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一步步的去走,哪怕走的很艱難也無所謂。”張文浩搖搖頭,他不想被何萬江看扁,更不想被何麗娜看扁了,雖然事實上目前自己一直是在依附於人家,但是,如果真的一味的追求享樂了,張文浩知道,自己在何麗娜的眼裏肯定會變得一無是處。


    “嗯,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何萬江點點頭“娜娜曾經跟我說過,希望能夠助你一帆風順一些,但是我沒有同意,不過她私底下還是找了任軍,這一點我沒有反對,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像刀口鄉那種地方,如果不給你點什麽,也確實沒有辦法成事,但是接下來,我希望你能認清形勢,不要盲目的追求功利,要想到一切從老百姓出發,立足根本,首先培養自己為人民服務的信念,然後再想其他的,刀口鄉那種地方不能急功近利,不能搞浮誇風,不能搞大躍進,否則,很純粹很天然的一個地方將會毀於一旦。


    刀口鄉現在就像是一張白紙,不管你想要在上麵畫什麽,那都得再三思量之後再做定奪,這裏,我可以給你保證一件事,隻要是你能夠把刀口鄉經營好,三年也好,十年也罷,到時候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甚至,我可以越級提拔你,但是,如果你盲目的追求快速發展,到時候不單單是葬送了刀口鄉,更是葬送了你自己。”


    何萬江說這樣的話有資本,在眾多的省部級大員之中,他是最具潛力的,而且明顯又是緊跟某位重量級人物,三年,十年,他有這個實力跟能力,所以他能說得出這樣的大話。


    “何伯伯,我不求我能當多大的官發多大的財,我隻想著,隻要是自己能夠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就行,隻要問心無愧就好,不管是身在刀口鄉還是將來離開刀口鄉,提及那件事的時候,我都能說‘我無愧於心’,這件事或許在大家眼裏看到的是錯誤的,但是我絕對沒有私心。”張文浩既像是在承諾什麽,也像是在保證什麽。


    “能夠這樣想很不錯。”何萬江讚許的點點頭,眼睛裏流露出讚賞的眼神。


    “多謝何伯伯讚賞,我做的還不夠。”張文浩知道不能在何萬江麵前翹尾巴,不過,心裏麵還是很得意的,隻是,這種得意並沒有得意多長時間,何萬江的一句話就把張文浩打落穀底。


    “掙錢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找尋到正確的方式,畢竟現在是經濟社會,手裏沒點錢也不行,尤其是男人,沒說嘛,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說的就是男人沒錢的尷尬、困難還有苦惱,一家之主,講的就是男人,因為男人多是家庭的主要經濟來源,養家糊口,是男人傳統的責任,沒錢是男人的悲哀,更是家庭的悲哀。


    老話講,貧賤夫妻百事哀,沒錢的一家之主,多是一個窩囊的主,男人一旦缺錢,那就缺少了自信,這一點是肯定不錯的,男人做事,有錢,就財大氣粗,沒錢,則唉聲歎氣,男人做人,有錢就趾高氣揚,沒錢則低聲下氣,有時候,一個男人的男子漢氣概是由他兜裏的錢來烘托的,錢與男人的自信是成正比的,這一點每個男人心裏都很清楚。


    沒錢,對於男人而言,就像是夏天呆在火爐旁,冬天呆在冰窖裏一樣,尤其是現在這樣的社會,人都是現實的,你沒錢,沾親帶故的可能還會睜眼看你兩眼,那些非親非故的呢?說不定看你兩眼都嫌髒了他們的眼睛,不得不說,有錢的男人更有自信,才會有一付大地在我腳下的氣勢,做起事來就有魄力,有闖勁,這就注定很多時候他們的成功。就象成功的男人背後,肯定有一個偉大的女人,這樣他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如今,許多女人擇偶的條件都是要找個有錢的男人。有錢當然就有更多的安全感,男人就應該是女人的保護傘,給予她們溫暖的家和優質的生活保證,使婚姻生活更穩定、持久、美滿。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作為一個男人,可以想辦法掙錢,但是得找尋合適的掙錢方式,你那個料場,可以搞,但是絕對不能亂搞。”


    “啊?”張文浩吃了一驚,自己跟任懷星搞料場的事情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啊,但是這個何萬江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任懷星是何萬江的人?這不可能啊,難不成任懷星是何萬江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這不可能啊,自己查過任懷星的底細,跟何萬江沒有丁點的關係,那又是怎麽回事?是誰在暗地裏盯著自己?


    “不要吃驚,也沒有人在盯著你,我隻是推測。”何萬江的話讓張文浩半信半疑。


    推測?真的隻是推測?


    “這就是一個推理性思維。”何萬江頗有些自傲的說到,老人嘛,都喜歡在自己的小輩麵前表現的高深一點,即便是何萬江這樣的人物也不能免俗“刀口鄉正值建設的高峰期,而且那附近又沒有砂石料場,隻要是動點頭腦的人都能想到這個,所以,你不用去猜忌什麽,這個,就是我推測出來的,而且,如果我猜想的沒錯,這個應該不是你率先發起的,而他們之所以找到你,也正是因為看中了你鄉長的身份……”


    何萬江越往後說,張文浩感覺自己的脊背越是涼的厲害,如果一切真的如何萬江所說的,那何萬江就不能再稱之為人了,而是一座神,一座壓在自己心頭的神,雖然張文浩知道,如果自己靜下心來分析一下確實如此,更何況還是何萬江這種本來就是研究人的高官,能分析出這個更是不足為奇,但是,張文浩心驚的是,既然何萬江能分析出這個,那就能分析出其他所有的事情,也就是說,自己在他麵前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甚至是,人家是在拿著一個放大鏡在看自己,你說,人家拿著一個放大鏡在看你,你能舒服得了嗎?


    “何伯伯,我是真的服了您了。”張文浩由衷的說到“就衝您這個,以後我做事也得小心翼翼的。”


    此時的張文浩就是把何萬江當成了一個長輩,所以才敢說出這樣的話,否則,他是萬萬不敢的。


    “嗬嗬,居安思危好啊!”何萬江得意的笑了,心想著:小樣,我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你唬住了。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直到秘書進來告訴何萬江開會的時間到了,何萬江這才意猶未盡的起身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沒事的時候常來家裏坐坐,再怎麽忙,家庭還是要照料的。”


    最後一句話,何萬江既是一種囑托,更是一種期盼,當然,多多少少也有威脅的味道在裏麵,雖然你不能給人家女兒一個婚姻,但是你總得沒事經常回來看看吧?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你還有良心嗎?如果這個都做不到,那我這個事實上的老丈人,能饒得了你嗎?


    “是,伯伯”張文浩自是趕緊張口應承下來。


    待到何萬江離開,張文浩這才伸一個懶腰,感覺脊背上濕漉漉的:唉,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也不假啊,跟高官在一起,這時刻都提心吊膽的。


    “我爸跟你說什麽了?怎麽時間這麽久。”何麗娜推門進來不滿的說道“還把我這個女兒看在眼裏嗎?”


    “正是因為把你看在眼裏,才對我說這麽多啊!”張文浩由衷的說道,一個女人,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就是你的父親,這話一點也不假,如果沒有何麗娜,張文浩就算是天天去寺廟裏燒高香,何萬江也不可能會跟他講這麽多啊,要知道,一個市委書記市長的都沒有這個機會啊,想要聆聽他教誨的人估計能排出十裏地去,雖然這些人可能是帶著目的來的,但是,他們是真的很想跟何萬江有獨處的機會啊!


    “哼”白了張文浩一眼,何麗娜的心裏美滋滋的,張文浩的話她明白,剛剛那樣說也隻不過是表達一下不滿而已。


    回家看了看孩子,小家夥已經懂得邁步了,因為何麗娜經常回來看他,所以他對何麗娜並不陌生,一看到何麗娜就揮舞著小胳膊去找,小嘴咧開,裏麵露出幾顆小牙,模樣乖巧至極。


    抱起兒子又親又啃,直接就無視所有人的存在了。


    在家裏享受了一陣子天倫之樂,何麗娜跟張文浩戀戀不舍的離家向預定的酒店跑去,說是酒店,其實就是一個莊園,因為這年頭大家都偏好這個,尤其是有一定身份跟地位的,大家已經厭倦了那些富麗堂皇的所謂的高檔場所,而是改為去這種返璞歸真的場所,尤其是那種旁邊就有小菜園的地方,更是招人喜歡。


    今天何麗娜預約的這家是郊外的一個山區,旁邊有兩個屬於自己的蔬菜大棚,裏麵的蔬菜絕對新鮮,即便是反季的,大家也都是爭搶著去吃,因為就圖了一個新鮮。


    一路上,張文浩默默地開著車,心裏卻充滿了無盡的期待,一方麵是想要看看這個何麗娜口中的美女閨蜜到底能夠美到什麽地步,另一方也是期待著這次能夠攀上一個重要的關係,看看旁邊的何麗娜,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車內的暖氣實在是太足了,這會兒竟然睡著了。


    當車子駛出省城的時候,何麗娜醒來了,看看窗外“還沒有到啊?”


    張文浩笑了笑“何姐,省城的路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有這速度已經是謝天謝地了,這才剛剛出了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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