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安再一次的出差了。


    他出差之前,離婚的事情還沒有坐下來跟蘇景商談處理好。


    蘇景喂顧想想的時候,失神在想,可能林端妮的感冒還沒有完全好,所以他又去了sz,體貼的陪伴在林端妮身旁。


    兩個成年人,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慎重考慮過的,顧懷安和林端妮好不容易決定讓那段舊情複燃,短時間內,可能都會如膠似漆。戀愛中的男女,都這樣吧,一個感冒都被對方如此重視。


    早晨範阿姨去洗顧想想的東西,說水管壞了,水流了洗手間滿地,關閘才停止。


    別墅這邊的水電方麵如果有問題,一般都是打給鄒哥,鄒哥再安排人過來。


    吳姨撥打鄒哥的手機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吳姨說:“小鄒關機。”


    “等會再打。”蘇景抱著顧想想說。


    過了一會吳姨再打,這次鄒哥接了。


    吳姨:“小鄒啊,我是吳姨,別墅這邊的水管爆了,你看什麽時候能找人過來給修一下?急用水。”


    鄒哥此刻在市中心,回複道:“我馬上安排。”


    鄒哥坐在車裏想了一會,皺眉拿起另一部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問道:“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京海市的一家餐館內,幾個男人在樓上圍著桌子打**牌。


    一個嘴裏叼著牙簽,長相很凶的男人接電話說:“一遍又一遍的給我打電話,老子tm不就一宿沒回去睡嗎!”


    旁邊男人手裏扔出一張黑桃2:“媳婦找他了。”


    鄒哥坐在車裏,笑了一下,說:“別墅那邊的水管壞了,是個機會。你前兩天說陳升不相信顧懷安跟蘇景是真的離婚,並且懷疑月嫂範阿姨可能也在說假話。所以,你現在想個辦法,讓陳升親自去一趟別墅裏,給他製造一個親自了解情況的機會。”


    打牌的餐館內,叼著牙簽的男人不知道聽到了什麽,嚇得把嘴裏牙簽扔了:“懷孕?你什麽時候發現懷孕的?”


    圍著桌子而坐的其餘三個人,均是停止了手上的打牌動作,向接電話的男人投去目光。


    接電話的男人三十二歲,名字叫趙量。


    趙量掛斷了電話,桌上a男問他:“量子,老婆懷孕了?”


    b男說:“咱們當中,你先當了爸爸啊。”


    c男扔掉手裏的牌在桌上,從b男的煙盒裏撚處一根煙,點上抽著:“希望嫂子給我們生個小侄子,長大了我們教會小侄子專門泡前哥的女兒,做前哥的乘龍快婿,如果真成了,小侄子的叔叔我們都好混了。”


    趙量用手一拍額頭:“都別開我玩笑了。孩子生出來準是累贅,我還得給這小崽子賣命掙錢。可是,現階段這收入……”


    “愁什麽。”a男挑眉,說:“等到前哥出來,還怕沒大買賣做麽?”


    一提前哥,各個都精神滿滿充滿期待。


    餐館樓下的服務員上樓一個,穿著旗袍,在二樓的洗手間裏洗一條毛巾。


    a男戳了c男一下,笑道:“看上她了?”


    趙量的手機又響,他接了:“怎麽回事?”


    市中心的鄒哥手裏拿著手機,擱在耳邊,並沒有說話。


    過了兩三分鍾,趙量掛斷,踢了一條旁邊的a男:“你手機怎麽回事,那個範阿姨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


    a男一看,納悶道:“我手機怎麽自動關機了……”


    趙量沒理他,說道:“範阿姨說,別墅那邊的水管壞了,要找一個修理工。我們過去瞧瞧?”


    大家頓時玩心大起:“走啊!這幾天要無聊死了!”


    陳升上樓,問道:“怎麽不玩了,你們要去哪兒?”


    “升哥,範阿姨來電話了,說別墅水管壞了,顧懷安恰好不在京海市,範阿姨要找一個修水管的人。哥幾個想走一趟溜達溜達。”a男說。


    趙量攙和著站在其中,不言不語。


    陳升眼睛轉了轉:“等等,我跟你們一塊去一趟。”


    幾個人站在樓梯口等,陳升很快返回,指著b男,c男,趙量:“你們三個留下。”


    趙量一瞬緊張,自己不去,那邊要怎麽安排?


    “修個水管,人去太多讓人懷疑,明白麽?”說完,陳升挑眉率先下樓。


    趙量很快恢複表情,伸手勾著c男的肩膀:“來,咱們坐下接著玩牌!”


    別墅這邊,老太太一直在勸蘇景。


    蘇景不知道能跟老太太說什麽,說不清楚。老太太希望孫子孫媳婦不離婚,將就著過,認為孫子出軌的確是錯了,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長輩的思想跟年輕人不同,蘇景原諒不了這類錯誤,而且,顧懷安並沒有覺得自己錯,反倒認為是終於得到了曾經摯愛。


    範阿姨這時匆忙下樓:“老太太,修水管的人來了。”


    “你帶他們過去。”老太太跟蘇景說話還沒說完,瞧見進別墅的是兩個男人,一個提著小工具箱,一個抽著煙。


    範阿姨出去,朝其中一個說:“家裏有孩子,肺不好,你把煙掐了好嗎。”


    陳升一愣,但隨即把煙掐滅扔在外頭。


    範阿姨瞧著地上的煙頭,反感這個沒素質的人。


    範阿姨來不及收拾,帶兩人修水管,拎著工具箱的人開始檢查,修理,陳升等在外麵,身體稍靠門邊,聽得見客廳裏的人說話。


    老太太的嗓子啞了,苦口婆心:“小景,你跟懷安在一起nainai才會搬過來住。你要走了,nainai在這裏怎麽生活?顧想想你要帶走,nainai看不見這孩子怎麽受得了?”


    蘇景低著頭,說話有濃濃的鼻音:“希望nainai你能理解我。”


    蘇景抬頭,看到正走過來的陳升,陳升往蘇景的臉上看了一眼,梨花帶雨,沒哭出聲,但是鼻尖和眼眶都紅的厲害,鼻音很重,忍的痛苦。陳升的記憶中,堂哥被抓,堂哥去世的母親就哭成這個樣子。


    “我要張紙巾,紙巾。”陳升點點頭,親眼看清楚蘇景的狀態,抽出一張紙巾,轉身離開。


    蘇景皺眉,這人怎麽看著很奇怪。


    十分鍾不到,修理完水管。


    老太太還在勸說蘇景,幾乎要磨破了嘴皮子,蘇景心疼nainai,但是,不能留下終究是不能留下。


    範阿姨送走修水管的人,付了錢。


    兩天後,顧懷安回到京海市。


    蘇景在家裏等了顧懷安一整天,不是思念,隻是想盡快的解決離婚事宜。


    第二天早上,他回來了。


    臥室的大床上,蘇景跟顧想想躺在一起,以往孩子睡在嬰兒房裏,現在的天氣,加上顧想想四個月了,跟蘇景在一起睡覺絕對沒有問題。蘇景照顧顧想想照顧的小心翼翼,範阿姨指導,基本上沒有出過大問題。


    “爸爸回來了。”顧懷安輕聲說,親了一口顧想想的小臉兒。


    顧想想醒著,四個月的小寶貝不知道認不認得爸爸,大眼睛看著爸爸,睫毛很長,發出了笑聲,那笑聲雖然短暫卻很真實,因為高興,興奮,小小身體全身的勁都一起用。


    蘇景也醒了,看著孩子玩的歡樂,問他:“今天你是不是沒有別的事情要忙?”


    “……”他沒有說話。


    蘇景起身,讓範阿姨把孩子抱到嬰兒房裏。


    臥室裏隻剩下蘇景和顧懷安,蘇景說:“第一,我要顧想想,你不同意我們就上法庭。第二,欠你的那筆錢我現在還不了,但我會賺,你別說不用還了這種話,我不領情。”


    顧懷安開口:“蘇景,我希望你能冷靜思考。”


    蘇景苦苦的笑了笑:“沒有什麽是需要冷靜的。”


    老太太在樓下,一直望著樓上的方向,按耐不住,上樓,範阿姨和吳姨跟著一起緊張。


    老太太敲門:“懷安,小景,你們把門開開。”


    寬敞的臥室裏,顧懷安向蘇景表達了他的歉意,他說,他不想離婚了,真的不想,前兩天是他的錯,不該那麽做,更不該說出那些話。


    蘇景眼裏含著淚水,打開門。


    “怎麽又哭了?”nainai拍了拍蘇景的背部。


    蘇景抹了抹眼睛,搖頭:“沒事。”


    顧懷安說的這番話,蘇景有聽到,僅僅是聽到而已,為什麽他又不離婚了?林端妮搖擺不定,不跟他了麽。還是他自己出去兩天後良心發現,不打算再拋妻棄女,行為被道德所束縛?


    顧懷安出軌在先,離婚與不離婚這個權利已不在他,在她。


    nainai決定把兩個人分開,孫子拽到留下,教育一番。


    蘇景在樓上收拾東西,該說的話當麵已說,不會開車,打不到車,隻好麻煩陸霏過來一趟。


    陸霏來得很快,進來。


    顧懷安頭疼的捏著眉心,料到蘇景xing格很硬,必定會離,在樓上說不離了不過是為了陳前而說,離婚,已成定局。


    範阿姨幫忙攔著蘇景,蘇景抱著顧想想下樓,朝身後的範阿姨和正在上樓要攔著的吳姨說:“我在抱著顧想想,這孩子現在挺沉的,所以就別跟我撕扯了。”


    陸霏聽蘇景說了這件事,討厭這類出軌後指望妻子能隨時原諒並要奉他為天的男人。


    陸霏站在樓下,接過蘇景手上的東西說:“我們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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