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娜也在渾身戰栗,她在迎接這美好時刻的到來,終於,自己終於要成為張文浩的女人了,這一刻,自己幻想了很多次,也曾經想過很多種方式,沒想到,最終還是在這麽最原始的狀態之下。


    “哎呀!”何麗娜猛然直著身子坐了起來,這個動作把張文浩嚇了一跳。


    身體本能的後退,再看何麗娜,張文浩嚇傻了,不是吧,這樣也行?


    何麗娜的親戚來了。


    我靠!


    張文浩暗罵一聲翻身倒向床的另一側,自己也太倒黴催了,這種百年不遇的事情都能遇上,這玩意的幾率怕是要在百萬分之幾吧,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去買彩票了?彩票中獎的幾率怕是也要比這個高得多。


    即將成就好事的時候何麗娜來了生理期,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大煞風景的事情,何麗娜也是猛然明白過來,羞紅著臉竄出了張文浩的房間。


    過了十幾分鍾,何麗娜重又羞紅著臉回來:“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會是這麽湊巧。”


    “對不起就完了,我怎麽辦?”張文浩一臉的痛苦。


    何麗娜也是一陣懊惱,按照日子,本應該是明後天的,沒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刻它竟然提前了,提前也不要緊,你等這邊完事之後也行啊!


    “要不,我幫你……”何麗娜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到,頭更是深深地低了下去。


    “隻能這樣啦。”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張文浩這種人,明明心裏美的要死,臉上還裝出迫不得已被逼無奈的表情。


    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何麗娜飛也似的出門鑽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衝洗了不知道多少遍。


    這個時候的張文浩也想起了何麗娜身子上的不便,難免生出一絲失落。


    “乖乖,等它走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見張文浩麵露失望,何麗娜充滿歉意的回過頭。


    “你說的,可不許反悔?”張文浩的心情重又好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此時的他,已經陷進了溫柔鄉裏,哪裏還會想到千裏之外的華佳怡正在忍受著身體與心靈雙重的痛楚……


    “18床華佳怡,準備手術。”護士麵無表情的拿著一張單子來到華佳怡麵前“在這上麵簽字,一會去采血化驗,你的家人呢,沒有陪護的嗎?”


    “有,她回家了。”簽完字,華佳怡把臉轉向靠牆的一側,委屈的淚水打濕了枕頭,其他病床前都圍著人,唯獨自己的病床前沒有任何人,唯一的一個特護今天還有事來不了。


    爸爸、媽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早離我而去,為什麽把我自己扔在這沒有了愛和溫暖的世界裏?為什麽,為什麽啊?


    華佳怡在心底深處一遍遍的呼喊著,隻是,沒有人聽的到。


    “姑娘,來,家裏自己種的葡萄,嚐嚐。”旁邊病床上的一個老太太提留著一串葡萄來到華佳怡的病床前。


    “謝謝阿姨,我現在不能吃,一會可能要做手術了。”華佳怡忙擦一下眼角的淚水笑著衝老太太說道。


    “姑娘啊,沒有啥過不去的坎,一切都要想開點。”老太太其實也主要是想開導一下華佳怡。


    “謝謝您”老太太這麽一說,華佳怡的眼淚再次湧了上來,想想人家都有人陪,自己卻連個買飯的人也沒有。


    恰在這是,病房的門開了,一個火紅的身影跑了進來:“佳怡姐,你怎麽樣了?”


    “曉曉,怎麽是你?”華佳怡又是驚又是喜。


    “聽說你病了我趕過來看看,本來想早點來的,結果有點其他的事情耽擱了。”說這話的時候,柳曉一陣心虛,其實,她是經曆了痛苦的掙紮之後才來的。


    張文浩給她打過電話之後,柳曉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一個聲音讓她來照看華佳怡,一個聲音告誡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誓言。


    終究,理智戰勝了妒恨,柳曉還是多年的情誼比嫉妒更加的重要,幾番思量之下,這才趕到了醫院,當然,這些話她不會對華佳怡說的,因為,現在是現在,她雖然已經來了,卻沒有放棄自己想要爭搶的東西。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柳曉的趕來讓華佳怡的心情好了不少“如果你有事的話去忙就可以了。”


    “我那邊沒什麽事。”柳曉就在父親的單位上班,她不去,沒人敢說半個不字,雖然有親屬回避什麽的,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如今又都是一個子女,誰不想把自己的寶貝放到眼皮子下麵?


    “對了,姐夫幹什麽去了,你住院他怎麽不在這裏陪著你。”說這話的時候,柳曉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味道。


    “他有事出公差了。”華佳怡的眼睛裏有一層霧蒙蒙的東西,說話的時候也有些底氣不足,兩人可是新婚,像這樣的事情張文浩怎麽也應該在身邊相陪的。


    “是不是跟他那個美女局長啊?”柳曉很誇張的說道“他也太過分了,不知道你在住院嗎?難不成房管局離了他還真就轉不了了?”


    “他是局長的專職司機,局長出門他哪能逃脫?”雖然心中非常認可柳曉的話,但是華佳怡嘴上依然在為張文浩辯護。


    “哼,我看他跟那個狐狸精在一起肯定不幹好事,你看那個狐狸精長得那副媚樣,肯定就是專門勾男人的魂魄的。”柳曉的這話倒是發自肺腑的,因為她也比較嫉妒何麗娜,認為何麗娜也是她的一個勁敵。


    “曉曉,說什麽呢?”拉一下柳曉的衣袖,華佳怡看了看其他病床的人,人家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向自己這邊。


    “怕什麽,我這是實話實說嘛!”柳曉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亂子越大,她越是高興地不得了。


    “曉曉”華佳怡的臉色拉了下來,女人就是這樣,哪怕在家裏受了天大的委屈,出門在外也希望別人看到的是幸福的自己。


    “姐姐,我真是為你打抱不平,你說那個狐狸精有什麽好的,不就是做了什麽局長嗎?天知道她這個局長的位子是怎麽來的,說不定是跟某個領導上了床後得來的呢,而姐姐你可是冰清玉潔之身,她跟你是壓根就不是一個水平線的人,你說姐夫到底迷上了她的什麽?”柳曉的嘴巴像一挺機槍,不停的掃射著花記憶脆弱的心靈。


    “曉曉,我累了,想休息一會,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可以回去了。”華佳怡冷冷的說了一聲躺倒在床拉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部。


    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柳曉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姐姐,我不說了,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你千萬不要攆我走,我還要在這裏照顧你呢!”柳曉搖晃著華佳怡裸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臂央求的說到。


    華佳怡沒有任何的反應,其實,她在掩麵而起,張文浩離開之後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自己,這是不符合常理的,要知道,自己還在住院啊,就算是不住院,他也得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


    現在的他在幹什麽?是不是跟何麗娜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幹什麽?會不會做出什麽有違道德的事情?


    華佳怡的腦子裏亂哄哄的,整個頭部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忽然,華佳怡猛烈的扯住了自己的秀發,她受不了了,腦子裏始終是張文浩跟何麗娜合歡的場景,越是不想,這樣的場景越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受不了了,華佳怡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天哪,人為什麽要有思想?這一刻,華佳怡痛恨自己是一個人,希望自己能變成窗外的飛鳥,哪怕隻是一直麻雀,也是無拘無束的飛來飛去,絲毫不用忍受感情之痛。


    “姐姐,姐姐。”見華佳怡的狀態有些失常,柳曉也是一陣慌亂“你沒事吧?!”


    柳曉重重的摁住華佳怡的手臂,過了一會,華佳怡漸漸地平靜下來,真的雙眼看著雪白的牆壁,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張文浩。


    “18床,手術了。”恰在這時,護士推門進來,麵無表情的說了一聲。


    醫院裏這樣的病例實在太多,上至主任醫生,下到一般的護士,都已經對這個麻木了,在他們眼裏,手術已經淪為了跟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的事情,仿佛這就是生活必須的一部分。


    渾渾噩噩的,華佳怡被推上了手術台,一針麻醉之後,身體沒有了感覺,隻聽得到那冰冷的器械在自己體內撞擊的聲音。


    這個聲音仿佛來自天際,似乎離自己很遙遠,整個身子就是一具軀殼,沒有任何的感知。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術似乎應該是快要做完了的時候,華佳怡聽到一個護士小聲的在跟另一個護士說:“哎呀,真是可惜了,多麽好的一個生命,在還沒有見到父母之前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聽到這個話,華佳怡的眼淚再次無聲的湧出,孩子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這是什麽時候也不能泯滅的,身體雖然沒有任何的感覺,華佳怡卻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手術很成功,說實話,也沒有不成功的可能,因為這實在不算是什麽手術,當然,這是在醫護人員的眼裏。


    “給病人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臥床休息至少40天……”做完手術,護士進行例行的忠告,華佳怡沒有一句聽進耳朵裏,她隻想知道,現在的張文浩究竟在幹什麽?為什麽至今還不給自己打一個電話。


    此時的張文浩,卻是沒有時間打電話,因為他已經忙得樂不思蜀了。


    “你是我的女神,以前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捧起何麗娜俏麗的臉,張文浩深情的訴說著自己愛的宣言。


    “我是你的女神,華佳怡是你的什麽?”劃拉著張文浩的胸肌,何麗娜說了一句很不合時宜卻又很現實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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