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的是,何萬江的唯一目標就是吳平,說實話,一切都隻是意外,但是也有著一定的必然性,既然龍鳴給出了這麽一個絕佳的機會,作為官場老油子的何萬江怎麽可能不會牢牢的掌控住,要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隻是,何萬江有一點想不明白,他不知道這個龍鳴為什麽會轉變的如此之快,本來是坐山觀虎鬥的,這會兒突然就下山加入了戰團,這是何萬江沒有料到也覺得有點不大正常的,說實話,他這次來本想著書記市長一塊弄的,現在看來,這個書記可以暫時先留一下了。


    邀請自己上中巴車,這是蕭遠山怎麽也沒有料到的,在他的預想中,怎麽也沒有這一條的,倒是龍鳴,很快便在愕然之中轉變過來,拉了一下蕭遠山的手,迫不及待的上了何萬江的車子,能跟省委一把手大佬麵對麵的溝通,這是一種何等的榮耀,更是一個難得的殊榮,至於那臉上已經烏黑的吳平,早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了。


    官場跟戰場一樣,永遠沒有亞軍,有的隻是你死我活,如果不是昨晚上那個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訪,龍鳴怎麽也不可能有如此的魄力的,但是,正是那個人不遺餘力的對吳平的打擊,這才換來了龍鳴腰杆的挺直,當然,龍鳴心中對那個家夥也是有了一定的看法,能出賣這個主子就能出賣下一個主子,這樣的人隻能利用絕對不能重用,但是,給他一個常務副又如何,反正又不是自己這邊的,至於蕭遠山怎麽收拾他,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老蕭同誌啊,看來這個何老板對你不是一般的好,真不知道你上輩子積了什麽大德。


    看著蕭遠山,龍鳴心裏酸溜溜的。但是,這個時侯的他也明白這一刻不是泛酸的時候,而是應該跟何萬江匯報此次的視察調研安排。


    所有的視察調研都是千篇一律的,事先安排好路線,然後總結匯報,鎂光燈不停的哢嚓哢嚓,特寫出領導相要的鏡頭,而後在黨報上上傳一下,說說領導的大話空話。


    最重要的心事解決了,對於龍鳴的安排,何萬江也就沒有了太大的挑揀,隻是簡單的囑托了幾句,其餘的基本上就是安排實現安排的處理的,其中有一條,何萬江是最為受用的,那就是沿途走來,並沒有穿警服的人員的影子,雖然路邊上站著的那些一看就是為自己的服務的,但是那些人都,沒有穿製服,這就是一大亮點,要知道,這年頭都講求一個低調,在網絡如此發達的今天,能不給別人留下是非口舌就不留下,否則說不定就摔倒在哪塊香蕉皮上。


    “盧安在龍鳴同誌的治理下還是卓見成效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何萬江心情不錯的衝身後輕語到。


    “都是省委領導有方。”任何時候,功勞都不能獨占的,你能幹這份工作,首先是上層領導給你這個機會,否則,別說是幹,就是靠近這個位子你也沒有機會,這一點,龍鳴還是有著相當的自知之明的,況且,這隻是圈子內的一個小規則,但凡有領導問話或是匯報工作,絕對會有‘在某某某的領導與大力支持之下’,這已經形成了一個套路,縣級單位書寫‘在市委市政府’,市級單位書寫‘在省委省政府’,這已經形成了一種模式,所以,說起這話來,龍鳴那都是信手拈來。


    跟他大好的心情相比較,吳平的心卻是跌入了冰點,渾渾噩噩的他已經不知道是怎麽坐回到自己的座駕上的,隻知道剩餘的那幾個常委的目光是同情的,是可憐的,是帶著一定的譏諷的,按照慣例,能夠坐上那輛中巴車的應該是自己,現在好了,自己這個正牌市長靠邊站,人家常務副成了排頭兵了,還有那個龍鳴,到底是吃了哪門子春藥,為什麽這會兒表現的如此反常,是不是在暗地裏搞了自己?


    吳平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心情差到了極致,但是,偏偏又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讓他異常惱火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哥,哥,你可得救我啊,哥……”


    “又怎麽了?”吳平沒好氣的問道,盡量的控製著自己心底那想要爆發的火山。


    “哥,我那釣魚執法的事情被捅出來了,我該怎麽辦啊,我不想坐牢啊,哥,哥,你可得救我啊!”電話那邊一個哭喪的聲音響起。


    “你他媽是怎麽回事,你就不能消停點嗎?”吳平終於爆發了,他已經顧不上對方是自己的什麽親戚了,開口就罵上了:“坐牢坐牢,坐你個頭,你是幹警察的你知道坐牢需要什麽條件嗎?”


    “哥,這次的事情比較大條,我沾了點毒。”電話那邊一個怯弱的聲音響起“被人抓了個正著。”


    “你去死!”恨恨的罵出這一句,吳平拿起手機對著前車窗就砸了過去,嚇的司機猛打一把方向,車子砰的一下撞上了路邊的護欄,很不幸的,吳平的腦袋跟車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想到今天發生的懊惱的事情,想到剛剛電話裏劉風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吳平氣血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


    “怎麽了,怎麽回事?”吳平的車子的突然出事,讓車隊一下子停了下來。在龍鳴的陪同下,何萬江下車看個究竟。


    “吳平同誌太操勞了,我看還是休息一下吧,安排車子,送吳市長去醫院檢查一番。”龍鳴怎麽可能會放過這麽一個絕佳的落井下石的機會,馬上就給吳平來了一個‘被生病’‘被住院’。


    很不幸的,吳平被兩個人抬上了另外一台車子,載著他急火火的向盧安市人民醫院駛去。


    可憐的我們的吳平同誌,一位曾經被某位領導表揚過的什麽‘黨和國家的好幹部’伴隨著曾經的老領導的隕落一並的踏上了落葉歸鄉的征程。


    剛剛的電話是劉風打來的,原來,在何萬江絕對要來盧安市的同時,齊平縣的張文浩也沒有閑著在找準了那個出租車司機之後運用了一係列手段,其中不乏搬出了齊平縣的兩個大混子海哥跟威哥,一番的威逼之下,司機又找出了幾個平日子比較相熟的賣身女。


    要知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特色,出租車司機跟賣身女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透過賣身女,張文浩掌控了劉風一係列的運用賣身女釣魚執法,大肆的搜刮**者身上的錢財的事情,讓張文浩尤為感到興奮的是在某個賣身女的口中張文浩還得知劉風利用自己的權力在省城搞來了一些白粉,然後通過自己掌控的那幾個賣身女向嫖客出售。


    自古以來黃賭毒都是不分家的,利用這麽一條,劉風很快把自己的腰包賺得鼓鼓囊囊,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滿足自己的**,隔三岔五的,總是會讓這些小姐們輪流伺候一番的,如果是正常的生理活動也就算了,這些小姐們估計也就忍了,沒想到這個劉風還有瘋狂的虐待欲望。鞭打蠟澆樣樣都得嚐試一番,搞得這些小姐們非但得不到應得的收入還得倒貼錢去醫院裏療傷,而且為了這還耽誤自己的生意,心底裏,早已經把這個劉風給恨透了,但是礙於他的淫威,這些小姐們隻能一個個忍氣吞聲,現在一聽說張文浩要為她們出頭,一股腦的把心中的怒氣全都灑出來了。


    尤其是那幾個有心眼的小姐,把劉風每次的交易,以及賬目來往等等等等全都暗地裏記錄下來,更有個別的還用手裏錄了像,這樣一來,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劉風了。


    但是,現在的何萬江似乎已經不需要這個了,小小的一個劉風他還看不在眼裏,當初讓張文浩有所動作是想試探一下吳平的反應,現在吳平已經被自己幹進醫院裏了,那還試探什麽啊,回頭直接下命令讓蕭遠山暫管市政府就行了,待到元旦過後召開兩會的時候直接想辦法順利扶正就完事大吉了。


    張文浩感覺自己很悲哀,本想著憑借著自己的事情能順利的加入到‘何家軍’的戰團,為曾想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人家根本就看不到眼裏,倒是魏成斌對自己讚揚有加,這牆倒眾人推,上麵的壓力沒有了,魏成斌當然希望能憑借著張文浩這條線攀上更高一層的大樹,尤其是在通過自己的關係得知新來的省委大佬跟榮百川是莫逆之交之後,更是下決心想攀上這根高枝。


    通過張文浩攀上榮百川,通過榮百川攀上何萬江,到那個時候,自己的前程豈不是跟溜冰一樣順利了,這樣一想,魏成斌在睡夢中都醒來了好幾次。


    想要得到必須付出,這一點魏成斌太明白了,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想辦法把張文浩籠絡住,於是,在一個不是很忙的下午,魏成斌把張文浩招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文浩啊,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麵對著張文浩,魏成斌盡量的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雖然人家隻是一個科局長的小司機,但是人家還有省軍區司令員的幹兄弟這麽一個頭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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