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超市一趟,買點菜。”何麗娜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精神氣算是恢複了幾分。


    “是”答應一聲,張文浩重新踩下油門,向著齊平縣最大的商超跑去。


    采購了一大堆食物,兩個人向是剛剛新婚的小夫妻一樣回到何麗娜的住處,進到屋裏關上防盜門的刹那,張文浩有一種屈辱的感覺,自己現在活脫脫一個被包的小白臉。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褲兜裏的那張卡,看來自己是應該盡快的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了,隻是,就算是買了,這房子本質上也應該是屬於人家含玉的。


    錢啊錢啊,自己什麽時候能有一筆錢,可以滿足自己房子跟車子的需要。


    張文浩的動作被何麗娜看在眼裏。


    “文浩,你先去坐著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廚房收拾一下。”體貼的接過張文浩手中的提袋,何麗娜鑽進了廚房。


    獨自一人窩坐在沙發裏,張文浩拿著那張銀行卡翻來覆去的看著,腦海中浮現出含玉的影子,一會兒是床上的嬌態,一會兒是在給予自己這張卡時的鄭重,恰在這時,張文浩感覺褲兜裏的手機傳來一陣嗡嗡的震動聲,趕忙拿出來看了一眼,上麵顯示的是含玉發過來的一條短信:“文浩,你在幹嘛,我好想你,好想被你壓在身下......”


    一番火辣的熱語,看著張文浩這樣一個大男人麵紅耳赤,快速的翻到最後,上麵顯示的一條話語讓張文浩越發的加重了屈辱的感覺。


    “文浩,房子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我今天又給你打過去二十萬,等到戶型選好了記得通知我,我找人給你設計裝修......”


    “文浩,過來幫我一下。”廚房那邊傳來何麗娜的喊聲,張文浩快速的飛動手指把短信刪掉,把銀行卡放好,這才快速的向廚房裏走去。


    “文浩,幫我擇一下菜。”何麗娜指著那一捆小油菜說道,一邊不停的翻動著手中的鏟子,一股雞蛋的清香飄進張文浩鼻孔裏。


    “你炒的……你做的菜好香啊!”張文浩本想說炒雞蛋的,想了想怕再讓何麗娜想起傷心事,於是改用了通用語。


    “上次伯母做的炒雞蛋好吃,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流口水。”何麗娜說笑著,手腳麻利的把炒雞蛋盛到盤子裏。


    “主要是那雞蛋好,你看這些,那裏有雞蛋的樣子,白花花的一片,一看就是飼料攻出來的,哪像我媽拿來的那些,那都是正兒八經的散養的家雞下的蛋,那才有雞蛋的味道。”張文浩快速的把菜擇菜,拿到水龍頭下洗淨放進框裏。


    “是啊,現在都講求效率,尤其是外麵那洗褪好了的白條雞,我現在一口也不吃,二十年前,一隻雞從破殼出生到送上餐桌至少需要150天的時間,每隻雞的重量也僅僅1000多克,但是現在,這種自然的生存狀態已經被徹底改變。


    你看現在的養殖模式,那都是大型的養殖棚,持續的高溫和照明,複合飼料以及不間斷的抗生素給藥,將整個飼養過程縮短到了不足四十五天,在這四十五天裏,這些小雞們幾乎就是在被摧殘,他們一直生活在白晝之中,不停的吃呀吃的,而且飼料裏麵還會配上各型各色的藥品,據說多大二十多種,這還不包括私聊本身存在的那些未知的對人體有害的藥物,因為他們不允許這些雞們生病。


    前不久我曾經跟畜牧局的相關領導參觀過一個大型的養殖基地,遠遠地,一股刺鼻的氣味便鑽進人的鼻孔裏,在原料區裏,工業鹽,氯化膽堿等堆積滿地,據說,這些東西可以讓雞快速的增肥,而且你猜猜我還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了滅蠅水,就是那種可以滅蠅的那種,起初,我以為那是用來配上水噴灑地麵防止蚊蠅的,後來通過詢問得知,那是用來直接配到雞的飼料裏給雞吃的,據說吃了那東西之後雞的糞便裏便不會再有蚊蠅產生,而且,那些想要飛進養殖棚裏去傳播病菌的蚊蠅飛進去就會死掉。


    在飼料和藥物的刺激下,每個大棚中的5000隻羽毛稀少、行動遲緩、神態黯然的生命體擁擠在一個悶熱而氣味強烈的空間裏,在茫然增重中度過一生。由於飼料和藥物的作用,他們的骨骼和體重開始變得不對稱,許多小雞由於體重增加過快出現骨折,大多數雞無法長時間站立和行走,從1米高的台子上跳下去它們會直接摔死,一聲汽車鳴笛會讓它們驚厥過度、大麵積死亡,沒有一隻雞擁有完整的羽毛覆體,所有的雞都特別的安靜和頹廢,它們相互緊貼著、鬱鬱寡歡地蹲伏在悶熱的雞舍內,像一支铩羽而歸的殘敗部隊。


    據說,那些養殖戶們從來不吃棚裏養出來的雞,而且他們的親朋好友也被告知不要食用,這是一種何等的悲哀。


    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有的人已經喪失掉了做人最起碼的良心”


    “沒聽說嗎,我們國家的人最不怕世界三戰了,話說,三次世界大戰主要是以生化戰為主,於是我們的國家早早的就讓老百姓做好了準備,毒大米,地溝油,三聚氰胺奶粉,這些東西我們都已經拿來當做家常便飯了,還有什麽毒素我們的身體不能抗衡,記得還有人說,現在把一個人劈碎了攤在地上就是一張活脫脫的周期元素表,話說,生化戰,我們將會贏在起跑線上。”張文浩接過話茬頗具感慨的說道。


    “唉,可憐的國民,可憐的我們這些普通的民眾。”何麗娜手腳麻利的拿過張文浩剛剛洗好的小油菜扔進鍋裏,做著她一貫比較喜歡吃的素食。


    兩人把菜端上飯桌,麵對麵坐著享受著即刻的溫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就像是已經經曆過了生活的沉澱的老夫老妻一樣。


    飯後,張文浩又像是一個皇帝一樣坐回到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拿著電視遙控器不停的摁著,眼睛卻是不停的瞄向廚房那邊,心裏一個勁的尋思:自己一會兒應該怎麽做啊,今晚上,到底是幹還是不幹?


    跟他的心思相同,廚房裏的何麗娜也在苦苦的掙紮,一邊不停的衝洗著餐具,一邊的不停的捫心自問:何麗娜,你真的決定要把自己交給這樣一個人?你真的做好了決定了嗎?


    衝洗完餐具,兩個人懷著各自的心思坐在電視機前,雖然電視裏麵廣告連天,但是兩人似乎都沒有厭惡的意思,因為他們的心神根本就不在電視上。


    “何局長”“文浩”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突然間異口同聲的開口。


    “您先說。”張文浩笑嗬嗬的看了看何麗娜,看了看此刻正坐在自己身邊的自己的女神。


    “還是你先說吧!”何麗娜回以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天使笑容。


    “您覺得團委書記這個職位怎麽樣?”張文浩想到了劉有才跟他說的話。


    “團委書記?”何麗娜皺了皺眉頭“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哦,沒啥,就是隨便問問。”見何麗娜似乎有些不高興,張文浩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何麗娜比較不喜歡這個問題。


    “你想占一個正科長的位子。”何麗娜是什麽人,看問題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到骨子裏。


    “那啥,是劉局長這麽說的,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這不正想跟你商量一下呢!”張文浩撓了撓頭皮,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跟何麗娜說了一遍,當然,他並沒有提及劉有才跟紀媛媛的事情,那樣的事情,還是少說道的好。


    “占據這樣一個位子不是不好,關鍵是你的資曆太淺,實在是不能服眾啊!”何麗娜恢複了女強人的本色“更重要的,你不能隻把眼光單純的放到眼前的利益至上,理想要遠大一點,難道你就想混個正科長,管著幾個人,然後過這一輩子嗎?”


    “我一個農村娃的出身,能有一份正式工作已經相當的知足了。”張文浩倒是樂得滿足,因為相比較村裏那些在地裏打拚的同齡人,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好了。


    “如果你隻是想滿足於現狀,我這幾天就能滿足於你正科長的願望,但是,我希望你能更好的審視一下自己,你不是說過先要幹局長嗎?其實,你是真的可以幹局長的。”何麗娜的話讓張文浩的某個部位似乎發生了一點質的變化,看何麗娜的眼神也變得熱切起來,因為他想起了那段在京城的日子。


    “我想幹局長。”看著何麗娜,張文浩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說什麽呢?”看著張文浩火一樣的眼神,何麗娜的臉噌的一下紅了,聯想到剛才自己話裏的歧義,那莫名的刺激感湧上了心頭,情不自禁的,給張文浩來了一點秋天的菠菜。


    這一點秋天的菠菜像興奮劑一樣注入張文浩的體內,低吼一聲,張文浩撲向了身邊不遠處的何麗娜,整個身子壓上去,結結實實的把何麗娜壓在了身下。


    隻是,張文浩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近在咫尺的看著自己的女神,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神,良久,這才緩緩地說道:“我真的想幹房管局長。”


    “我會想辦法讓你幹上的。”何麗娜同樣說了一句模棱兩可,卻讓張文浩熱脈膨脹的話。


    “我想現在就幹。”張文浩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反正現在就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神馬婚姻,神馬華佳怡,統統的一邊去吧!


    “你現在有這個魄力嗎?”何麗娜雙目緊緊地盯著張文浩似是想要把他的內心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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