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哆哆嗦嗦的,牙齒都在打顫,這一刻他要是能行動的話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賤女人。


    “賤人,賤人……”周青咬牙切齒,哆嗦著罵道。


    杜繡挑了挑眉頭將大衣給扔開了,緩慢的走向了周青,心裏其實有點猶豫。


    她知道人在溫度突然變換的時候是可能發生瘁死的,對周青用這種方式審訊是因為杜繡有急救的常識,而且她心裏對這件事很著急,但凡沾染上毒品的任何事情杜繡都會變得極端,因為她叔叔就是被一個販毒組織暗殺的。


    周青神智都快要不清醒了,眼瞅著這女人一步步走來,周青嘴裏隻能靠罵她才能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意誌,口齒不清的吐出各種惡毒的語言。


    杜繡表情連變,眼看就要對周青進行一番慘無人道的虐待,關鍵時刻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杜繡有些煩躁的說了一聲。


    一個警員看到周青現在樣子有些猶豫道:“隊……隊長,別鬧出人命了!”


    杜繡雙眼看著進來的警員道:“你要是來說這種話的就趕緊給我出去,我自有分寸!”


    “隊長!”


    “滾出去!”杜繡隨手抓住了警員的領子甩了出去,然後又一次鎖上了房門,也鎖上了周青自以為有所緩和的心思。


    “我……我真的不知道!”周青快扛不住了,手上幾乎本能的動了動,手銬嘩嘩作響。


    “你知道你這種情況是最容易發生瘁死的,萬一死了的話就算是我受到懲戒,你也看不到了,你守著的那些秘密也沒人能看到!”杜繡靠緊了周青,雙眼離周青的眼睛隻有半尺之遙,說話間循序漸進,讓周青心裏感覺更加寒冷。


    “我……我艸……尼瑪!”周青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然後淬不及防的猛然用頭顱撞向了杜繡。


    杜繡沒想到已經虛弱的厲害的周青還有這種力氣,沒有防備下哎呦一聲被周青給撞的坐在了地上,額頭上疼痛的感覺讓杜繡心裏陡然的憤怒沒了邊際。


    “你找死!”杜繡反手一巴掌打像了周青的臉,周青扭頭閃了過去,嘿嘿笑個不停。杜繡原本完美的額頭上一個可見的隆起腫了起來,周青終於感覺爽了點。


    杜繡見他還笑,心裏更是氣得一腳朝周青脖子上掃了過去,憤怒之下杜繡已經顧不上周青身上會不會留下傷疤。


    周青雙眼一動,幾乎用盡全力蹬在了地上,將椅子給帶出去了一米,恰恰躲過了杜繡的一腿。與此同時周青也轉了過來,反腳踢在了牆上,一股力道的慣性帶著周青的椅子狠狠的撞在了杜繡腹部上麵。


    杜繡痛呼一聲,接連退後了四五步直到扶住了桌子才算是堪堪站穩了身體。


    周青感覺更冷了,動作所帶起來的冷風讓周青骨頭都酸了起來,幾乎讓人難以自持,這兩下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杜繡一時間被周青撞的五髒六腑都糾結在了一起,根本沒辦法行動,她現在恨不得掏出配槍崩了眼前這個出乎預料的男人。杜繡自問身手敏捷,但是竟然陰溝裏翻了船,被周青在這種形勢下差點給擊倒。


    “你襲警,意圖謀殺我,你這輩子就給我呆在監獄裏吧!”杜繡咬著牙齒死死盯著周青。


    “我襲警了嗎?有人看到沒?”周青反問道。


    杜繡雙眼變換不定,周青這時候又道:“你可以拿槍直接崩了我,這樣你就解恨了!”


    杜繡深吸了口氣,當然不會理會周青的激將法,反而是看著突然亮起來的攝像頭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巧了,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攝像頭給開了!”杜繡本來應該生氣的,但這時候她忽然開心笑了起來,算算時間正應該是周青剛才反擊的那一段被錄了下來。


    周青愣了一下,緊接著幾個警察沒敲門就跑了進來,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杜繡道:“隊長,沒事吧!”


    剛才正是有警員不放心杜繡那樣弄,也是金劍橋讓人打開的攝像頭,正看到周青反擊杜繡的那一幕。


    “把攝像頭保存下來,作為日後起訴的證據!”杜繡隨口說了一聲,最後迅速的將溫度調高,把衣服扔在了周青的身上。


    周青從來都沒覺得穿個衣服竟然會這麽幸福,但是持久性的寒冷讓他即便是穿上衣服過後都忍不住打著冷戰,想到剛才杜繡說過的話,周青第一次感覺有點無力。


    其實他不知道在隱瞞什麽,隻是單純的倔強讓他跟杜繡那賤女人僵持了這麽久。


    外麵董卿卿找了很多人,但始終難以把周青給保釋出來,聽到周青襲警的事情之後董卿卿恨不得揪住一個警員問個清楚,周青那種性格也會襲警該是被逼到了什麽程度。


    嚴紅知道這件事之後並沒太過於驚訝,隻是對周青的信任加了幾分。


    董卿卿道:“紅姐,您能量大,找人救周青出來很難嗎?”


    嚴紅隨意搖了搖頭道:“救人也要分他價值如何?金劍橋都無能為力的事情我要是再找人就需要人情,這個人情不知道因為周青值不值?”


    董卿卿皺了皺眉,她明白嚴紅的意思,是想要等過幾天杜繡扛不住壓力之後自然就會放出來,周青則是必然需要在拘留所裏麵呆幾天。


    雖然心裏不大舒服,但董卿卿終歸是沒有再跟嚴紅說什麽。


    她跟周青是老鄉,與此同時關係還有些特殊,董卿卿對周青倒是真的痕關心,即便周青根本不拿她當個正常的女人。


    如此過了兩天,抓的那批人被全部放了出去,唯獨周青還被關在審訊室天天進行審訊。


    到第三天的時候周青終於扛不住杜繡帶來的壓力,而且這賤女人口口聲聲說要起訴他。周青自然知道如果杜繡起訴自己的話自己就真的完了,這女人看樣子似乎很有勢力,所長都忌諱她。


    麵對杜繡的咄咄逼人周青呼了口氣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讓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放了我好不好!”


    杜繡還是一身標準的警服,聽到周青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抿了抿嘴嘴唇道:“放了你可以,但你還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說,我說!”周青深深吐了口氣,如果每天麵對杜繡這種神經質的女人,周青懷疑自己隔不幾天就要崩潰了。


    這女人長得極美,但性格卻是極端的厲害,而且對人心狠手辣,特別是對她心裏感覺不是好人的人更是毒辣,她現在幾乎成了周青的噩夢。


    杜繡額頭上被周青撞出來的傷勢剛剛消下去,很有耐心的看著周青等他說話,她有的是辦法,不信這小子不肯說。


    周青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己從家鄉來到這裏,略過了李全才,從接觸嚴紅的每一件事情全部坦白了出來。越說他心裏越是輕鬆,隻是有些憂慮道:“那一匕首是嚴紅的一個手下拿著我的手刺進去的,嚴紅掌握的視頻是我手忙腳亂拔出來的時候!”


    周青心想死就死了,沒有說董卿卿,隻是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嚴紅,表達的主題就是他也很恨嚴紅,他是被逼的,包括去天堂夜總會同樣是被逼無奈。


    杜繡在周青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周青,周青被看的發毛,連連擺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隻是有些細節給帶了過去,我沒瞞你什麽事情!”


    杜繡有些失望,她看的出來周青說的全是真的,看來對方果然不知道她想要了解的東西。


    “到底是誰拿著你的手殺的人!是不是嚴紅!”杜繡失望下隻能退而求其次,如果真是嚴紅拿著周青的手殺人,那麽杜繡有絕對的把握把嚴紅給拽下來,當然前提是周青肯作證。


    “不是嚴紅,是嚴紅的一個手下……我……我不想說,你別再逼我!”周青無力搖了搖頭,讓他說是董卿卿他絕對不可能說的出來,畢竟董卿卿之前確實是在救他。


    “你要知道你不說的話人就是你殺的,嚴紅要是把視頻交給警方你就是殺人犯!”杜繡聲音緩和了一點。


    “殺人犯就殺人犯吧!”周青鬆了口氣,他寧願去當殺人犯也不想去殺人,很矛盾的堅持。


    “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你能不能別把我說的話告訴派出所的高層,這裏關係太複雜了,千絲萬縷,你要是把我的供詞交給了派出所,我完了!”周青停頓半響幾乎不抱任何希望的商量。


    杜繡皺眉思索,她來到這裏看不慣各種事情,也知道這裏最大的勢力就是嚴紅一派跟餘大海那幫人,她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鏟除,但是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難得多,哪怕是她突擊檢查嚴紅手下最大的夜總會,所想要得到的東西也寥寥無幾,報以最大希望的周青不但隻是一個小蝦米,也是個受害者。


    “你確定沒有見過嚴紅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杜繡不死心問。


    “見過她打人,算嗎?”周青苦笑。


    他現在就被卡在了中間動彈不得,一邊是嚴紅,一邊是杜繡,讓周青看不到任何方向。


    “我懷疑嚴紅販毒?”杜繡繼續道。


    “你懷疑就去查啊,跟我說有什麽用?”周青此時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說話都顯得無力。


    “你知道最近嚴紅為了保你出去找了派出所的幾個人嗎?”杜繡又道。


    “可是我現在還沒出去,還是你厲害!”周青嘲諷的看了一眼杜繡,想到他這幾天所受的罪都是拜這女人所賜,周青就想要扇她幾耳光。周青自問除了有點男人本性,其餘倒也是個好人。見了老爺爺拉不動車子會幫一把,幫人看病的時候最多賺個夠自己吃飯的錢,一直也沒做過什麽太大的虧心事,怎麽就這麽倒黴。


    杜繡也知道自己誤解了周青,心裏多少有些抱歉的意思,她也不是不明理的人,隻是事情到了一定程度後杜繡控製不住自己。她之前一直認為周青是跟嚴紅牽扯最深的人,誰知道周青拚命隱瞞的竟然隻是一件嚴紅幫內處理叛徒的事兒,這件事或許是一樁命案,但是牽扯到黑社會的時候這命案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我什麽時候能出去,你不會真起訴我吧!”周青有些擔憂的看著杜繡。


    杜繡搖搖頭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放了你!”


    “什麽事情,你說!”周青趕緊道。


    “我看得出來你不算是一個壞人,所以我要你當我的內應,咱們一起把嚴紅繩之於法!”杜繡看著周青,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些激動。臥底!她的確是想到讓周青當她的臥底,單線聯係的臥底。


    “不行,不行!”周青本來聽她要放了自己心裏還很高興,但是聽到杜繡讓他做臥底的時候頓時打了個冷戰,嚴紅那種人聰明的頭發都是空的,他在嚴紅那裏當臥底豈不是找死。


    “你行,嚴紅找關係想保釋你出去充分說明了她對你很重視,假以時日你就是她的核心人員,你一定行的!”杜繡越說越是兀定,看著周青的眼神開始放光。


    周青也不再理會這個女人,隻是接連擺手。


    “你似乎現在隻有當我臥底這一條路可以走,我放你出去你就要幫嚴紅做事,那時候你想要回頭都難了!”杜繡一眼就看出了周青的心理縫隙,一言直接擊穿了周青不願意麵對的東西。


    “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很輕鬆勝任這份工作,你隻需要將嚴紅的犯罪證據帶給我,她有什麽大行動的時候你通知我!到嚴紅倒了的那一天就是你見光的那一天,到時候我可以跟上麵申請讓你成為一名正式的警察!”杜繡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又給周青吃了一顆定心丸。


    周青愣住了,他知道杜繡說的都是真的,但是麵對杜繡這個女人周青心裏總歸有那麽幾分反感,她之前拿人不當人的作為已經給周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我這麽跟你說吧,最近江寧區有情報說流進了大批毒品,我從某種程度上來這裏主要就是針對這件事情,在江寧區除了嚴紅我想不出誰能吃下這麽一大批毒品!”杜繡咬牙道。


    “毒品?”周青有些頭暈,這種東西實在是脫離了他生活範疇之外。


    “沒錯,就是毒品,一百多公斤的毒品。十幾克毒品可以毀了一個人的一生,這一百多斤你可以想象到是什麽概念嗎?”


    “你不用給我講大道理,我不可能當你的臥底,因為你壓根不配做一個警察,當你的線人我也不會認為有一點安全感!”周青搖頭把杜繡灌輸的東西甩了出去,慌忙道。


    “那行,我現在就放你出去,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是以後你要是栽到了我手裏的話我可是絲毫不會留情麵!”杜繡冷冷的幫周青打開了手銬。


    周青活動了一下終於獲得自由的雙手,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俏臉,周青有一瞬間想扇上去的衝動,但他咬牙忍著了,反複活動了一下手腕,周青大步就朝審訊室外走了出去。


    “你最好想想清楚,你現在有兩個大把柄在我的手裏,一是你承認殺人,二是你襲警的事情!”杜繡皺了皺眉冷淡看著周青背影道。


    “賤人,你說了既往不咎的!”周青聞言腦袋裏迅速發熱,回頭大怒的看著杜繡道。


    “我早說了你出了門咱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為什麽要既往不咎!”杜繡理所當然的看著周青憤怒的臉道。


    周青的拳頭緩緩握了起來,如果此時不是在派出所裏,周青甚至有想要把杜繡給狠狠揍上一頓的想法,打的這賤女人傲嬌不起來。


    “你不用瞪著我,正如你說的一樣,這次你仍舊是沒有選擇!”杜繡拿死了周青。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做你臥底!”周青咬牙道。


    “你說!”杜繡道。


    “陪我睡覺!”周青冷笑的看了杜繡一眼。


    杜繡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麽東西,別以為自己真是什麽重要角色,你在我眼裏就是一隻小的不能再小的爬蟲,就算是你不做我的臥底我也能找到無數個人會同意做我的臥底!”


    周青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東西,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想要如何就如何,也不是你虐待之後給兩顆甜棗就會把之前虐待全忘掉的人!”


    杜繡臉色接連變了幾變,過了會忽然緩了口氣道:“我對我之前的事情道歉,對不起!”


    “如果我讓你生不如死的過幾天,然後給你道個歉你會原諒我嗎?”周青看著她道。


    “那你想要我怎麽辦?”杜繡道。


    “我想要開一家私人診所,所有相關證件我現在完全沒有任何頭緒,我想你幫我辦!”周青道。


    杜繡認真打量著周青半響忽然輕笑道:“你倒是現實,但你知道這種東西有多難辦嗎?”


    “正因為難辦我才找你,我是個醫生,我不想繼續混日子,我想正兒八經的秉承師傅意願!”周青有點堅持。


    杜繡想了想道:“我認識的倒是有這方麵的人,可以幫你介紹下!”


    “我的意思是你幫我辦好,我當你的臥底,而不是要你幫我介紹人!”周青搖了搖頭。


    “你別給我得寸進尺,開診所需要的東西太多,我半點不懂,怎麽全給你辦下來!光是一個合法執照你知道多難弄嗎?而且你萬一是個庸醫我在中間幫你擔了多大風險!”


    “那你怎麽不想想我當臥底又擔了多大風險!”周青打斷了她道。


    “你!”杜繡雙眼盯緊了周青,蠢蠢欲動,這小子太過分了,杜繡現在又想動手了。


    “你最好還是別動手,你那種三腳貓我雙手拷著你都不行!”周青頗有些挑釁,他倒是隱隱希望杜繡先動手,這樣他就能借機死抽這女人一頓。


    杜繡聽了隻是一笑,頓時縱身朝周青頭部踢了過去,這一下竟然迅捷的緊。


    周青沒想到她會這麽突然,雙手頓時墊在了頸部,但是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杜繡原本橫掃的腳不可思議的一轉,一腳已經踢在了周青身上,周青被踢退了好幾步。


    杜繡穩當的站在了地上,由極動到極靜,利索的緊。


    周青心火迅速的就被撩撥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腳痕沒有說話,隻是心裏暗暗驚異,心想倒是小瞧了這臭娘們。


    “你條件我答應你了!會找人幫你辦的穩穩妥妥,你抽個時間把相關的執業證明還有身份證等東西給我送過來!”杜繡嘴角崩出了幾分冷笑道。


    周青心裏暗暗不爽,但還是要了杜繡的電話號碼,安安穩穩的又坐在了審訊椅上,這次倒是沒有再上手銬。


    此時兩人在房間內交流接頭等問題,而派出所外麵已經站了兩人。


    男人四十來歲,臉上表情淡淡,嘴角有幾撇簡單整齊的胡須,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原地。雖然年齡大了,但自有一種看慣世事的魅力,很是引人。


    女孩則是二十多點的樣子,穿著一身運動服,潔白俏麗的臉蛋上此時正有些古怪,雖是如此,但女孩本身靈動的氣質還是讓很多出派出所的民警看的有點頻頻側目,這對男女站在一起活脫脫就是一個吸引人注意力的聚光點。


    這兩人正是周克森跟趙玲瓏,周克森來這裏一直在尋找周青,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不過在知道周青是因為**抓進去的之後周克森臉色並不是太好看。他倒不是嫌棄周青**,隻是認為這小子也太次,**竟然都能被抓起來?


    而趙玲瓏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臉色一直不好,不管如何她都不敢信,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是她信不信就能改變的事情。現在的趙玲瓏隻迫切的想要看到周青,然後看看他究竟變成了什麽德行,竟然去平時趙玲瓏最討厭的那種場合。


    “周叔,周青會**?”趙玲瓏還是沒反應過來。


    周克森跟趙玲瓏談論這個問題多少都會顯得有點尷尬,搖頭道:“可能是誤會!”


    “不說了,我去看看怎麽回事,聽說關進去幾天了還沒放出來,不應該啊!”周克森搖了搖頭繞開了這個話題就往派出所裏麵走了進去。


    周克森沒有找別人,在跟門衛出示了證件之後門衛頓時就慌慌張張的去找金劍橋,門衛正是因為看不懂周克森手裏的證件才會顯得如此著急,隻因為周克森跟趙玲瓏兩人的氣質實在是不像普通人。


    金劍橋半信半疑的讓手下把人放了進來。


    “你是?”金劍橋沒敢怠慢,站了起來有點客氣問。


    “我想找你了解一下一個人的情況,據說是在這裏關了幾天了!”周克森隨手拿出了一個黑黝黝的證件遞給了金劍橋。


    金劍橋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神頓時有些變了,反複看了看之後又看了看周克森道:“這……這是真的!”


    “我相信沒人敢仿製這種證件吧,你可以谘詢一下你們領導!”周克森好一陣沒有周青的消息,迫切想要見到周青,所以才會有點高調的出示了很久沒用的證件。


    金劍橋果然給上麵打了個電話,過了半響他才有點熱情過度道:“同誌,你想了解什麽?”


    周克森把周青的名字報給了金劍橋讓去查查怎麽回事。


    金劍橋壓根不用查,聽到周青名字的時候慌忙道:“這事不是我管的,是杜隊長在管,現在好像還在審訊!”


    金劍橋對周青的名字當然不陌生,隻是沒想到一個普通小子竟然會有周克森這種人來找他。這讓他本能的就開始推卸責任,萬一真的出什麽事情之後金劍橋也好說。畢竟眼前這人不知道跟周青是什麽關係,杜繡前幾天對周青進行的那種慘無人道的審訊金劍橋也是有所耳聞。


    “對……對了,周先生跟周青是什麽關係?”金劍橋問道。


    “我們都姓周,你說什麽關係!”周克森道。


    “這樣,原來是這樣!”金劍橋半懂不懂的打起了迷糊,旋即親自帶周克森往審訊室方向走了過去。


    趙玲瓏路上悄悄問道:“周叔,你那是什麽證件,怎麽那家夥前後態度轉換這麽大!”


    “保密!”周克森隨口說了一聲。


    趙玲瓏不滿的撅了撅嘴,不過隻是翻了個白眼,接著就好奇的四處打量,她見過無數東西,唯獨還沒來過派出所,對這種地方還是有點好奇心的。


    說話間就到了審訊室,金劍橋敲了敲門聽到杜繡讓進來的時候才帶著周克森跟趙玲瓏兩人走了過去。


    金劍橋有自己的想法,周克森來頭不小,金劍橋倒是巴不得在周克森進去的時候看到杜繡在違反規定的審訊周青,隻是他有點失望,此時兩人一個在桌上,一個在椅子上拷著手銬相安無事。


    周克森看到周青的第一眼表情就凝固起來,現在的周青狀態實在太差了,臉色慘白的像是幾個月沒見到陽光,比起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清瘦了很多。這讓他心裏本能的心裏感覺很是壓抑,冷冷的掃了一眼杜繡沒有說話,他見多識廣,一看到周青狀態就知道這幾天審訊一定沒這麽簡單。


    而趙玲瓏也是打量著周青,半點也沒生分的感覺,笑盈盈的看著周青,大眼睛中閃動著很多莫名的情緒。


    周青抬頭看到周克森跟趙玲瓏兩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對周克森還是很尊重的,經常吹牛說他在這裏過得很好,但見麵卻是在這種地方。至於趙玲瓏,周青更是感覺尷尬的沒臉見人,趙玲瓏較之以前沒半點沒變化,還是靈動的像一個精靈,但周青對她感覺陌生了幾分,特別在這種地方見到她的時候周青隻能垂著腦袋心裏祈禱趙玲瓏沒認出他來。


    這兩人出現的太突然了,周青完全就像是在夢裏一樣。


    “**需要這種審訊方式嗎?”周克森看著杜繡低沉問。


    杜繡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今天我看到的,會找你們領導好好的交涉一下,看看警察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規矩!”周克森冷冷道。


    杜繡也不傻,當即就感覺周克森身份或許不簡單,但她性格遇強則強,反而是有點不善的看著周克森道:“你想找什麽人交涉是你的事情,而我……現在在審訊犯人,麻煩你出去!”


    周克森轉頭看著杜繡,沒有任何動作,但所有人都感覺空氣滯澀了起來,在周克森身邊的趙玲瓏本能退開了一步,隻感覺平時溫和從容的周叔就像是化身獅虎一樣駭人,壓得人喘不來氣。


    感受最直觀的當屬杜繡,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抓到了腰間的槍支,忍不住退了一步皺緊了眉頭,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本身強悍的性格在這個男人身邊完全就成了笑話。雖然心裏恐懼,但杜繡還是勉強看著周克森,眼角酸澀的幾乎要流淚。


    “周叔,我先走了!”周青此時恢複自由之後趁著沒人說話的當口低聲說了一句就想溜,這時候他實在是沒臉麵對趙玲瓏跟周克森。


    “站住!”周克森冷冷的叫住了周青。


    周青有些疑惑,感覺周克森古怪非常,似乎……似乎對他的袒護過了頭。


    “怎麽了周叔!”周青有些詫異看著周克森。


    “上衣脫了!”周克森隨口說。


    周青皺了皺眉,念在周克森可能是好意,有些不情願的脫了上衣。


    周克森隨意在周青光溜溜的上身掃了一眼,幾處明顯的淤痕雖然不明顯,但周克森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問道:“是她打的?”


    周青看了一眼,本來想搖頭的,但還是點了點頭。氣的杜繡咬牙切齒,周青身上的那些淤痕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進派出所的時候身上就帶著那些東西。


    周青趁著這當口慌忙就走了出去,趙玲瓏眼睛轉了轉也跟了出去。


    “喂,你走這麽快幹嘛,見了老朋友也太沒禮貌了吧!”趙玲瓏見周青悶頭就走,笑著在周青身後叫住了周青。


    “你……你怎麽來了!”周青結巴了一聲,不敢看趙玲瓏。


    趙玲瓏迅速的走了上來笑道:“我這不想到好久沒見到你就來看看你嘛,誰知道你竟然……**!”


    “你要沒事我先回去了!”周青聽她提到這件事情心裏鬱悶的不行,慌忙就又想溜。


    “你走啊,周叔為了你才來這裏的,你感覺你現在走了有禮貌你就走!”趙玲瓏兀定的看著周青笑著說。


    周青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再一次看到陽光刺得周青的眼睛幾乎睜不開,這幾天他壓根就沒見到太陽,此時此刻周青第一次感覺到了自由的力量。


    “你跟李月茹現在還聯係不?我瞧她最近經常出現在電視上,貌似混的不錯!”趙玲瓏隨口說道。


    周青茫然的搖了搖頭,有些鬱鬱寡歡,聽她提到月茹姐,周青心裏頓時就裝滿了李月茹的身影,一時間也暫時忘了什麽叫做尷尬。


    “對了……你病好了沒有?”周青挪開了話題問道。


    “早好了!”趙玲瓏笑眯眯的說了一聲,然後上前自然而然的環住了周青的手臂低聲促狹道:“以前沒看出來,沒想到你小子心裏這麽猴,竟然敢跑到夜總會去**,你錢很多嘛。


    周青沒想到她動作這麽突然,嚇了一跳,不過考慮到突然抽出手臂會太刻意,隻能忍著別扭跟趙玲瓏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趙玲瓏軟軟的地方他隻能盡量不去想,這女人這麽自然,他若是不自然未免太沒品了。


    這一刻的周青仿佛又回到了青石村周青的那種狀態,木木呐呐,少言寡語,趙玲瓏說,他聽。


    原來過去了這麽久,這女孩竟然一點都沒變。反觀自己,早變得自己都要認不出來了!周青在心裏籲了口氣,心裏一時間輕鬆了很多。


    而這時候的杜繡則是有苦自己扛,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眼神真的可以讓人從心裏顫抖,眼前這個男人僅僅用眼神就破壞了她自認為無堅不摧的心理防線,她不得不承認她有點怕這個男人。


    周克森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心理波動這麽大了,隻是他每每想到周青一個人在外地還被人欺淩他心裏就如同墜了一塊石頭,這導致他變得極端護短。他第一次以權謀私的跟市局長打了電話,用他在軍方曾經擁有的底氣跟警察局局長正兒八經的交談,杜繡越聽越是感覺不對勁,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在跟李叔通話的時候口氣都這麽平淡硬實,他究竟是什麽人?


    很快杜繡就知道了這個電話的分量,周克森走了之後金劍橋代為宣布罷免了杜繡隊長的身份。如果不是杜繡堅持,如果不是杜繡跟李局長有點淵源,她可能不止這個下場。


    “啪!”杜繡一腳踢在了桌子上麵,也不顧及生疼生疼的腳,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她終於知道特權有多麽討人厭了,這次麵對周克森的那種無力感覺足以對杜繡造成陰影。


    “金所長,他到底是什麽人?”杜繡冷冷的看著金劍橋,如果這人之前說有人要來看周青,杜繡不可能讓周青這麽狼狽,反應過來的杜繡知道自己被金劍橋給陰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你問局長去吧!”金劍橋終於鬆了口氣,這個纏人的姑奶奶總算是在派出所沒了話語權,以後就算是她怎麽折騰都不可能翻起浪花了,畢竟她沒權再擅自調動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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