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地方總共坐著七個女人,還有兩個男人。


    徐陽跟另外一個女人在另一側的廳裏說話,站在門口位置,徐陽說完話隻要一轉身,便能看到這邊沙發上坐著的蘇景。


    那幾個女人聊起護膚品,男人們許是覺得無聊,就起身,跟自己的老婆打過招呼之後,到別的地方跟認識的人寒暄交談。


    蘇景悄悄地用眼睛打量著這幾個女人,有幾個的確是很漂亮,皮膚特別好。看到她們的臉,再聽她們說起用的護膚品的牌子,想必很多女人都會動心的想要買來試一試了。


    林端妮低頭看著手機,細長的手指一直在打字回複別人的消息。


    過了一會兒,幾個漂亮女人聊完護膚品又聊起別的。


    這時從門口那邊走過來兩個女人,一個正常打扮,一個有點跟場合不匹配的戴著墨鏡和帽子,背對著沙發而站,小聲的在交談著什麽。


    徐陽從另一邊的門直接走了。


    原本坐在蘇景對麵穿著枚紅色小西裝,搭配撞色t恤,下身穿一條白色緊身褲的女人接完電話回來,跟旁邊的女人說:“我不知道我家老王他的老婆是怎麽想的,堅決不同意離婚。作為女人,總要拿得起放得下,真夠給女人丟臉的!”


    蘇景就坐在對麵,看著、聽著,那女人口中所謂的老王正是原本跟那女人坐在一起的男人。


    男的看上去四十多歲,但是實際年齡看不清楚,可能保養得好。女的確實比那個男的年輕。不是夫妻?


    隻聽旁邊的女人說:“你別急,要慢慢來。我們應該同情他的老婆,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男人不愛了離婚是唯一的選擇,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老王的那個老婆太死腦筋了,想不通這些道理的。”


    蘇景徹底被她們說的話給驚住了,三觀還有嗎。


    林端妮的手指彎了一下,收起手機,聲音很輕的對那個女人說:“你男人起碼敢帶你來公開場合露麵,已經很厲害了。換成別的男人,哪敢。”


    “老王這一點很好!”女人得意道。


    林端妮又說:“最怕遇到並愛上一個不敢帶女人公開露麵的男人,為了妻子,他還逼著女人陪他演戲,裝作根本沒有在一起過一樣,氣到哭了,白天給的不過也隻是一個擁抱,再沒有別的了。”


    那個女人同情起林端妮,問道:“說說,你的男人怎麽回事?”


    林端妮的視線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蘇景,嘲諷地道:“他站在他妻子的那邊,這種情況,我能怎麽跟他妻子鬥。”


    那個女人立刻皺眉說:“姐姐聽了真是心疼你……”


    蘇景無法不自動帶入顧懷安,想起那天在al大廈碰到林端妮,林端妮哭了,是不是真的隻因為al跟她律所不繼續合作而哭?想到這裏,蘇景的心揪的越來越緊,但是,林端妮那麽有心思,編謊話應該很有一套。蘇景強迫自己不要上當,不能掉進陷阱裏亂了陣腳。


    顧懷安很快回來,視線沒有看到蘇景對麵的林端妮。


    蘇景起來:“你們聊完了?”


    男人把一隻手輕輕按在她的後腰上,點點頭,帶著她離開這裏,女人太多的地方他素來就不喜歡,各種香水的味道混雜,並不好聞,喘不過氣。


    蘇景跟顧懷安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砰”地一聲!


    有女人的聲音罵道:“不要臉的騷貨!遇上我們家老王這種腰不好的脂粉客你也能一拍即合!說我拿得起放不下,說我想不通道理,等你這幫小姐妹裏哪個勾引了你爸,你就這麽勸你媽!聽到沒有!”


    蘇景再一次被眼前的場麵驚到了。


    這個叫罵的女人應該是老王的妻子,打的是小三兒和小三兒的好朋友,連帶林端妮也跟著遭殃,原因大抵是跟那個小三兒坐的太近、挨著,或者是也說了小三兒立場的話,讓這個原配正妻聽得不舒服了。


    原配妻子手上拿的是個裝湯的保溫桶,裏麵渾濁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麽,全灑在了那邊幾個女人的頭上和身上,站得很遠都聞到了一股惡臭。


    那個小三兒反應過來,氣哭,指著原配:“你就看我這種身體健康長得漂亮的女人不順眼對吧!瘋婆子,你配做他的妻子嗎?素質有沒有,怪不得他看你看的都膩了,從頭到腳隻像個潑婦!你把他養的沒精神了!隻有我能把他救活!如果沒有我,哪裏有容光煥發的他?!”


    那個男人,嚇得早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


    蘇景提起這個出軌的老王,顧懷安竟然認識,是個老板,女人一堆,酒店裏叫罵的這個女人不一定是排到小幾的位置。老王不會跟妻子離婚,說離婚的那些話不過是哄女人聽的。


    酒店裏被搞得臭氣熏天,妻子小三兒打成一片,壽星上樓,氣憤的叫來多名保安把人轟到樓下,並報警!


    壽星身為別人的原配妻子,日防夜防的防著第三者插足,不想卻瞧見幾個男人不要臉的帶著第三者來給她過生日。


    這個生日,到底沒過成。


    顧懷安帶蘇景提前離開,場麵混亂,擔心蘇景動了胎氣或是被誰碰到推到,柔柔的樣子,小胳膊小細腿的大著肚子,誰給碰一下後果不堪設想,他又不能把她含在嘴裏。


    抵達公寓,蘇景累的坐在沙發上休息。


    他接了一個電話,壽星的老公打過來的,意思是說,有任何機會現在都一定是給al,給他顧懷安,另外幾個競爭對手太不爭氣,在一個重要機關已婚女領導麵前炫耀小三兒,不是自找死路是什麽。


    顧懷安語氣平常地道了聲謝。


    蘇景聽到了他跟對方的通話,他掛斷後,蘇景說:“沒有小三兒的男人優勢好多,養小三兒一並敗了事業。你也看到了。”


    顧懷安望著蘇景:“你是在警告我?”


    蘇景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對。”


    “對什麽對,我哪有小三兒……”他挺拔的身軀站在沙發前,附身用力吻住她嘴。


    蘇景“唔”了一聲閉上眼睛。


    “你喜歡我什麽?”接吻的空隙,蘇景好奇的第n次問他。


    男人吻得忘我,就以站著的姿勢吻著她,許久,嘴裏溢出一個字:“嫩……”


    搬家之前,顧懷安跟蘇景去了一次墓地。


    兩人安靜的站在蘇爸蘇***墓碑前,過了很久,顧懷安對墓碑上的人說了一些話,為蘇爸蘇媽死前那一晚他打的電話送上一個遲來的道歉。


    蘇爸酒駕,他說他事先並不清楚,通話內容幹擾人的大腦的確是有的。


    蘇景站在一旁聽著,摸著肚子。


    嘴上真的不敢替他說話,一句都不敢,因為她不知道父母是否恨他的那通電話,更不清楚通話內容是什麽,至今他都不願再提,隻說是不愉快的通話,可是,不愉快的範圍真的太大了。


    這件事蘇景看不開,就跟陸霏說。


    陸霏卻說,事實已經發生了,他對你好,就珍惜的跟他好好過日子。電話並不是一把刀一支槍,每天打電話吵架的人無數,這不犯法。歸根結底還是酒駕惹的禍。


    蘇景不知道陸霏說得對不對,混混沌沌,就這樣混著日子。


    搬去別墅的過程很簡單,顧懷安打了幾個電話,等蘇景過去的時候別墅裏已經住進了人。


    他的nainai和吳姨,鄒哥的母親。


    蘇忱還在解決起訴離婚官司的事情,溫明偉手裏有鄒哥跟蘇忱頻繁走在一起的照片,沒辦法,那陣子鄒哥的確是跟在蘇忱左右照顧。最惱人的是鄒哥跟蘇忱同出同進小區的照片,溫明偉有備而來,死咬著家產一分不給蘇忱這一點不放,要求蘇忱同意淨身出戶。


    蘇忱不幹,跟溫明偉沒有孩子,所以不怕鬧大,一身清淨。


    不能生育這個事實讓蘇忱心灰意冷,為了教訓溫明偉這個混蛋男人,蘇忱打算跟他對著幹到底。林宇說有把握勝訴,蘇忱便更有信心。暫時不會過來別墅,說是等妹妹生了再過來不遲,提早住進去算怎麽回事,擔心妹夫嘴上不說心裏反感。


    蘇景懷孕快六個月的時候,顧懷安臨時決定出差。


    顧懷安是跟鄒哥一起走的,這次出差要辦的事情於他來說很重要。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顧懷安不願意親自過去,蘇景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想留在蘇景身邊,一些生活中細微的事情,還得需要他來親自照顧,別人不行。蘇景麵對他的時候沒臉沒皮喜歡耍賴,但麵對別人就會臉皮很薄,什麽都不敢說也不敢做。


    蘇景耐心的等他回來,然後到醫院檢查。


    隨著懷孕的月份增長,蘇景越來越緊張,心裏倒計時著,距離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又近了一天。


    他不在身邊的兩天,晚上做夢她會夢到孩子和他。


    夢裏頭,她看不清楚他和孩子的麵容,隻聽到父女兩個的笑聲……然後,笑著笑著孩子哭了。


    蘇景再一次的被夢境嚇醒,起床,是早晨了。


    出了一身的冷汗,到衛浴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臉色慘白的自己,手上沾了涼水又拍了拍臉頰,情緒從不會這樣,現在是怎麽了?


    早飯後,蘇景打給顧懷安。


    “通了沒有?”nainai打過數次,聯係不上。


    蘇景搖搖頭,心裏發慌:“還是聯係不上他和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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