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吟又急又氣,她養父現在正在搶救,他卻在這個時候來找她碴,她就想殺人。可是想歸想,她還是被保全弄到他的辦公室去了。


    三人站在總裁辦公室,鬱靖南如君王般坐在他權威的位置上,陰冷睥睨著三人,靜的一根針快要掉下來。


    “沈蔓新,剛才你不是叫的很囂張嗎?怎麽現在啞巴了?”鬱靖南出聲打破沉寂。


    沈蔓新抬眸望著眼前渾身散著肅殺之氣的鬱靖南,心裏一陣顫抖,但是想到她一無所有,那份顫抖很快就被壓下,一臉毫無愧色道。


    “你請的員工張江,趁著工作時間,勾引下屬女職員,玩弄我長達一年多,而且還要求我在他辦公室與他發生關係,可是在辦公室發生關係時候,被白雲吟撞破了,她竟然沒有說出去,或是她也被張江勾引了,才替他保密。我現在懷疑,我偷白雲吟的設計稿是她一手策劃的,就是想把我趕出公司,然後與張江雙宿雙飛。”


    一旁的白雲吟快要瘋了,沈蔓新真是個瘋狗,竟然能把她與張江的事編成這樣,真是無恥。她抬首盯住沈蔓新,冷冷道。


    “沈蔓新,我一直知道你無恥,但是沒想到無恥到這種地步,當時我是因為不想去插足你們的事,而且你一直對我存在著很大的意見,我根本不想理會你們的事,你以為大家都像一樣,不管好壞的事都拿著廣播到處播散,這樣隻有損害公司的利益。”


    “別說的這麽高尚,你不無恥也不會出緋聞。你先是搭上張江,但是張江的權勢太低,你看不上,於是利用了張江往上爬,待你爬到目標了,你又搭上更高權位的總裁,同時還與遲氏總裁藕斷絲連,你其實比誰都曆害,你的手段高明,而且是無恥透頂。”沈蔓新臉上閃著濃濃的嘲諷。


    白雲吟真想的掌拍過去,可是現在不能這樣做,她得冷靜冷靜,於是深呼吸一口氣。她知道與這樣的瘋子說話,是永遠也說不清楚的,於是轉對張江道。


    “張主管,你別裝孫子,你們的事也要牽聯上我,我與你有關係嗎?”


    張江早就心慌的一臉蒼白,六神無主,一言不發的愣著,聽到白雲吟的問話才望她一眼,然後又望鬱靖南一眼,怯懦道:“ 總裁,我與白雲吟關係清白,沈蔓新她這是瘋狗,到處亂咬人。”


    鬱靖南一臉無色,眼神在三人臉上打轉,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空氣瞬間冷固。


    良久,他的聲音才響起:“她為何要咬你?如果你沒做損害她的事,她是不會選擇你為報複對象的。”


    張江被他這麽一問,手心冒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而鬱靖南冷厲的聲音喊道。


    “張江,我看你是個有才華的人,當初是想給你個機會,但想不到你竟然在公司做這種苟且之事,太讓我失望了。”


    張江聽完鬱靖南的話,已經知道他再也無法隱瞞了,於是轉為哀求道:“總裁,請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認真工作,絕不會再犯損毀公司名益之事的。”


    鬱靖南依舊一臉無色,接著問:“你與白雲吟之間的關係呢?”


    張江一聽,立即撇清道:“請總裁嚴查,我與白雲吟是清清白白的。”


    鬱靖南冷望一眼張江,然後又望一眼白雲吟,最後再望沈蔓新,質疑的話從他口中吐出:“沈蔓新你為何會說張江與白雲吟有關係,你親眼所見兩人有什麽親密行為嗎?”


    沈蔓新即時接話:“我見過他們兩人一起用餐,那樣子親密的很。”


    這話頓時讓鬱靖南臉色沉黑,緊接著又問:“他們兩人親密到什麽程度?”


    “一起有說有笑,還含情脈脈的望著對方。”沈蔓新添油加醋道。


    “僅是這樣,有沒有摟抱之類?”鬱靖南慢悠悠問道。


    白雲吟眉宇一皺,不知道鬱靖南是何意,但是沈蔓新下麵的話已經讓她淩亂。


    “有呀,有一次進張江辦公室,看見兩人摟抱一起,看見我來,頓時分開。”


    白雲吟即時蹙眉,怒望沈蔓新:“沈蔓新你說謊也不打打草稿,如果我真與張主管抱在一起,你還不在辦公室裏鬧翻了。”


    “沈蔓新你別信口雌黃,我與白雲吟清清白白,你別以為大家都與你一樣嗎?”張江怒道。


    沈蔓新怒吼:“我什麽樣?啊,嫌棄我當時為何找上我,你比我還更賤。”


    “夠了。”鬱靖南怒吼一聲,然後按下保全部門的電話。


    “保全,將沈蔓新送到警察局,以偷盜商業信息罪名起訴她。”鬱靖南冷酷無情的話語響起。


    沈蔓新一聽,臉色蒼白,跑到台麵前哀求道:“鬱總裁,請你放過我吧!”


    她隻是想報複張江,白雲吟,不想被這種罪名起訴,雖然盛世起訴遲氏,會牽聯到她,但是比起被這種罪名起訴還算輕,她不想被起訴。


    “我本想放過你的,是你自已舍棄了這個機會,跑來這兒撒野,如果你不來撒野,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鬱靖南冷如撒旦狠道。


    “總裁放過我吧!”沈蔓新哀求。這時門被人推開,走進來兩位保全,來到沈蔓新旁邊,拉起沈蔓新便走。


    “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白雲吟你會不得好死,張江你也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


    尖銳的聲音散落一地,久久無法散彌。良久才回複平靜,隻聽見鬱靖南轉對張江道:“張江,你被炒魷魚了,現在開始將工作都統歸好,我會找人來接替你的位子。”


    鬱靖南的冷騖的睨住張江,眼神帶著殺氣,煞時劈向張江。


    張江一臉蒼白,本想再哀求保住這個位置,但是見到鬱靖南的臉色,話再也說不出口了。知道這個局麵再也無法改變,垂頭喪氣道:“是。”


    “你先出去吧!”鬱靖南冷道。


    張江轉身朝門口走去,緊接著消失在這個房間,隻剩下白雲吟及鬱靖南,但是鬱靖南卻一聲不吭的盯著她,白雲吟沒有時間等他沉默,於是抬首望著他道。


    “如果沒什麽事了,我就先離開了。”


    “你的罪名還沒開始審呢?就想跑?”鬱靖南冷若冰霜的望著她,眼神如話語的射著她。


    她無奈一聲:“我現在真的有事,先讓我走吧,我回來你要安我什麽罪名都行。”


    鬱靖南見她這神色,於是淡漠道:“現在上班時間,你又想去哪兒?”


    “我請假了。”白雲吟火大的語調提高了。


    “我說過你不準請假,你請假次數太多。”


    白雲吟一聽,心裏有團熊熊大火燃燒著,壓也壓不住的噴了出來:“那就算我曠工,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說完,她拎著包往門口走去,而鬱靖南亦也快步的在門口將她逮住。


    “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被鉗製的白雲吟大吼。


    這時,她包裏的手機響了,她急急的把手伸進包裏,拿出手機接聽。


    “媽。”


    “小小,你爸不行了,他等你見最後一麵,你快到了嗎?”紅珍哭泣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卻把白雲吟擊的臉色蒼白,爸不行了,怎麽那麽突然?


    “小小,你快點來。”紅珍喊道。


    愣神的白雲吟才反應過來,應道:“媽,我就來,你讓爸等我一會。”


    而一旁的鬱靖南已經聽到紅珍的話了,他異常意外。白雲吟將他一推,然後恨道:“如果我沒見上我爸最後一麵,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拉開門,大步的跑了出去。留下一臉怔忡的鬱靖南不知所措……


    康華醫院


    “老頭子,你再等等,小小已經在路上了,她就快來了。”紅珍流著眼淚對著唐秋發道。


    唐秋發已經是在撐最後一口氣了,他就是想走前,再看一眼白雲吟,一直撐著,嘴巴一張一合的,像是在喊白雲吟。


    “老頭子,你想說什麽?”紅珍見他的嘴張著,急問。


    “小小,小小……”


    “你叫小小呀,小小就快到了。”


    “告訴小小,我謝謝她,下輩子我還想做她的爸爸,是真正的爸爸。”唐秋發艱難吐著。


    “好,但是這些話你對小小說,她一會就到了。”紅珍還是希望他能撐到白雲吟的到來。


    “我等不到了,你幫我告訴她,我已經很知足了,在最後幾天的時間裏……,過上了……最美好的生活……”


    唐秋發說完,便咽氣了,手也垂了下來,紅珍望著咽氣的唐秋發痛哭著……


    當白雲吟跑到病房門口,見養母的痛哭,知道她沒見上唐秋發最後一麵,淚水不由的流了下來……


    白雲吟頭重腳輕的步到唐秋發遺體前,望著唐秋發緊閉沒有顏色的臉孔,流淚道:“爸,我來了。”


    紅珍聽見白雲吟的話,擦了擦淚,哽咽道:“小小,你爸已經走了,他本想等你到來的,但是沒能撐住。不過他走前讓我告訴你,他走的沒遺憾了,過上了最好的生活,下輩子還要當你親生爸爸。”


    聽完紅珍的話,白雲吟總算在遺憾中找到了一抹安慰,閃著淚光對著那副冰冷的臉容微笑:“好,我們下輩子做親生父女,爸爸你一路走好。”


    唐秋發走了,但是白雲吟知道,這對唐秋發來說才是解脫,抗癌的痛苦隻有身臨其境才知道,他能支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她的悲痛也不那麽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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