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撥開發絲,攏在耳旁,視線放在遠處的花草之上,沒有月色下的花草異常暗淡,一如她的心境。


    “雲吟,郭董一定會好起來,你別擔心。”遲宣重一開場,便是表達他的慰問之意,但是白雲吟心裏頭卻另床著事,以至她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低沉的問了一聲。


    “遲宣重,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一旁的遲宣重望著她的側臉平靜道:“你說。”


    她的視線依舊停在那些黑暗的花草下,聲音幽幽傳來:“郭子凱買我爸股份的錢是否遲氏的資金。”


    她的聲音很沉,很平靜,聽不出一絲情緒。


    “是的。”遲宣重回答的很幹脆,沒有一絲遮掩。


    她一怔,語氣滯住半響,才冷曬一笑道:“原來遲宣重早就有吞下榮華的野心。”


    遲宣重傳來一聲歎息:“其實錢是我姐夫向我爸借的,事先我並不清楚,等到後來我清楚時,錢已經給了我姐夫,他也已經購買了股份,可以說這股份算是遲宣重的。”


    白雲吟轉過首望著遲宣重,她憤怒的眸光與他平靜的目光相碰,接著她厲聲嗬道:“你是遲氏集團的總裁,不可能這麽大的數你不清楚,財務會撥款。”


    遲宣重皺了皺眉,一臉無奈解釋著:“當初是我爸簽的名,我真的是不清楚,如果你真不相信,我讓我姐夫把股份還給你。”


    遲宣重每次的話,都能讓人震驚,這次也不例外,白雲吟被他的最後一句,震住了。


    他怎麽說的那麽輕巧,把股份還給她,那是一筆巨額資金,他耍她還是隨意說說?


    僅那麽一瞬間,白雲吟恢複正常,於是冷曬一笑:“你裝也要裝像些,股份真能還給我?”


    “當然可以。”遲宣重一副理直氣壯。


    白雲吟緊緊的盯住他,似乎要將他看穿,但是卻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一抹異常,但她還是很理智應了一句:“遲宣重,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麽,但是我真的沒有那麽天真,也不會認為可以不勞而獲就能拿回賣出去的股份。”


    “雲吟,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會質疑我,但是我對你的心真的沒有一點假的,對你,我可以毫無條件奉獻我的一切,股份的事,我回去跟我爸爸商量,讓他同意把姐夫手中的股份還給你。”遲宣重一臉的誠肯,目光如炬,灼的人無法忽略此話的真假。


    他的話,就如他燙人的目光,讓她迷惑了,她分不清楚遲宣重是真是假,他是個商人,不可能這麽兒戲,但是此時他的目光,卻真誠如鑽石般閃著耀眼的光芒,讓她看不出一絲虛偽。


    她該信他嗎?


    想想真是可笑,當她不敢相信身邊人時,可是有兩個男人所表達出來的舉動,讓她驚訝迷惑。


    鬱靖南願意出資金幫她買股份,而遲宣重更離譜,願意把手中的股份無條件還給她,雖然這一切都還沒成為現實,但卻在她的心房裏蕩起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現在的她有些淩亂,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混亂良久才應道:“遲宣重,我不知道你這樣說是為了什麽?如果是想讓我感謝你,或許掩飾你的行為,真的不必這樣,因為我說過,我不天真。”


    現今,她能說的隻是這些,也隻能這些話可以表達她的理智。


    遲宣重突然沉默了,良久才冷笑了一聲:“雲吟,好似我做什麽在你眼裏,都是有目的的,難道我在你心裏形象就那麽低嗎?低到連一句話你也不願相信?”


    話語到最後透出濃濃的悲傷,用帶著痛楚的目光,緊盯著她。


    白雲吟被他的表情刺痛了,心底掠過一抹不忍,難道她猜錯了,遲宣重真的不清楚?而想得到榮華的隻是他的父親與郭子凱不成?


    這時,遲宣重又緊接著道:“從我認識你到現在,我有沒有做過一件傷害你的事?我處處維護你,可你竟然看不到我真心,依然把我想的那麽不堪,雲吟,我真的很心痛,很不甘。”


    聽著他這番衷腸,白雲吟沉默不下去了,歎息道:“遲宣重,我真的不知道事實的真像是什麽?現在我爸爸躺在醫院裏,而且他一生打拚的心血,卻落入了你遲宣重手裏,我真的不能不相信我所看到的,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時間會證明一切的,這也是我現在能說的話。”


    遲宣重的目光變的寬容,“雲吟,我知道你現在無助,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把股份還給你手中,我姐夫做的很過份,今晚我已經對他擱狠話了,如果他再敢做傷害你的事,我一定不會原諒他。暫時,他應該不敢把你逼的太緊,董事會也不會昭開,你現在好好照顧郭董。”


    白雲吟聽著遲宣重這話,整個人處在懵愣中,無言以對,現在她不清楚該說什麽話應對,現在的遲宣重一點也不像會騙她的,她無法用質疑的話再應對。


    “遲宣重你真的沒有騙我?”最後她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我說沒有,你也一定不會相信。就如你剛才說的,時間會說明一切。”遲宣重滿眸誠心。


    白雲吟嗡了嗡嘴,沒有說話,這時遲宣重又道:“別擔心,郭董一定會渡過難關的,一切都會朝好的方麵走。”


    她點了點頭,這時,一陣風又掠過,秋天的夜晚越來越涼,白雲吟穿著單薄的衣服,隻覺的一陣寒冷,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遲宣重見狀,即時脫下他的外套,披在了白雲吟身上,白雲吟即時推脫道:“不用,你穿上吧!”


    “你都打了冷顫了,這個時候就別計較那麽多,你現在保重身體才最重要。要是生病了,誰來照顧郭董。”遲宣重一臉強硬。


    白雲吟隻好接受,但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你與我太客氣了。”遲宣重應了一聲。


    白雲吟又是嗡嗡嘴,接著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我也讓我媽回去休息。”


    “行。”


    說完,白雲吟站起身,遲宣重也跟著站起身,兩人往病房走去。


    當兩人走到郭侍平病房門口的那條過道時,卻望見鬱靖南背靠著牆壁,似乎已經等待了許久。


    鬱靖南感到一陣強烈的光,轉望過去,看到白雲吟與遲宣重平行而走,而且她身上還披著遲宣重的外套,兩人之間透著一股和氣。


    他的眸色即時暗沉了下來。


    白雲吟觸到鬱靖南投來的目光,心中咯噔一跳,他的醋勁一直以來甚大,現今看到她披著遲宣重的外套,如果吃起醋來,又是一會引事端。


    想到這,她拿下肩上的外套,將外套遞給遲宣重道:“我到了,你先回去吧!”


    遲宣重明白白雲吟的為何突然會這樣說,並不點破,接過外套,笑了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我回去與我爸討回你爸的股份,還回給你。”


    白雲吟無言,他竟然當真?但不容她細想,遲宣重又追道:“雲吟,我絕不是說說。”


    白雲吟深望了他一眼,沒有接話,遲宣重也不等白雲吟開口,便轉身離去。


    但是他的話,成功的勾起白雲吟迷亂,望他背影發呆,這個時候,她不知該如何去看待遲宣重的話,他不是說說,難道他真會把股份還給她?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才收回目光,才轉身往鬱靖南走去。隻是她不知,她的舉動,在鬱靖南眼中另有一翻意味。


    待她走到他跟前時,問了一句:“你怎麽回來了?”


    鬱靖南眯著眸子雲淡風輕應了一聲:“不歡迎我?”


    白雲吟嗡嗡嘴,“隻是覺的有些錯愕而已。”


    鬱靖南臉上看不出顏色,“我剛剛去辦事,又正好經過這兒,所以上來看看你吃過晚飯了沒有?”


    他扯了個謊解釋回來的原因,聽不出他的情緒,整個人很淡漠。


    白雲吟笑了笑:“我媽從家裏帶來了晚飯。”


    “哦。”他應了一聲,停頓片刻又道:“你忙了一天,那就早點休息吧!”


    白雲吟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離開,心中思襯著,剛才他看見遲宣重與她一起,竟然沒有一點情緒,這樣的他讓她有些訝異且不能適應。


    但最後她並沒有挽留,還是應了一句:“那你回去時小心開車。”


    能說的也隻有這句話。


    他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接著越過她,離開她,離開醫院。


    白雲吟轉身望著他的背影,他那桀傲的身姿讓她心底一動,他其實是在意的,但是他卻不聞不問,他變了。


    這是她心底唯一念頭。


    這晚,郭侍平依舊昏迷,翌日,郭子凱爭奪榮華董事長之位,郭侍平被氣入院的消息占據了各大報紙,上麵寫的異常生動,把豪門奪產寫的有聲有色,而這一事件也成了港市市民茶餘飯後的話題。


    麵對這樣的情況,白雲吟把醫院交給紅珍,回到了公司,現在她必須去拯救,要穩住她爸在榮華股東地位,一旦郭侍平不是股東地位,那麽榮華將會岌岌可危。


    隻是她剛到公司,郭侍平的專用律師便找上了她。


    “白小姐,你好,我是郭董的私人律師。”


    白雲吟訝異的望著他,律師接著道:“白小姐,我們單獨談談。”


    白雲吟點了點頭,接著把他帶到會議室裏頭,律師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郭侍平董事長在以前,曾立過一份委托書,他說如果他身體方麵出了問題就讓我把這份委托書拿出來,即時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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