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妮開車去了自己和弟弟在京海市這邊的事務所。


    一進去,門口等候多時的接待就說:“林姐,大家都在樓上了,隻等您到。”


    “我先去一趟洗手間。”林端妮說完頭也不回的拎著包往洗手間走,洗了洗手,開始補妝,之後又洗了一遍手,這才出去。


    林端妮駕馭“偽裝”不似以前那樣遊刃有餘,氣色和狀態都差,妝容仿佛都跟著精神狀態一起變得顯老了。


    臉上掛著的笑容也僵硬,無法再直達眼底。


    上樓以後,林端妮在林宇的介紹下跟幾個人聊了幾句,夠熱情,也夠禮貌,但是對方能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說話時總是走神。


    聊到六點左右,咖啡都喝涼了兩杯,所有人移步林宇訂好的飯店。


    飯局上,邊吃邊談合作,基本上都是林宇在說,林端妮一直都不在狀態。


    不到九點,飯局結束了。


    林端妮找了一個地方跟弟弟繼續喝酒,林宇沒喝,隻有林端妮一個人在喝。


    酒量再好,這麽喝下去也總有醉的時候。


    林端妮發酒瘋似的問林宇:“你是我弟,所以姐有這類問題隻能問你,姐隻相信你說的話,而且你不會嘲笑你姐,不會瞧不起你姐。小宇,姐問你,你說男人對待感情都是怎麽樣的?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原諒對他不忠過的女人?”


    林宇實話說:“這個問題上我幫不了你,說不出你喜歡聽的話,男人要分好幾種,你牽掛的那個興許就是你說的那種,不會原諒對他不忠過的女人。”況且,顧懷安身邊有了蘇景,再回頭找二姐,這很不現實。


    林端妮趴在桌子邊上,妝快花了:“怎麽辦,忘不了他。”


    林宇皺眉:“忘不了也得忘。”


    林端妮搖頭,又喝了一口酒苦笑著說:“蘇景根本就配不上他,各方麵都配不上,隻不過是用孩子拴住了他的人和心罷了。”


    林宇不同意這話,點了根煙往後靠著而坐,抽了一口說:“蘇景的缺點,姐你說說,我想聽。”


    他不知道蘇景有什麽缺點,也許是因為喜歡,所以找不到她的缺點,如果二姐能說出幾個蘇景的缺點,有說服力的,那他也好解脫。


    “年紀小,很不懂事,任xing……”這是林端妮脫口而出的。


    “這都不能算缺點。”林宇十分包容地說:“女生,尤其年齡不大的女生,基本上都有點這個小毛病,我見多了。隻不過在你們眼裏別人的毛病就叫毛病,自己的毛病就叫可愛真xing情,看不見自己的作,隻看得到別人的作。”


    林宇不希望二姐再對蘇景有成見。


    林端妮不接受自己的弟弟為蘇景說話,橫了一眼弟弟說:“是這樣嗎?那個郝米的身上也有不懂事和任xing的小毛病,你怎麽計較的很?你還不是不公平的在看待人?郝米這個女孩子,姐不好評價她適不適合做你的妻子,但姐跟她相處的還算愉快。媽和大姐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子,還有一點,媽和大姐認為郝米為你流產刮宮,險些有生命危險,這很對不起人家女孩子。你三十歲了,再不結婚媽要被氣死了,就算不被你氣死,上火也要上死了。”


    “媽為什麽一定要看到我結婚生孩子?”林宇很不理解,可能當***都會這樣?盼著兒子結婚生子?


    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蘇景跟郝米不一樣。蘇景可沒跟男人亂搞,郝米跟我**是在清醒的情況下。當然,我也有錯。”


    林端妮發覺自己跟弟弟簡直是在進行著辯論賽:“蘇景更賤!她的確沒有跟誰**,但是她在不了解顧懷安的情況下跟他在一起了,還有了孩子!”


    林宇看向二姐:“二姐,你是瘋了嗎?蘇景跟顧懷安結婚差不多一年後才在一起,合法的同居,合法的懷孕,合法的生孩子,你看不慣在哪兒?你這麽說,隻能說明你在嫉妒她。”


    “我嫉妒她?我才不會嫉妒她!”


    林端妮突然喊了起來。


    林宇皺眉,旁邊桌子的人都看向了這邊。


    “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如果她不是心機深的懷上孩子,生下孩子,我相信懷安會回心轉意,當時他的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小宇你也知道的。”林端妮對這一點很有自信。


    一切都要怪蘇景懷孕,是那個孩子拴住了顧懷安。


    顧懷安是一個寵孩子的爸爸,是一個喜歡小孩子的男人,孩子,真的能栓得住他。


    林端妮捂著嘴哭:“早知道今日,我當年就該想盡辦法先給他生個孩子,如果定了下來,我也就不會再跟陳前有關係。現在我算什麽?孩子沒有一個,陳前的孩子在肚子裏的時候就沒了。眼下跟陳前又扯不斷,更無力去扯,這樣的日子要過到什麽時候?”


    林宇買單,帶著二姐離開。


    出租車上林宇照顧著二姐,一直到家。


    林端妮最近都跟大姐和老媽住在一起,跟陳前要離婚的事,林端妮都在瞞著大姐和老媽,但是隻瞞了一段時間,就瞞不住了。


    嶽母來了,女婿卻根本不來見麵,這顯然很不對勁。


    林端妮隻能全招,說正在辦理離婚手續,陳前外邊有人了,無法挽回。


    女兒離婚這也是林宇媽媽上火生病的原因,女兒三十幾歲混成了這樣,兒子卻又不結婚。


    兒女的事業奮鬥的再成功,錢賺再多,都不如有時間陪著家人和家庭美滿來的讓做母親的欣慰滿足。


    林宇的大姐在臥室裏跟躺下哭的妹妹說:“你都三十幾歲的女人了,還能漂亮多少年?真的不打算結婚生子重新開始?妹妹,你仔細想想,你活著的目標是什麽?到底是追求幸福的生活還是拚了命的賺錢!姐知道,幸福的生活建立在有錢的基礎上,但是你手裏的錢還不夠用嗎?你看看你,最近一年,衣櫃裏的衣服總共就那麽幾套,你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和挽回男人上了,這值得嗎?錢賺了不少,你卻沒時間去花,你打算什麽時候花錢享受?再過幾年你四十歲,等到五十歲六十歲再去花你年輕時賺的錢?身邊沒有照顧你的伴侶,你要一個人抱著錢過日子?”


    這一番話,說的林端妮止住了哭聲。


    林端妮在不醉酒的時候絕對不會正視這些問題,會強撐著,讓別人看到自己過得很好的一麵。


    但是醉了,稍微有點醉了,自己麵對的就是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麵,沒有人不渴望幸福,她也渴望重新開始。


    如果不是大姐說,她甚至忘了自己快四十歲了,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仿佛很快就要到那個可怕的年齡了。


    林端妮的大姐拍了拍她的後背:“先睡一覺,想哭就哭,哭出來就好了。你的心結是什麽姐知道,小宇說了,但怎麽說當初都是你錯在先,別怪別人,別不甘心,不認命你會很辛苦。睡一覺起來重新規劃一下自己的生活,有我們在,別怕。”


    ……


    第二天早晨。


    林端妮很早就起床,並沒有因為醉酒而起得晚,多年來的生物鍾無論什麽情況下都保持的很一致。


    “起來了?馬上吃飯。”林端妮的大姐說。


    林端妮點頭去洗漱,在照著鏡子刷牙的時候忽然又去拿手機,打給弟弟林宇:“小宇,你幫我訂一張機票,去巴黎的,明天,幾點都行。”


    林宇在那端問:“去巴黎做什麽?”


    林端妮麵無表情:“去玩,想要yàn遇。”


    ……


    打完這個電話,林端妮又撥打了蘇景的電話,她沒有存蘇景的號碼,不想存,因為很討厭這個人,但是卻在腦子裏偷偷記住了。


    蘇景的手機提示音是已關機。


    林端妮吃早飯的時候又打,她怕自己現在不打,回過頭去又變得心狠不甘。


    這幾天連續的去al找顧懷安,林端妮想好了一個跟他見麵的還算合理的借口,就是問問顧懷安,知不知道陳萌去了哪裏?她身為陳萌的後媽,當然要關心一下這個孩子的事情。


    陳萌喜歡蘇景,跟蘇景走的比較近,孩子失蹤了來問問蘇景見到沒有,其實這也沒什麽不正常的,不正常就不正常在這事她沒找蘇景,而是去找顧懷安,很有拿陳萌做借口見顧懷安的嫌疑,事實也確是如此。


    仍舊是打不通,關機。


    林端妮隻好給蘇景發了一條短消息。


    ……


    今天是星期六,顧懷安說好了要帶蘇景去補卡。


    最近幾天,蘇景過得是十分煎熬但又安逸的生活。安逸的是,萬事不用cao心,顧想想有人給照顧,三餐按時,想吃什麽吳姨都給做,前夫聽話,前所未有的聽話溫柔。


    煎熬的是,沒有了手機的感覺像是缺了一條胳膊。


    相聯係誰,打給誰,卻不記得手機號碼。


    別人想打給她,估計是打不進來,她用座機試過數次,撥打自己的手機號碼提示關機。


    蘇忱找她,隻能打家裏的座機,如果她不在家,蘇忱隻能打妹夫顧懷安的手機號碼,而蘇忱沒大事的情況下根本不敢打。


    還有安白,以前在一個公司上班總在一起。如今去了al,顧懷安成了安白的老板,安白變得聯係蘇景都不敢聯係了。


    工作以後,安白的脾氣收斂太多。


    安白不打蘇景家裏的座機,更不來蘇景的家裏,擔心的是怕自己占用蘇景太多時間,而老板再吃醋,到那個時候怎麽辦,老板一定有脾氣。


    ……


    十點多,蘇景開始催促陪女兒玩嗨了的男人。


    “補手機卡!你說的,今天跟我去補手機卡!”


    蘇景一遍遍地提醒他。


    ……


    司機開車十一點才到。


    顧懷安單手穩穩地抱著他女兒,蘇景嘴抿著走在後麵,有他在,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精神上的,以及體力上的。


    補完了卡,蘇景把卡裝在手機裏開機。


    有消息一堆堆的進來,這說明那個丟在廣州火車站的手機一直沒有開機過,沒準兒是被經過的車壓的細碎,撿都沒人願意撿,當垃圾掃進垃圾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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