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怎麽樣了?”


    暮歌知道孩子的事情還是楚襄欽告訴陳以柯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在靳暮歌的事情上,是可以成為朋友的了。


    “情況不好。”


    隻簡單的四個字,已經讓楚襄欽的心提了起來。


    “不好,怎麽個不好?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她知道了,肯定會出大事的,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楚襄欽著急的將這些問題全都問出來,陳以柯的眉心皺著,麵對眼前無邊的雪色。


    “正在昏迷。”


    楚襄欽的腦袋裏轟的一聲坍塌了,聲音拔高了幾個音節。


    “昏迷?”


    這樣的震驚在沉默之中過了幾分中,楚襄欽才開口。


    “你需要什麽,我能做些什麽,你可以盡管說。”


    這個時候的楚襄欽就是想要靳暮歌醒過來,別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類似這樣的電話,隨後的一段時間裏陸陸續續的又有人打來過,都是想要提供幫助的,在靳暮歌的昏迷中,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五天。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了。


    陳母直接登門,一大早的時間,進到別墅裏來威風凜凜,小玲見狀趕緊上去叫了陳以柯來。


    陳以柯慢慢從樓上走下來,就看到陳母怒氣橫生的坐在大廳沙發最中央的位置,陳母那個氣勢又回來了,這才是陳母真正該有的樣子。


    聽見陳以柯的腳步聲慢慢地近了,陳母的怒火滔天的聲音卻是壓製著。


    “怎麽?現在連公司也不去了,公司裏的事情也不管了,你是打算陪著這個女人直到死麽?”


    陳母的話語生硬難聽,在場的這些人,已經聞到了還沒開戰濃濃的硝煙味了。


    陳以柯隻是淡然的站到陳母身側的位置,穿著一身休閑的家居服侍,看起來慵懶舒適,自帶淡漠疏離的氣質。


    “以我現在的局麵,是不能出麵管理公司的事情的。”


    陳以柯淡然的開口,說的是陳母的心裏話,他從那天公證員將資料送到老宅陳母麵前開始,就沒有再管理一分陳氏集團裏的事情,也不交由陳越打理。


    公司裏的秘書和經理,已經將要批報的材料給陳以柯送上門來過,陳以柯卻是連看也不看的,直接回絕了。更不要說在上麵做任何的批示和意見了,擺明了是放手不管了。


    現在的陳氏集團,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大大小小的應該批署的文件隻在這幾天的時間裏就已經堆成了山。


    陳氏集團沒有一個決策者,會很快就麵臨癱瘓的。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反應到陳母那裏,而這也正是陳以柯想要的結果,現在看來陳母終於是沉不住氣了。


    開始聽見陳以柯不理朝政的消息,還以為隻是陳以柯顧及這個女人的身體沒有時間,也不惱,隻是等著。


    想著怎麽樣,陳以柯一定會處理的,可是一天天過去了,陳以柯不但完全沒有要處理這些的意思,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起來,不但不去公司裏處理,連這些公司裏的人見也不見了。


    集團裏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快要將陳母壓垮了。


    她現在想要出麵解決,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這長達五年的時間,公司裏的事情都是交由陳以柯打理的,他們隻是過目公司賬目的往來情況。


    現在再想要接手,想要將這些理出一個頭緒來,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因為在陳以柯接手公司之後,公司裏麵的業務已經擴展到她所不能想象的範圍。


    不得不承認,陳以柯是商業奇才,不隻是市麵上那些報道說說那麽簡單,從上市到擴展海外市場,陳母麵對這些是陌生的,也從來沒有經手過。


    直到來這裏之前,陳母才將將的弄明白。


    陳以柯的底線,遠遠不隻是將大半之上的股權劃給靳暮歌那麽簡單。


    那僅僅是一個開始罷了,最終的底線,最終的重磅zha彈,是他完全放手陳氏集團的大小事宜。


    在這個時候,在她完全不能接手,而陳氏集團足夠強大和不斷壯大的時候,他選擇放手,無疑是把陳氏集團放在一個高高的孤立的台子上麵。


    想要上,沒有陳以柯會完全上不去,想要下,卻已經身不由己的下不來。


    而陳以柯,也已經將陳母放在了騎虎難下的狀態上。


    陳以柯,這才是真正的陳以柯,在靜默中成長的陳以柯,已經完全脫離了她所能掌控的成長範圍。


    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一步一步開始的,陳母已經完全不能想象。


    心裏的後怕已經在回憶的無邊無際中不可追悔。


    “你現在仍然是陳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你這樣不處理公司事宜而是待在家裏,是不是已經失了你的本分?”


    陳以柯挑眉。


    “是嗎?我以為以母親的能力,公證書送到母親手裏的時候,我就已經從執行總裁的位置上下來了,我對於公司已經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了。”


    慢條斯理的話,聽在陳母的耳朵裏,怒不可遏。


    “閉嘴!”陳母憤怒出聲,“不要得寸進尺,你明明知道現在的公司,不是我能打理的了的,所以你想要現在在這個時候威脅我嗎?”


    陳母終於暴怒,將心裏的話毫無保留的說出來。


    陳以柯的嘴角清揚了一下,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很是清冷的目光看著陳母。


    “母親是這麽理解的嗎?大可不必,我並不想要威脅母親,我沒有任何的條件想要跟母親談。”


    “陳以柯!”


    陳母被陳以柯現在這副淡然的樣子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難道,難道你是想要我跪下來嗎?跪在你麵前,求你回去?”


    能說出這些話來,說明陳母是真的沒有路可以走了,陳以柯收斂了臉上淡然的神色,站起身來,嚴肅的表情看著陳母。


    “我想要跟母親談條件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沒有任何條件要跟母親談,而母親說的那個地方,我並不想要在回去了,一直以來母親安排的生活我都做了,現在我隻想要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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