對誰來說都是一種難以克服的誘惑。


    但是,不義之財是不可取的!隻有勞動所得才能真正裝入自己的口袋,改變自己的生活,一名兩袖清風的的官員,靠著工資維持生活,不貪汙,不受賄,他能得到良心的安慰和一生的安寧。而一個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即使他能享受一時,遲早也會東窗事發,如陳良宇、成克傑之流,被永遠釘在道德的恥辱柱上。我曾經聽到過一個故事,說是一群遇到海難的水手,擠在一個小救生艇上,他們饑渴難耐,可是艇上已經沒有淡水了。周圍都是海水,一些人耐不住,低下頭喝起來,可海水含鹽量高,喝一升海水就要排出兩升水,這些常識水手們都知道,但水手們還是飲鳩止渴,最後得救的隻有一位水手,因為他沒有喝海水,其他人早就因脫水而死。海水的誘惑是巨大的,可要付出的代價更加慘痛,人不能受到金錢的擺布,成為金錢的奴隸,做貪欲的傀儡。否則,隻會使你深陷泥潭,難以自拔。金錢雖好,可要取之有道。所以……”崔偉大義凜然的把那兩袋子提起扔到劉成龍的腳下“這些錢,我是不會要的,因為它們不屬於我,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是不會納入囊中的。”


    “好,好”劉成龍哈哈笑著鼓起了掌“你們都看看啊,都看看崔局長是多麽的清正廉潔,正是因為崔局長的清正廉潔,才會有我們企業的健康發展嘛,你們幾個沒事也多宣揚宣揚崔局長的好。”


    “這個就不用了,我就希望你能把你的企業搞得正規一點。”人都有虛榮心,劉成龍這麽一說,崔偉有些飄飄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即便是明知道剛剛劉成龍有耍弄自己的意思,當下也有些飄飄然的感覺,直到兜裏的手機再次響起,崔偉這次意識到,自己隻顧著跟劉成龍在這裏磨嘰了,卻忘了大事。當下趕緊鑽進車裏接聽了張文浩的電話:“喂,文浩,我正在努力,馬上就……什麽?不用了?人都已經……你說的都是真的?這怎麽可能?好好好,我馬上趕過去,對了,那個劉……”看看車外,崔偉壓低了聲音“劉成龍就在這裏,我們是不是需要控製住他?”


    “你拿什麽控製住人家?人家是省政協委員,省政協委員,什麽概念?即便是省公安廳的人想要拿人家也得走一定的程序吧?你作為安監局長有什麽權力扣住人家?”因為對崔偉工作怠慢的不滿,張文浩說話沒有絲毫的客氣“崔局長,現在這邊已經重新投入到救援中了,你馬上過來吧!”


    說罷,張文浩掛掉了電話,這會兒的他也正煩著呢,一方麵是自己快要無功而返,另一方麵沒想到何萬江跟謝強還有奇招,這讓張文浩很鬱悶,把責任全都歸到崔偉還有史大鵬的身上了,他認為要是這兩個人工作得力的話,說不定自己這會兒早就立了大功了,還用被這些曠工逼得焦頭爛額嗎?


    想想自己所帶的人被那些人圍攻的場麵,張文浩都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如果不是仗著這些人手裏麵有硬家夥,說不定那些曠工真的能拿自己開刀,這種事,想想都丟人,自己主動請纓前來,到頭來卻落一個讓被人搶得先機的結果,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舒服,更何況還是一心想要立功受獎的張文浩,看著那哭天喊地的家屬,看著那來回奔走的救援隊,此時的張文浩有一種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覺,滿腔的熱血掉進了冰冷的地窖裏,他失望了,對自己失望了,本來想做點事的他發現想要做點事實在是太難了,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一開始還以為滿腔熱忱可以換來豐厚的結果,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應了網絡上的那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空有一番熱情又能怎麽樣?關鍵是得看配合的好不好,關鍵還得看你的隊友是不是跟你想到一起去了。


    緊張的救援他插不上手,看著一批接一批的人員到來,張文浩這才意識到,自己前期似乎是被人給耍了,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隻不過就是給人家打掩護而已,其實,人家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說白了,人家是主廚,自己隻不過是打下手而已。


    唉,算了吧,還是老老實實的該幹嘛幹嘛去吧,想到這,張文浩腳步踉蹌的向自己來時所乘坐的那輛車子走去,這時候的他,早已經沒有了來時的風光,踉踉蹌蹌的回到車上,張文浩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文浩”電話那頭的何麗娜一陣苦澀“官場上還有很多事情是你所不明白的,所謂在跌倒中成長,吃一塹長一智,日後的日子裏你就會明白,有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這麽簡單,做事情絕對不能隻流於表麵,而是要想到他背後的東西,不過,這次的事情你終究還是功不可沒的,如果不是你,他們也不會知道這下麵還有那麽多的人,也就不會掀起這麽大的一股風浪。所以,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而且我還聽說了,這次的事情完結了,聽說會給你重獎。”


    “多重的獎也彌補不了我心靈的創傷。”張文浩話裏泛酸“折騰來折騰去,最後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那我能不能撫慰你心靈的創傷呢?”何麗娜咯咯笑著說道“臭小子,跟收了多大委屈似的,你要知道,這次的事情像你這樣的充當馬前卒的人多了去了,尤其還有很多處級廳級的幹部,人家那樣級別的人都當上馬前卒了,你這個小小的副科級幹部當當炮灰還不行嗎?再說了,你的功勞是別人搶不走的,不像他們,隻是起到一個輔助作用,而你起到的發起的作用。”


    果然如史大鵬所料,他們這夥子人正麵跟明遠集團交鋒的時候,何萬江跟謝強已經秘密的派出另外一支奇兵去找那些被控製住的遇難者家屬了。


    把他們解救出來,然後把參與這件事的民警控製住,所有的主動權全都歸到了何萬江的手裏,在急切而又嚴密的審訊之下,這些人很快就把賀煒給供出來了,賀煒供出來就好辦了,省紀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他采取了雙規,麵對這樣的陣勢,賀煒怎麽可能能撐得住?


    他也明白,如果隻是其他的一般小事算了也就算了,關鍵是這次出麵的是省委書記跟省紀委書記這兩個人,兩個大佬強強聯合,而且又是鐵證如山,賀煒知道自己再強撐下去是沒有好結果的,沒準搞到最後就得被韓清廉來一個舍車保帥,趁著這會兒還不如主動點呢嗎,主動點交代問題,也好能把其他的事情掩蓋下去,否則不單單是這次的事情被查出來,即便是以前的那些貓膩也全都得查出來,到時候落一個人財兩空,自己以前的‘工作’不全都白做了?但是主動交代問題呢?隻要是把這次的事情了結了,然後爭取對以前的時候不追究或者是少追究,自己好歹還能保住自己以前的所得,這筆賬,賀煒算的還是比較精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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