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帶著黑色帽子,口罩。


    她皺了下眉,“你是誰?”


    看著程海安,她一步步走過去,“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不過像你這樣的賤人,都應該統統去死!”


    聽到她的聲音,程海安眉頭皺了下。


    很熟悉。


    好像在那裏聽過一樣。


    再看看她的身形,是個女人沒錯,她的腦海裏記錄搜索著記憶。


    “程海安,你就不應該活著回來!”那人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露在外麵的一雙眸看起來凶殘無比。


    程海安看著,那雙美眸還化著淡淡的妝,睫毛也是根根分明的,隻是那雙眸,充滿著恨意,她眉頭皺起,一個想法在腦海裏誕生,“你是文海心的秘書?”語氣,不是疑問,在說出的那一刻,就變成了篤定。


    李秘書愣了下,沒想到她能猜到,嗬嗬嗬的冷笑起來,“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說著,她摘掉口罩,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那張臉美,卻看起來極為凶狠。


    真的是她。


    程海安心底一驚,他們分析了各種可能,卻唯獨把她給遺漏了,或者說,根本沒有往她這邊想。


    這時,她忽然想起文海心住院那次,而她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緊接著裴錚海就死了。


    程海安看著她,“怎麽是你?”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李秘書勾著唇,冷笑著反問。


    程海安看著她,“裴錚海是你殺的?”


    聽到這話後,李秘書先是露出一抹冷笑,隨後臉變得陰沉,“你說那個該死的男人啊……他就是活該!”


    所以,真的是她?


    她承認了?


    “真的是你!?”程海安一臉難以置信。


    “是我,哪有如何?”李秘書陰著臉反問,挑眉,似乎在說一句很平常的事情。


    哪有如何?


    程海安無法理解這句話,一條命對她來說,就是這麽輕賤嗎?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我很清楚!”李秘書說,想起裴錚海,“像那個該死的男人,見色起意,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他就該死!”


    聽到她的話,那一刻程海安在想,她是不是受過什麽創傷,所以才有這樣的恨意?


    “就算他害了那麽多人,也會有法律去製裁他,而不是用你這樣的辦法,你這麽做,也是觸犯了法律!”


    “觸犯法律?我這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真要是把他交給法律,真能製裁的了他嗎?”李秘書激動的反問,美豔的臉都有些扭曲。


    “你究竟是恨透了見色起意的人,還是恨透了出現在文海心身邊的人?”程海安問。


    說起這個,李秘書眯眸,目光犀利的掃向她,“我都恨,不過我更恨出現在文小姐身邊的人!”


    “那幾年前,有個人的車禍,也是你做的?”


    “是,沒錯,是我,都是我做的!”此刻的她,什麽都承認,那樣子,還頗有一副享受這個過程的快感,“那些人出現在文小姐身邊都沒有什麽好心,不是為了她的錢,就是見色起意,我一定要保護她的……”


    程海安眯眸,為什麽看著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你為什麽要栽贓給我,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現在又抓我做什麽?”程海安看著她問,試探性的套她的話,她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說起這個,李秘書扭頭,目光看著她,“如果不是你,文小姐怎麽會這麽難受?是因為你的出現,毀了她的幸福,所以為了她,我一定要除掉你!”


    程海安蹙眉,“你別忘記,我才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我並不是一個第三者!”


    “但你已經死了,為什麽你還要回來?”李秘書壓低了聲音,竭斯底裏的問。


    “難道我活著回來也有錯嗎?”


    “是,隻要妨礙到文小姐的幸福,就都是錯!”李秘書狠狠的說。


    程海安蹙眉,這個人的想法,已經有些變質了,“你這樣,文海心知道嗎?”


    說起文海心這個名字時,她會變得溫柔一點,至少眼神是,“她不需要知道,她是那麽的完美,那麽的善良,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所以,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聽著她的形容,就感覺像是一個男人在形容一個女人一樣,程海安皺起眉頭,心裏升起另一個想法,她該不會是……


    “你這麽說,也就是知道,這些事情是不好的,是不對的,是邪惡的?”


    “是又如何,我從來沒有說不是,隻要有人傷害到文小姐,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他!”說著,她一步步朝程海安走去,“包括你也是……”


    看著她的靠近,程海安眉頭不安的蹙起,這個女人有點瘋,誰也不知道她下一秒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不過你放心,現在我不會殺你,我要等陸一琛跟文小姐結婚後,我才會送你走!”李秘書一字一頓的說,可在說完後,她的眉頭也蹙了下,眼眸閃過一絲的傷感和疼痛。


    這一眼神,程海安並沒有放過,她能露出這樣的眼神,說明她真的很在乎文海心。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她想了下,開口。


    “是嗎,你覺得一琛會跟她結婚嗎?”


    “有你在,不怕他不妥協!”


    “就是有我在,一琛才不會妥協!”說著,程海安話鋒一轉,“文海心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要逼著人娶了嗎?”


    “你說什麽?”


    “怎麽,我說錯了嗎?她一個大好姑娘,這個世界上多的是男人,為什麽非要跟我搶,現在竟然還用這些卑鄙的手段逼著別人娶她,我真是高看她了!”程海安十分鄙視的說。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打在了程海安的臉上,而且絲毫沒有留情。


    程海安感覺嘴裏一腥,有血溢了出來。


    她側著臉,目光看著李秘書。


    “你閉嘴,她不是你說的那樣!”李秘書低吼,“我說了,這些都是我的注意,跟她沒有關係,她也不知道,還有,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最溫柔的女人,我不許你這麽說她!”


    “我就說了怎麽樣?”


    “你別逼我,你再敢說一句,我現在就殺了你!”


    “好啊,你殺啊,殺了,看文海心怎麽逼別人娶他!”


    “你——”


    李秘書看著程海安,最後氣的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脖子,雖然沒有辦法殺了她,卻也要讓她嚐一下苦頭。


    程海安隻是想試探她一下,可是沒想到她手的勁兒那麽大,頓時之間,她感覺忽然有點困難,她倒是不怕自己怎麽樣,可還有肚子裏的孩子……


    她努力的呼吸著,手抓著椅子,指甲都陷在木質的椅子上。


    看著她快要呼吸不上來時,李秘書這才鬆開了手。


    得到呼吸的程海安,立即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甚至因為差點窒息而劇烈咳嗽起來。


    看著她的樣子,李秘書勾起唇角,“這隻是給你的教訓,如果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程海安咳嗽著,目光看著她的背影,“你喜歡文海心?”她問。


    聽到這話後,李秘書背影一怔,隨後慢慢回頭,目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那一刻,程海安不是懷疑,而是百分之百的確定了。


    她的反應,足以說明了一切。


    “看來,我猜對了!”程海安說。


    捶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了起來,李秘書的表情也變猶豫起來,良久之後,她看著程海安,“是又如何?”


    果然如此。


    “我是喜歡她,喜歡了十幾年,她是那麽美好,那麽善良,讓人無法自持……”


    “那她知道嗎?”程海安問。


    李秘書怔了下,“我知道這樣的戀情,不會被人接受, 而她……也不會接受,所以,我隻能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所以,就連她喜歡誰,你都可以成全?”


    她又何嚐不會難過,不會心疼,可是能怎麽樣,她不能讓別人用怪異的眼神去看她……


    想到這裏,她看著程海安,目光篤定,“是,我都可以成全,隻要是她喜歡的,她愛的,我都會幫她!”


    程海安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話來形容現在。


    她該說什麽,她的愛很偉大?


    還是說,她的愛超越了人接受的範圍?


    她不會歧視這個,隻是她的方式,有些太過極端了。


    而這樣極端的方式,才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那一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可以體諒她成全自己喜歡人的心思,卻不能認同她的方式。


    在她沉默的時候,李秘書看著她,“所以,文小姐一定會跟陸一琛在一起的,而你,也隻能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說完,她直接走了。


    程海安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產生恐懼,可以說,曲曲折折,坎坎坷坷活到現在,她已經經曆了太多的事情,而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根本不足為奇。


    她很淡定。


    出奇的淡定。


    根本沒有怕的心,而是一顆心思,全是陷在這件事情當中。


    這樣的結果,怕是誰都沒有想到吧。


    一琛呢?


    他會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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