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豔玲也是聽張天橋說周青受傷了,迫不及待的就趕了過來。


    張天橋不方便,她反而沒什麽好忌諱的,畢竟這次主要也是來看周青,不是來看山炮的。


    她今天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呢絨緊身褲,天色漸涼,上身罩著個黑色薄風衣,看上去多了幾分野性,不算太精致的眉目反而給人一種很另類的奇特魅力。


    山炮見了她,頓時就裂開嘴笑道:“嫂子,我差點被人給砍死,你怎麽就惦記著我周青兄弟了!”


    夏豔玲聞言頓時一巴掌拍在了山炮後腦勺上,山炮渾身一顫頓時急道:“嫂子你可千萬別再耍我,我現在這架勢受不住!”


    實在是夏豔玲一個隨意的動作都把山炮給疼的齜牙咧嘴。


    “還耍你,我現在真想抽你,周青要不是為了救你能受傷,人家這麽正經的人要不是為了救你能扯到你那點屁事裏麵!”夏豔玲毫不猶豫的訓斥。


    黃誌成看的目瞪口呆,他還沒見過夏豔玲,看這女人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但脾氣著實是豪爽的讓人難以接受。要知道山炮在鎮上可是當之無愧的老大,甚至在縣裏麵都很有名氣,夏豔玲敢這麽不客氣讓黃誌成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山炮卻是聽的暗暗鬱悶,他心裏本身也有些愧疚。


    “嫂子,你別為難炮哥了,當初他從我身邊老遠繞過去估mo著就是不想牽扯我進來,是我看不下去了!”周青依舊是趴在chuang上,勉強扯出了幾分笑意。


    夏豔玲臉色這才好轉,回頭看了一眼山炮跟黃誌成,山炮頓時心領神會,示意黃誌成趕緊扶著他回去。


    等兩人走了,夏豔玲見就剩自己跟周青倆人,才心疼問道:“咋回事啊,礙不礙事!”


    周青見她眼中擔憂,心裏倒真是有幾分暖意。他從小無父無母,師傅雖然對他雖好,但怎麽都不可能如女人一樣填補他空了的親情,所以他很喜歡月茹姐家裏那種氣氛,也很喜歡夏豔玲這種別樣的關心。


    “嫂子,我是醫生,我感覺我身上的傷也就是十天八天就能愈合,都輕傷,倒是炮哥肩骨差點被人砍斷,估計著沒有三倆月沒辦法痊愈!”周青認真道。


    “他是活該,嫂子就是心疼你啊,平時這麽老實一孩子,怎麽就碰上這事!”夏豔玲脾氣爽直,說著眼眶都紅了。


    周青聽著臉上古怪,剛想伸出手去勸勸他,一著急伸的慌了些,頓時帶的渾身疼痛難忍。


    他其實可以用針灸刺激周邊肌膚快速活躍,然後將康複時間縮短一半,隻是他傷在背部跟手臂上,無能為力了。


    護士這會走了過來,看著夏豔玲道:“這位女士,病人這會要休息了,麻煩你先出去一下讓病人休息吧!”


    “你想休息不?”夏豔玲問周青。


    周青搖頭,這會他怎麽都不可能睡得著的,要是沒個人說話自己一動不能動不給憋死啊。


    “他現在不想休息,出去忙你的!”夏豔玲聞言回頭就對護士說了一聲。


    護士剛要說話,見著夏豔玲那種不容置疑的眼神又將話吞了回去,有些不痛快的轉身走了。


    “你餓不餓,想吃什麽我幫你去外麵買?”夏豔玲問道。


    周青剛剛在李月茹照顧下吃飯,所以這會也不餓,搖了搖頭。


    “吃個蘋果吧!”夏豔玲隨手拿出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周青這才認認真真的打量夏豔玲的手,五指修長白xi,窗外陽光照上去有些淡紅想要透明的意思,指甲鮮豔粉紅,竟然跟月茹姐的手一樣漂亮,怎麽都看不出這是一雙操持家事的手。


    “來一口!”夏豔玲削好了蘋果後遞給周青讓他咬一口。


    周青剛要伸手自己去拿,被夏豔玲瞪了一眼,隻能老老實實的縮回了手,然後側著臉嘎嘣一聲咬了一大口。


    “慢點吃,吃快了別牽動肌肉!”夏豔玲囑咐道。


    周青笑的眉頭都綻放了起來,前所未有的爽快。


    月茹姐來這裏雖然也很細心周到,但對周青心存憤怒,也就不如夏豔玲一樣看了讓人舒心。周青這會忽然感覺趴在這兒讓夏豔玲伺候也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夏豔玲也很開心,從某種程度上照顧周青帶給夏豔玲的快樂也是這些年極少能夠體會到的,這是一種女性母性的本能,哪怕是夏豔玲性格內裏彪悍如男人,但終歸還是個女人,碰到心疼的人比任何人都柔ruan。


    “周青啊,嫂子跟你說點事你也別不高興。嫂子雖然看上去跟山炮關係不錯,但終究路子不同,表麵上是朋友,心裏其實都有些戒備對方。你今天這件事情確實是傻了點,不應該那種情況下衝上去的!”夏豔玲看他臉色很好,有些語重心長的囑咐。


    對麵是幾個拿著刀的人,這小子敢衝上去膽子也太大了點。


    周青點了點頭道:“嫂子,我知道了!”


    “以後別叫我嫂子,叫我豔玲姐或者玲姐都行。”夏豔玲道。


    周青調整了一下語言障礙道:“豔玲姐,其實我就感覺我欠了山炮一個人情,上次在酒店的事情是他幫我解決的,我不還了心裏不舒服!”


    “我知道你小子重情重義,要不豔玲姐也不可能拿你當親兄弟看,隻是這種事情要分節點的,你跟山炮不是一路人,這麽著衝了出去,也不知道後續麻煩有多大?人家萬一查到了你是誰,mo進你村子半夜做了你,你找誰哭去!”


    周青被說的頭皮一陣發麻,這件事情還真是沒有想到,敢砍山炮的人鐵定是有深仇啊,自己這行為的確是將人給得罪死了,而且他關鍵不知道得罪的是什麽角色。


    “你想明白就好了,愣頭青一個!”夏豔玲也不好繼續說他,拿紙巾隨便幫他抹了抹嘴,剛要再剝個香蕉,忽然瞧見周青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有話說。


    她詫異問:“咋了,怎麽像是尿不出來,這麽古怪!”


    周青訕訕笑道:“沒啥,沒啥!”


    他也的確是沒啥,剛才被夏豔玲一說,周青想到了可能有的後果,再加上本來吃過飯還喝了酒,這會尿意來了怎麽都控製不住,也確實是嚇的想尿了。


    “你不說我走了啊,懶得陪你在這裏猜謎語!”夏豔玲眼珠一轉,笑著說。


    “要不豔玲姐去把護士給叫過來幫我拿一下尿壺!”周青臉上騰的紅了一下,雖然跟夏豔玲有過幾次很親密的接觸,但是周青對於這種事情還是不好意思。


    夏豔玲笑眯眯道:“這點小事還用得著護士啊!”


    看周青想爬起來自己去,夏豔玲慌忙打了周青一下道:“別亂動,我去拿尿壺!”


    “憋不住了快!”周青急忙道。


    “身子抬起來一點……”


    一番尷尬,自是難言。


    周青折騰半響,也是有些累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夏豔玲陪在他身邊,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又呆了會,也就囑咐護士一聲,先行離開。


    ……


    山炮很容易就找到了砍他的人,原因隻是因為張天橋放了的那兩個人被山炮給問出了點眉目,是董卿卿,一個從沒被山炮放在眼裏的小太妹。


    她男友江小山這會兒正跪在山炮chuang前哭哭咧咧的說他真不知道這種事情!董卿卿前幾天偷了他好幾十萬現金跑了,目前他也是不知道去向。


    山炮這幾天多少都感覺好了點,氣的一腳踹在了江小山xiong口,把他自己傷口都給崩裂了。


    “找不到我他媽弄死你。jian貨!敢找人砍我!”


    他也是聰明人,知道不可能是江小山做的,隻是沒想到董卿卿這個太妹膽子這麽大,竟然敢找人砍自己,很顯然她帶走的那些錢專門買凶用了。


    周青接到山炮消息之後,有吃驚,也有後怕。


    她也沒想到會是董卿卿,那個跟自己在酒店裏有糾紛的小太妹。


    萬一她找人搞的不是山炮而是自己,那後果就嚴重了!傷了月茹姐怎麽辦?那種情況跟形勢恐怕周青免不了被砍死的下場。


    想著,周青從chuang上爬了起來,站在窗前朝外眺望。


    董卿卿的事情由著山炮處理就好,他再多想也是無用。


    這幾天他最大的收獲應當是張天橋給他的一份資料,特種兵種的訓練手錄。


    是張天橋自己總結後給周青送過來的,周青記性好,短時間已經是背的滾瓜爛熟,就等自己傷好了,然後開始準備相應東西在山裏麵開練。不光是這份手錄,張天橋還給他了一些軍中擒拿搏擊術等等圖樣,說抽空可以跟周青實戰交流。這些東西張天橋不讓外傳,否則麻煩很大,周青當然不可能外傳。


    閑來無聊,他便把張天橋給的一些圖形拿了出來觀看,手上比劃來比劃去,腦海中清晰的浮現了一種對戰場景,十分奇妙,奇妙的周青如果不是因為傷勢的問題,真想找人試驗一下。


    正比劃的熱鬧,夏豔玲就又提著東西走了過來,這兩天說起來夏豔玲幾乎一天來兩趟,照顧周青的護士都感覺自己沒啥事了。


    “呦,這是幹嘛呢?”夏豔玲笑眯眯的看著周青手上或拳或掌,揮來劃去,著實有種傻乎乎的癡迷感覺。


    “豔玲姐,你來了!”周青正沉溺其中,聞言嚇了一跳,慌忙將圖形收了起來。


    “我來看看你這小壞蛋,天天都想你。唉,你說萬一你以後不理我了,我怎麽辦!”夏豔玲笑著說,她倒不是說假話,的確是想周青這個人,順便加張chuang也在她想念的範疇之內。


    周青被她逗得很高興:“豔玲姐,等我好了就好好伺候你。”


    夏豔玲揪住他耳朵道:“你豔玲姐有這麽急麽?是我伺候你這小王八蛋吧!”


    周青忙認錯。


    兩人正自聊著,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周青在嗎?”門口的人還算是客氣,聲音很是清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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