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時胤開車,正和一個年輕女子進入一個風景優美的山莊。這個山莊的大門旁邊矗立著一塊赭紅的大石頭,形狀不大規則,一般厚度在三四十厘米,高度在兩米左右;大石塊的正麵,大部分的地方已經被鑿平,但上麵沒有一個字。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孩看著那塊大石頭,不以為然地:“哼,到底是農莊嘍,連個名稱都想不出來!”


    闔外甲仔細拍攝這個女孩,整個印象是長像一般,不美也不醜,具體說來是皮膚不白,臉型比較長,上麵不均勻地分布著幾粒黑痣,有的綠豆大,有的芝麻大;鼻子稍尖。身材嘛,不胖不瘦,在女孩子中算得中等高矮,從現在的狀況來看,此女隻比時胤稍矮一點點。闔外甲在暗中又笑起來:誰要時胤個頭太一般了,所以他交往的許多女孩都和他差不多高。這就糟糕地會使人們得出這樣的印象:這小子比女孩矮呐!經過儀器的比對和在網上搜集資料,闔外甲知道了此女的來曆:她叫管雲。她的父親是在埠宜一個部的排名靠在最前麵的副部長,她有一個在國外經商的已經成了家的哥哥,她則在一個國家的壟斷企業當管理人員,雖然隻有25歲,但已經是這家大公司的中層副職了。


    “嘿,這你就錯了,沒有什麽名字可以表達它的美好!人家要表達的應該是這個意思,讓你去想象吧!”時胤的心語:老爸說爺爺不在了——是我不小心害了他——我們家失去了一個最大的後台。其實這是老爸多慮,他自己不是已經夠得上大後台了嗎?偏偏他想得多,要通過我的婚姻在關係網上再編織上一條彩帶。可是這管雲算得上彩帶麽?她的長像隻是勉強算得上及格而已,比我以前玩過的哪個女子都差多了!唉,先這樣結婚了再說吧,以後隻要肯找,哪裏不可以拉個靚妞抱一抱?不過,在抱妞的時候,總是會心裏一抖,想起爺爺和念琢,想起由他們引起的惡夢,tmd,但願今天不會這樣!


    “嘻,你會瞎猜,也許是這樣吧!”管雲不屑地回應時胤,然後看著道路兩旁的人造風景:那些冬末的日子裏仍然青枝綠葉的樹木和盛開的花朵。


    汽車開到了一棟園林式建築的3層樓的房子前麵,慢慢停了下來。圓形拱門前的台階上站著的幾個人立即走了下來,其中一個30歲左右的女子來到管雲的這邊,正要幫著拉開車門,但管雲已經下車了。女子對管雲笑笑。管雲也禮貌性地微笑了一下:“你是化妝師吧?”


    化妝師連連點頭,管雲和她一起向時胤他們這邊走過來。


    這裏時胤一下車,50歲左右的山莊老板兩口子便迎上來,男的立即握住時胤的手:“歡迎時胤公子光臨我們山莊!”


    老板娘也立即拉住管雲的手:“歡迎歡迎!”


    老板對身後的幾個年輕人一揮手:“他們都是攝影的專職人員,和我們一起在此恭候二位。為了安靜和安全,我們把山莊的業務暫時停了,所以你們隨時都可以開始拍攝。”


    “讓你們久等了!多謝老板安排得這樣周到!”時胤又和老板娘握握手。


    這裏管雲也過來主動和老板握了握手。老板對圓形拱門揮手一指:“請兩位先進去稍微休息休息,喝杯茶再開始好吧?”


    “行啊!”時胤點頭。老板等人便在旁邊讓著,等時胤和管雲走上這幾級台階到當門的寬敞的廳裏。走到並排處,時胤拉了老板一起走,管雲也同樣拉了老板娘一起進去。客廳裏暖氣融融。幾個茶幾上都擺放著幾樣從國外進口來的水果,還有幾樣即使不是進口的,也是國內最好的水果。有著盤子底座和蓋子的茶具裏麵已經泡好了國內一流的茶。時胤坐了下來,正想喝幾口,揭開茶具的蓋子,香噴噴的氣息便撲鼻而來,便連盤子一起端起來,送到嘴邊嚐了一小口,感到溫度正合適,便猛地喝了幾大口。時胤再抬起頭來看,老板隔著一個座位和自己坐在一邊,管雲則有老板娘和化妝師陪著坐在自己的對麵,也在喝茶。那些攝影的年輕人們都沒有跟進來,他們在外麵等著。老板對時胤指指水果盤:“請隨便吃點吧!”


    時胤點點頭:“好的!我們不要在這裏耽擱久了,上個衛生間了就出去拍吧,爭取早點回去呐!”


    “嘿,公子你急什麽,難得到我們這樣的窮鄉僻壤來,雖然招待不好,但風景是不錯的,有飯吃,有酒喝,還有許多玩的,今天就住在這裏嘛!”


    “嗬嗬,多謝!我們要趕回去,每天都有一些事情要辦。”時胤說著,看了看管雲。


    管雲也點點頭:“是啊,我們的頭隻準假一天呐!”


    “哈,我就不信你的頭有這樣厲害!”老板娘故意認真地對管雲說。


    “真的呐,我們是企業,超假了就要經過批準後才可以續假,否則就要扣獎金哦!”管雲也是認真地回答。


    “噢,扣獎金,那就劃不來了,嘻嘻……”老板娘隨和地笑著。


    時胤站起來:“我先去下衛生間。”


    老板也站起來用手指指右邊的門:“請往這邊走!”


    “好的!管雲你也去麽?”時胤問。


    “我不去。我現在到房間去化妝。”說著也站起來,老板娘便帶著她和化妝師一起進了旁邊的房間。


    時胤走向衛生間。他的心語:這個老板很會做生意,他把這個山莊辦在離埠宜和周圍的大城市都在一個小時的車程之內,聽說在這裏吃喝嫖賭都隨便,所以來的人很多。老板剛才說他停了營業,那可流走了不少的收入,對我們來說,真是給足了麵子!另外,他派他的專門攝影團隊為我們攝製全套婚紗藝術照片,按照他平時的要價,總不能少於兩萬。但這家夥厲害,他不知在哪裏得到了我們要拍攝婚紗照的消息,主動打電話給包子,邀請我們來,盡其所能地免費為我們攝製最精美的照片。他還不是衝著我們的家庭和地位來的?不謙虛地說,我現在下到和這個老板一個州,已經好幾個月了,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到埠宜的哪個部,職務不可能還是這樣吧?管雲也是,她在幾年之內也可以成為具有一定實權的企業中層,隨時都可以為這個老板帶來大筆的生意。


    時胤小解之後,望著窗外,禁不住興致高起來:原來這裏是地勢較高的地方,周圍分散的園林式建築之外,就是層層的花木,再往下和遠處看,就是碧綠的水庫和青翠的山巒了。他的心語:這裏果然風景太美了!雖然是借助丘陵的許多小山頭和水庫,加上人造的景點,在這大城市包圍的地方,還真是難得尋覓呐!去看看管雲的化妝怎麽樣了?


    時胤加快腳步向管雲她們所在的房間走去,房門已經打開了,可以看到管雲的服裝已經完全更換為潔白的拖地婚紗了。為了讓拍攝的照片具有豐富的色彩,化妝師現在正在給管雲的臉上塗抹化妝品,使她的臉看起來紅撲撲的;似乎這還不夠,化妝師還在管雲的頭發上左右兩邊分別紮上了一紅一綠兩條絲帶。他的心語:嗯,通過化妝師的鼓搗,這妞確實好看些了。但她的胸部似乎高了些?謔,怪!等會悄悄問她。


    看到時胤來到門口,化妝師立即結束了化妝,為管雲托著拖地長裙的尾巴:“我們出去吧?還有哪些不足的地方,我會隨時為美女補上的。”


    “好的!”管雲起身向外走,看到時胤,對他誇張地眨眨眼。


    幾個攝影的年輕人從後麵跟上來,老板兩口子也跟著時胤他們走過小廣場。在一片青翠的針葉林遮蔽的小徑分道處,老板對時胤說:“你們先去盡情地遊玩和拍照,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又叮囑化妝師:“到時候就回來午餐,沒拍完也沒關係的,下午繼續嘛!啊?”


    化妝師點點頭:“好的!”然後對為首的染著黃頭發的攝影師努努嘴,“請攝影師在前麵帶路,按照景點的順序拍照吧。”


    “行!”黃毛便在前麵帶路。


    順著一條花叢夾持的小徑,他們慢慢上到一個小山丘的頂部,這裏建有一座紅簷綠琉璃瓦的6角亭子。亭子的中間是一張圓形的大理石桌子,四周有4把鼓型的複合材料凳子。站在亭子裏,可以遠眺碧藍的水庫和它周圍大大小小青綠的山頭。


    “哈,這個位置不錯!”時胤讚歎。


    “是啊,這是我們拍攝的主要景點之一。”黃毛攝影師說。然後他要助手給時胤和管雲倆幾本大部頭的書,又對時胤說:“你們隻管在這裏坐著看書,我來給你們拍幾張。”說著,他對其他人揮揮手,人們一起退了下去。趁此機會,時胤湊近管雲,悄悄問:“嘻嘻,我探查過多次了,你的mimi沒有這樣豐滿呀,這個化妝師用了什麽魔法?”


    “去!又笨又傻!什麽魔法?換個海綿厚的不就可以了?”


    “哈,原來這麽簡單!不過隻能臨時滿足一下別人的眼球。”時胤很是開顏。


    “那你要怎樣,一定要去整一整?”管雲沉下臉。


    “別別,開開玩笑,千萬別拉下臉來,人家在拍照呐!求您了!”時胤拱拱手。


    管雲“嗤——”地笑了。


    在時胤和未婚妻談笑的時候,黃毛端著長鏡頭的機子繞了亭子大半圈,拍了好些張,再對拿著反光板的助手揮手示意,兩人走近時胤和管雲,黃毛又給他們拍了幾個近鏡頭。


    在攝影師站直身體的時候,化妝師知道要到下一個景點了,便快步前來繼續幫管雲托著婚紗。


    他們一行在通過一段下坡的曲徑之後,來到了水庫邊上。由於這個冬天不冷,雪下得很少,水庫的水這幾年從來就沒有結過冰,所以在現在這樣冬末的天氣裏,那條暗紅色的長長的棧道下麵和水麵相接的一條半米來寬的斜土坡上,仍然綠草如茵。棧道每隔50米左右就設置了一個釣魚的“基地”,有固定釣竿的樁,有插入大陽傘的孔,有釣者的坐凳等。太陽的影子現在白糊糊的,照在微風拂出的細鱗般的碎波之上,倒也稱得上波光粼粼。在時胤的讚歎聲中,攝影師要時胤和管雲在身邊的釣魚“基地”上停下來,讓管雲坐在凳子上,要化妝師為她擺好拖在地上的婚紗,對時胤說:“隨便你們擺出什麽姿勢,我都會以湖麵和遠處的群山為背景拍出美麗的照片來。”


    “好極了,這裏確實不錯!”時胤讚美著,和管雲做出一些親昵的動作讓攝影師拍攝。攝影師為了盡可能多地獲得高質量的素材,他總是要拿著反光板的助手隨著時胤他們麵部的轉動而移動位置,他則盡量多拍攝。在這裏拍完之後,攝影師又對化妝師做了個手勢,化妝師立即過去又幫管雲托起婚紗。


    管雲在棧道上小心地走著,因為她怕自己高跟鞋的細跟會戳進棧道方木條之間的縫隙中而使自己摔跟頭;好在化妝師一直在近旁,讓她多少放心些。雖然走得小心翼翼,但她還是關注下一站,於是問身邊的化妝師:“接下來到什麽景點?”


    “親水平台。拐過前麵的彎道,再走幾十米就到了。”化妝師答道。


    “哦!看遠處的水鳥,一群群的!好像很怕人啊,總是離得遠遠的?”時胤突然又咋呼起來。


    “嗬嗬,是啊,應該是怕人們把它們送進鍋裏呐!”化妝師頑皮地笑著說。


    時胤看著化妝師:“有這樣可怕嗎?我們在酒店裏吃的人家都說是自己飼養的呀!”


    管雲充作很知情的模樣:“就你傻樣!人家會實話對你說:我這是野鳥,是捕來的,是打來的嗎?”


    “就是呀!像你剛才說的還是文明一點的,我聽我農村的一個親戚說,他們那裏有人用毒藥,用大網來抓他們想要的鳥。”化妝師說得很平靜。


    時胤感歎:“太可怕了!媒體上不是說對這些人嚴厲打擊了嗎?不是說鳥類得到人類最好的保護了嗎?”


    攝影師回頭插話進來:“您說的也是事實,化妝師說的也是事實,隻是說的人根據的事實不同而已。嗬嗬,我們還是關注攝影,兩位請看,第一個親水平台到了。”


    時胤一看前麵不遠處,有一條棧道通向水中十多米處建立的一個不規則形狀的平台,麵積大約有400平方米左右。平台主要是用和棧道上一樣的暗紅色的方木條鋪就的,中間還用20毫米厚的玻璃鑲嵌了兩個相距10米左右的大“眼睛”,站在上麵可以清晰地看到水裏麵的水草或偶爾遊來的幾條小魚。平台的周圍,用浮在水上的器具栽植著喜水且冬天裏都青枝綠葉乃至開花的低矮花草。


    時胤又連聲說著“不錯”,攝影師便請時胤和管雲在這大“舞台”上“表演”,他則在持發光板的助手的幫助下盡快地搶了好幾個鏡頭。


    正在拍攝的時候,一條約30厘米長的魚來到離時胤他們不遠的地方湊熱鬧,倏地躍出水麵,銀白色的身體在朦朧的陽光下變成了弧形閃電,然後隨著“嘩”的水聲消失了。


    “哈,魚也來歡迎我們了!”管雲情不自禁地站起來歡呼。


    “哦——啊!”時胤也抱著管雲歡呼,突然,他的腦中閃現出他設想的念琢臨終的病弱之態,還有汙血從念琢的口中流出來的可怖畫麵。他蹙眉,閉上眼睛,打個寒噤,心語:該死的,你已經讓我做了幾個惡夢了,現在就不要打擾我了,求求你!咳,也是自己神經衰弱,抱妞與死了的念琢有什麽關係?記住記住,再也不要產生折磨自己的聯想了!難道我這輩子都要被那死妞纏住?


    攝影師在時胤和管雲的歡呼中搶拍了一些鏡頭。


    在攝影師停止拍攝之後,管雲問:“請攝影師給我們看看,剛才拍攝到那魚了嗎?”


    “肯定拍攝到了,你們看看吧!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們處理掉。”攝影師說著把照相機上剛才拍攝的照片調出來,再把機子遞給管雲。


    管雲和時胤看到有魚的照片有兩張,其中一張是魚躍起在他們中間,魚尾巴指向管雲的哺乳器官,魚頭則斜下指向時胤的私處。兩人看得哈哈大笑。再看下麵的那張,魚已經入水,隻有尾巴還露在水麵上。


    “太好了,不要處理!”時胤笑著把相機還給了攝影師。


    攝影師的心語:人家看到不會說這是第三者插足吧?嗯,其中有幾幅時胤蹙眉的還得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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