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這件事……..”


    楚襄欽知道現在靳暮歌的情緒是激動的, 是控製不住的,試圖想要穩住靳暮歌,但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


    靳暮歌的眼淚已經掉下來,砸在每一個人的心理都不好受。


    靳暮歌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那帶著因為情緒激動而引發的高頻率的顫抖是讓楚襄欽害怕的。


    試圖靠近靳暮歌,靳暮歌卻是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情。


    “老陳說世界是公平的,說因為我的德行,才交到你們這些好朋友,可今天我終於看清楚了,世界對我是不公平的,無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無論上天讓我遭遇什麽,我都積極的麵對,可是現在,我已經找不到我可以信賴的人,這個世界就是個騙子,我還能相信誰?”


    李悅的擔心更是明顯,想要靠近暮歌。


    “暮歌,我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影響很大,但是現在,現在請你保持好情緒,因為你的身體才剛剛好,還不能經受這些,我知道,欺騙你,隱瞞你,是我們的不對,可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不想要再給你的傷口上灑鹽,不想要讓你支撐不下去,我們現在請求你的原諒。”


    李悅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才好,但是她真的擔心靳暮歌現在的狀態。


    在這樣下去,首先跨下來的會是靳暮歌。


    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夠了。”靳暮歌冷冷的開口,冰冷的神色可見她收到的傷害程度,她的內心已經關閉起來,不想要接觸任何人了。


    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


    “我不想聽這些,我知道了,我知道這些就夠了。”


    楚襄欽在想說什麽,也已經晚了,靳暮歌已經開門走出去了,看著靳暮歌的背影,陳以柯狠狠地將手裏的雜誌扔在了地上。


    突然想起來,才將電話打出去。


    電話在漫長的無人接聽的狀態之中,楚襄欽已經恨不得現在就能直接衝到陳以柯的麵前去。


    就在電話即將被掛斷的最後一聲接了起來。


    “暮歌。”


    楚襄欽已經率先開口,壓製住內心所有的怒火和著急,陳以柯一聽到“暮歌”兩個字,整個人的警惕就提起來。


    “暮歌怎麽了?”


    楚襄欽的胸口帶著滿腔的怒火。


    “孩子的事,暮歌是怎麽知道的?剛剛已經從這裏得到證實出去了,現在該怎麽辦?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麽辦?”


    而在下一秒,楚襄欽的電話就被掛斷了。


    楚襄欽追出去,門口已經沒了靳暮歌的影子。


    陳以柯的反應是極快的,聽到楚襄欽電話裏說的話,幾乎是立刻馬上,第一時間的將電話給老陳將電話打過去。


    他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該死的!


    上了車的靳暮歌,直接報出下麵的地址。


    “去白家。”


    老陳已經完全摸不透靳暮歌的想法,靳暮歌的臉色已經十分的不好,雙手交握在一起,手指關節泛白,已經在手上深深地留下印子。


    這瀕臨蹦的精神狀態已經十分明顯。


    小心翼翼的提醒,“小姐,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先回家去?”


    一句回家徹底將靳暮歌激的發起火來,腥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老陳。


    “家?你說的是哪個家?什麽家?誰的家?我在這個地方是沒有家的,我不過是陳以柯包養的一個女人,有什麽家可言呢?”


    冷笑兩聲。


    “我的父親早在七年前死了,而我這個做女兒的,到現在連父親為什麽死,被誰害死的都不知道,我母親現在不省人事的躺在療養院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沒了,你說的這個世界是公平的,請問我對每一個人都是好心對待,到頭來,到底換回來什麽?是不是全世界唯獨對我一個人是不公平的?”


    老陳徹底被靳暮歌震住了。


    這些不公平的事,一直發生在靳暮歌的身上,不知道靳暮歌一直以來是怎麽過來的,但是現在徹底爆發出來了。


    歇斯底裏的呐喊,聽得讓人辛酸。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來,老陳清楚地看見電話上顯示的號碼,是陳以柯的,早已記六神無主的心一下子把希望全部都掛在陳以柯的身上。


    靳暮歌當然也聽到了電話的響聲,看老陳的樣子就知道是陳以柯的,內心裏的不平靜,在這一顆已經到達了頂峰。


    就在老陳想著把電話接起來的時候,靳暮歌一把把電話搶過去了。


    老陳正在開車,這關係著靳暮歌的生命安全,他自然是不敢跟靳暮歌去爭搶的,眼睜睜的看著電話在靳暮歌的手裏不停的響。


    而靳暮歌抓著電話的手指已經泛白,顫抖著的身體和雙手,眼睛看著電話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和號碼,眼淚更是不爭氣的一波一波的掉下來。


    降下車窗,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扔了出去。


    “小姐。”


    老陳出聲阻止,卻已經晚了,從車子行駛的後視鏡中,清晰地看到電話掉在地上,被摔成了兩半。


    連續撥打了三次,電話沒有要被接起來的意思,連同這最後一次,似乎直接被掛斷了發出來的聲音,再怎麽撥打,都已經無法接通了。


    陳以柯的內心此刻灰暗到了極點,他就知道情況不好了。


    以他對靳暮歌的了解,現在的靳暮歌內心是極為不平靜的,他不怕靳暮歌做什麽事情。


    怕隻怕靳暮歌什麽都不做,隻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現在連他的電話也不接了,便知道這下是真的不好了。


    將電話在手心裏握緊了,手機的屏幕已經開始爆裂開來了。


    聲音沉靜帶著死水一般沒有波瀾的弧度。


    “吩咐下去,找到靳小姐的下落,我要現在,立刻,馬上!”


    聲音在大廳裏沉沉的落下去,陳以柯已經向著樓下走去了。


    在陳以柯走後的大廳裏,奢華布置的背景,身後是諾大的落地窗,晚上在這個地方,像是置身山頂,可以看見伸手可及的星星。


    鮮花鋪滿的地麵和牆壁,裝飾的全是從澳大利亞進口的新鮮采摘下來的開的正豔的玫瑰,鋪滿這整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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