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凝眸,盯著威爾查看許久,一雙眼睛裏藏著無數心思,但卻隻流露出了對方能看的,其他的都看不出。


    “小時候在孤兒院時的玩伴,後來他離開孤兒院後就分開了。”關於其他的事情,夏夏沒必要告訴別人,她和安少驀到底是種怎樣的關係,期間安少驀對她又是怎樣一種情感,夏夏都覺得這些與外人無關,更加不想將這些說給一個分不清是敵是友的人聽。


    “我看過一本書,講述的大概也是這樣的兩個人,正是因為那樣的關係,所以男主角在見到小時候的女孩時,一眼就愛上了她,最後兩人結婚了。”


    權霂離將眼神投向威爾,第一次以那種商業男人般的眼神去注意威爾這個人,第一眼隻覺得隨意隨和,但這個時候,威爾那看似隨意的態度下,有著一個成熟穩重的靈魂,眼中的隨意也夾雜了更多的挑釁在其中。


    放在桌下的手覆上權霂離的手,夏夏隻是握著他的手,沒有看向權霂離,反而注視著威爾巧笑的問道:“所以威爾先生想說明什麽?”


    見飯桌上的氣氛變得奇怪,威爾好似剛察覺到自己說了多餘的話,所以沒有回答夏夏的問題,滿臉抱歉的開口道:“抱歉,我隻是想起一本書而已,並沒有含沙射影的暗指其他事情。”


    沒解釋還好,解釋了反倒讓人在意了,權母的眼神看向夏夏,多了一絲探究,尤其是想到夏夏剛才對著安少驀笑的樣子,心裏有絲懷疑,但威爾畢竟是外人,所以多少也被防備著,權母隻是稍加打量後,就沒有了多餘的舉動,恢複如常了。


    夏夏的微笑沒有改變,甚至沒有在意權母的打量,依舊鎮定的坐著,但是旁邊的權霂離,周身的冰冷不由的加重一份,逼視著威爾,整個人就如是將對方當做了敵人,隨時準備著要襲擊對方。


    人心是最難懂的,同時是最難改變的,又是最容易改變的,一旦存有過一絲懷疑,接下來無論是做什麽事情,都會有些其他的想法,夏夏無害的笑著,但心裏已經有了一絲薄怒,對於威爾這個人,心裏有了更多的想法。


    “好好一餐飯,說那些事做什麽。”白熙祥還是很偏袒夏夏的,明白那番話中有爭對夏夏的意思,所以立刻出言幫助夏夏,深一層的意思也在責怪白雅薇帶這樣的人來,還說出這種話,心裏有些不悅。


    夜幕中,色彩鮮明的霓虹燈,在夜空下閃爍著美麗的光芒,夜晚的生活剛剛開始,整個城市沒有陷入寂靜中,反而熱鬧非凡。


    酒店門前,強烈的白色燈光打在權霂離身上,讓他冰冷的氣息變得銳利,燈光下的那雙眸子如同藏著冰霜,冬末的冰霜寒冷卻還不至於刺骨。


    夏夏抱著雯雯,坐在車裏,透過車窗,注視著酒店門前的權霂離,他的視線落在威爾身上,兩人一個隨和而為,一個冰冷如霜,靜默對視,互不相讓,夏夏觀察著,不久就收回了視線,看向後座躺著的雯雯,已然熟睡。


    權霂離沒多久就打開車門坐了進來,夏夏眼神再次投向酒店門前的方向,威爾正低頭與白雅薇說著什麽,但好似察覺到了夏夏隔著車窗望過去的視線,停止了說話,望了過來。


    好敏銳的反射神經!


    車子發動,漸漸駛去,透過後視鏡,依舊能看到威爾眼神跟隨著,直到看不見後,才收回了眼神。


    “這個人不一般。”權霂離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握住夏夏的手。


    “確實,隻是白雅薇帶回來這樣一個人,到底是什麽目的,想搶你回去,還是想逼得大家都無路可走?”夏夏並非想把安氏的事情與威爾聯係起來,但白雅薇剛帶著這個人回來不久,安氏就突然出了這種事情,而安少驀和夏夏之間的關係,有那麽的好,所以夏夏難免會多想。


    “那就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白雅薇的事情暫時先放一邊,至於那個她帶回來的威爾到底是什麽來頭,確實很讓人在意,若是對方有意爭對,權霂離不會放過,商場上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對手了,對方想鬥的話,權氏會奉陪到底。“安少驀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沒必要太過擔心。”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對手,權霂離和安少驀大概就是這樣吧。


    夏夏沒有露出擔心的模樣,反而是對著權霂離笑笑,一臉愉悅,沒了在飯桌上的嚴謹與些許深藏的敵意。“我沒覺得特別擔心,隻是事情可能不單單如此,所以有些懷疑而已。”


    夏夏心裏,對安少驀和安少陽都很有信心,相處過後,對兩人的厲害程度也有所了解,安少陽雖然逃避了那麽多年,回來的時間也短,但夏夏相信安家的兄弟都不是好欺負的,他們三兄弟總會有辦法渡過難關,她擔心隻會表示自己不相信他們,表示自己認定了威爾太強大,而貶低了自己的朋友。


    車內絲絲情意流淌出來,兩人神情都很自在,交握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好似這是兩人的牽絆,沒有人能夠拆散他們,那份執著而真誠的感情,隻能是這兩個人創造出來的,不會插進第三個人。


    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後,夏夏一直相信權霂離,哪怕他此刻可能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行為,夏夏也願意相信,權霂離是愛她的,她也會等著他的反常結束後,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這是他們彼此心中對對方的信任。


    這次威爾沒有回白家繼續住下去,大概是飯桌上的事情,他明白不能繼續留在白家了,所以那晚會白家收拾東西後,就獨自一人去了酒店。


    翌日,夏夏還未去公司,就看到電視上關於安氏的新聞傳的沸沸揚揚。


    昨晚見安少驀的模樣,倒是看不出公司出事很嚴重,權父也隻是稍微說了一下,好像是出問題了,但是具體並沒有指出到底是何事,夏夏不好過問,但想著報紙和新聞都沒有播出任何消息,也應該沒多大事情,況且威爾不過才來到這裏,動作應該不會太快,但是沒想到僅僅是在第二天,事情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夏夏圍著圍裙,站在電視機旁,權霂離邊看著報紙,邊聽著電視裏的報道,好看的眉頭深深皺起,過後對這件事沒有任何過問。


    本來不擔心的夏夏,那一刻心裏有些沒底了,在看了新聞後才知道,安氏到底是遇到了什麽危機,在短短一段時間內,許多和安氏合作的客戶,紛紛都取消了合作,當然其中很多不是長期合作的客戶,造成的影響並非直接關係到生死存亡問題,但突然一下發生十多起客戶突然取消問題,對安氏來說也是不小的影響。


    商場上,雙方合作都會簽訂合約,以保證雙方利益,違約是要賠償的,而這些人竟然是賭上可要賠償也要取消合約,如此多起事件同時發生,對安氏的信譽而言是個很大的打擊。


    進入公司,林賢治一臉嚴肅的進入了總裁辦公室,手中拿著許多資料,具體是關係那些的,夏夏沒多加在意,但是見林賢治少有的著急,夏夏也跟著林賢治的腳步,隨後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林賢治回頭看了一眼夏夏,隨後認真起來,將手中資料遞給權霂離。“這是今早上剛得到的資料,都是今天早上送來的,公司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權霂離拿起手中資料認真的看了一遍,但隨後就放下了資料,臉上還是剛才的表情,夏夏疑惑的將資料拿起來,看了一眼,就有些明了,比起權霂離的鎮定,夏夏還是有些許的擔憂。


    “果然和安氏一樣,隻是權氏的在a市的地位有目共睹,所以情況沒有安氏壞,但這其中,也不能完全否認掉是先對安氏出手,才對權氏出手,所以權氏才是現在的情況。”那三份資料,都是一些不長期來往的小客戶,要求與權氏解約,並且都聲明不介意賠償違約金。


    安氏的報道林賢治也看了,所以多少也了解這些事情,知道權氏遇到的事情就是步了安氏的後塵,隻是嚴重xing還是安氏大,權氏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


    “這件事很奇怪,你怎麽看?”林賢治隻能暫時壓住這些事,但如果這樣的事情多了,其他人也會知道,知道的人越多,如果被媒體爆料出來,結果很嚴重,


    安氏現在正準備召開記者會,隻是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就不是那麽好解決的,記者會隻能安撫一些人,短暫的起到作用,如果這件事是人為,那麽隻要後麵那隻手不放開,安氏就危機就無法消除。


    權氏即便是a市有著無可撼動的地位,權霂離手段更是雷霆,但若是鬧大,對權氏沒好處。


    權霂離沒有回答林賢治這個問題,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事。“去查一下白雅薇最近帶回來的那個叫威爾的男人。”


    林賢治沒見過威爾,但是聽夏夏說過,白雅薇這次回來,帶回來一個男人,張著一張都外國人的臉蛋的華人,這個人看似很無害的模樣,這次權霂離讓他去調查,恐怕十有八九和這個人脫不了關係。


    “你懷疑是他出手的,他不是白雅薇的男人嗎?白雅薇在幕後讓人出手?”林賢治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事態很冷靜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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