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你該不是在特意等我的電話吧?”蕭遠山笑著說到,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錯,魏成斌一直在等這個電話,那件事很快傳進了他的耳朵裏,得知京市的領導駕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被交警攔了車子,魏成斌的心跳陡然加速,更是責成相關部門嚴肅處理相關人員,有心想要跟蕭遠山聯係一下,畢竟,蕭遠山曾經是某領導的秘書已經不再是秘密,但是魏成斌卻沒有這個膽子,你一個處級幹部,人家貌似還看不到眼裏。


    “是,啊,不是。”繞是曾經見過不少的風浪,魏成斌的舌頭也有點打卷,唉,都是權力惹的禍啊!


    “老魏,那名小同誌沒錯,老首長說了,這年頭,敢於這麽認真的同誌不多了,你們那邊一定得好好培養啊!”蕭遠山不想多說,直接切入主題。


    “是是是,我們一定好好培養,老首長沒說別的吧?”魏成斌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才是關鍵所在。


    “沒事,老首長很滿意。”蕭遠山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魏成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拿起座機座機撥打了某個號碼“那個小同誌好好地培養一下,領導對他的工作很滿意。”


    對方接完電話一陣牢騷:這都搞什麽啊,說讓人家回家待崗是你們,說好好培養還是你們,這不是讓我自己把說出的話硬生生的給吞回去嗎?


    牢騷歸牢騷,這事情還得做,隻能是有把人家孩子給弄回到了崗位上,隻是,這表彰就免了,剛剛批評過就表彰,這領導的麵子上也說不過去啊!


    就這樣,猶如做過山車一樣,人家交警剛剛跌落低穀又被送上了雲端,真有點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這,不能不說造化弄人。


    張文浩一直守候在賓館裏,陪著老太太嘮嗑,見法院那邊確實沒什麽動靜,張文浩的那顆心總算是放回到了肚子裏,夏天天氣比較熱,老太太這年齡開空調時間長了又不行,張文浩索性買了一把大蒲扇給兩個人扇風,這讓老太太很受用,不知不覺老太太竟然睡著了。


    怕老太太熱著,張文浩坐到床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老太太呼扇著,就在他想要打個盹的時候,房門砰的一下被人撞開了。


    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床邊,凝視著床上的老太太。


    “你是幹什麽的?”張文浩實在有些惱火,這人也太沒有禮貌了,今天這都什麽事啊,這個也來那個也來的。


    “小夥子,謝謝你。”來人的一雙大手在張文浩的肩膀拍了拍,臉上寫滿了感激與凝重。


    “你是?”張文浩有些懵了。


    “這是我媽?”來人指了指床上的老太太。


    “你有什麽證據?”張文浩想到蕭遠山曾經帶人來看過老太太,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讓人把這老太太接走,萬一人家的親人到了找不到人還不壞了事?


    “小張,這是省軍區的榮百川榮司令。”蕭遠山走進來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跟我出去一下吧!”


    張文浩把手中的蒲扇遞到榮司令手中,雖然搞不清這人是不是真的是省軍區的司令,但是,蕭遠山的話他還是相信的“老人家吹空調不行,你給她扇扇吧!”


    說這話的時候,張文浩沒有覺出絲毫的不妥,在他看來,這就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在榮百川看來,這個年輕人絕對可交,省軍區的司令,那是省委常委啊,看人的本事也不是蓋的。


    一個省軍區司令家的老太太怎麽會走丟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就算是走丟了,憑他的人脈,想要找到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啊?


    跟著蕭遠山步入旁邊的房間,出人預料的,那個何老板卻不在。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蕭遠山看著張文浩笑著問道“我可以跟你解釋,如果你想聽的話。”


    張文浩當然想聽了,拿過蕭遠山放在茶幾上的杯子,從牆角的暖水瓶裏續上水,恭恭敬敬的放到蕭遠山的麵前,做著一切,猶如行雲流水一樣順暢,而且沒有絲毫的嬌柔做作。


    蕭遠山在內心深處衝張文浩豎了豎大拇指,不能不說,小張還是很會做事的。


    “這個老太太確實是榮司令的母親。”蕭遠山抿一口茶水。


    “那……”張文浩剛想說話卻被蕭遠山給打住了。


    “你是不是要問依他的能力為什麽不找?”蕭遠山說出了張文浩的疑問,順帶著說出了答案“其實,他已經給他母親厚葬過一回了,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那不是他的母親,唉,真不知道榮司令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在蕭遠山的話裏,張文浩似乎嗅出了一股異樣的味道,難道,這裏麵真的有什麽隱情?


    張文浩並沒有答話,而是豎起耳朵做一個忠實的聽眾。


    “當時榮司令正在外地學習,猛然接到家裏的電話,說是老太太被人撞了,等他趕到家裏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停到了殯儀館,被撞得麵目全非,隻是憑借著那身衣服才能辨別出來,直到這件事的發生,榮司令的家屬才道出了事情的真相,當初,是她不小心讓老太太走丟了,在尋找無果的情況,隻能想出這麽一條下策,恰好有一個孤寡老人被大車撞了,於是,她就導演了這麽一出,否則,依照榮司令的人脈怎麽可能找不到他的母親?”


    經蕭遠山這麽一講,張文浩完全明白了“唉,好了,終於搞明白了,我可以輕輕鬆鬆的上班去了。”


    既然榮司令的母親,張文浩想不到誰還敢拿這件事說事。


    “等等”張文浩剛想出門,卻被蕭遠山叫住了“我還有話跟你講。”


    “什麽事?您說。”張文浩複又轉身坐下。


    “這是榮司令讓我轉交給你的。”蕭遠山拿出一個信封推到張文浩的麵前。


    “你在踐踏我的自尊。”此時的張文浩,根本就沒拿蕭遠山當一個常務副市長“如果我喜歡這個,你認為我會去管這閑事嗎?”


    不用說,信封裏裝的是錢。


    “那你想要什麽?”蕭遠山緊緊地盯著張文浩的眼睛。


    “我什麽也不要。”說完這話,張文浩轉身向門口走去,恰好與想要進門的榮百川碰了個對麵。


    “小張,快來。”榮百川拉起張文浩的手走進隔壁的房間。


    “孩子,你可算回來了,這個人是誰啊,非要把我帶走。”老太太見了張文浩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放。


    “他不是您兒子嗎?”張文浩一陣納悶。


    “我母親得了老年健忘症,現在好像已經不記得我了。”榮百川一臉的無奈,身上哪裏還有省委常委的影子“媽,我是百川啊!”


    “百川?我不認識這個人。”老太太堅定的搖了搖頭,緊緊地拉著張文浩的手“這孩子是個好人,給我扇扇子,我不跟你走。”


    呃,張文浩一頭黑線,給你扇扇子就是好人了?這年頭,開好車的都未必是好人,更何況我隻是給您扇了幾下扇子。


    這樣的場景讓張文浩也很無奈,本想著自己可以解脫出來,沒想到這事情還是沒完,看著榮百川著急的樣子,張文浩猛然靈光展現“大娘,你認識伢子不?”


    伢子?


    聽到自己的小名,榮百川的老臉騰地一下紅了,不過,他馬上明白過來,趕緊上前一步:“媽,我是伢子啊,您看看我,我是您的兒子伢子,您摸這,對,就是這道傷疤,我八歲那年上樹偷人家的棗子,不小心在樹上跌落下來,您給我煮了一星期的煮雞蛋,我十歲那年,上學的時候把同學的頭打破了,您老狠狠地揍了我一頓,揍得我的屁股腫了好幾天,睡覺的時候都不敢躺著睡……”


    榮百川一件件的敘述著兒時的往事,他在一位專家那裏學來的,說是老年健忘者患者,對於自己兒女的孩提時代的印象是比較深刻的。


    隻是,這張文浩聽得卻是有些想笑,原來這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也是凡人一個啊,小時候也是這麽調皮啊,比起自己小時候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伢子,你真的是伢子。”老太太的眼淚嘩的一下留了下來,顫巍巍的摸著榮百川的頭“孩子,真的是你嗎?”


    “媽,是我,我是伢子啊!”榮百川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雖然是鐵骨男兒,在這樣的時刻還是留下了晶瑩的淚珠。


    這樣的幸福時刻應該讓人家獨享,張文浩輕輕的向門邊走去,卻被老太太給叫住了:“孩子,你留下。”


    “大娘,你們娘倆說說話,我出去待會兒。”張文浩笑著說到,心情爽到了極點,幫助別人的感覺真好。


    “孩子,我有話要跟你說。”老太太過來拉著張文浩的手坐到床邊,另一隻手拉起榮百川的手。


    “伢子,這個孩子不錯,我要認他做幹兒子。”老太太不疾不徐的說到。


    “啥?”張文浩兩人都是一愣。


    “不行?”緊接著,兩人又異口同聲的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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