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李悅的聲音頓了頓,不知道這長長久久的錯誤該從何說起了。


    “這中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可能都是您不知道的,您不知道靳暮歌在雜誌社受了多少委屈都是我給的,那個時候我喜歡著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喜歡這你得女兒。”


    李悅笑了,那笑容慘淡,似乎在嘲笑自己當時的愚昧。


    “喜歡讓一個人變得盲目,變得瘋狂,甚至變得冷血心腸,我做了很多對不起您女人的事情,包括您現在躺在這裏……..”


    李悅不受控製的實在掩飾不住自己的內心,一下子把這話說出來,伸手握住靳母的手,流下眼淚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應該這麽做的,我知道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暮歌,但是,但是…….但是暮歌都原諒了我,這樣讓我更加的自責,我應該呆在監獄裏恕罪的,是靳暮歌放過了我。”


    李悅的聲音揶揄,說不下去。握著靳母的手更是怕不得原諒一樣不肯放。


    “我以後會對暮歌好,真的,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對暮歌像是親妹妹一樣好,因為我這輩子重新做人的機會都是暮歌給的。”


    李悅不說話了,選擇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一下,在重新麵對靳暮。


    “我今天來,是專程來道歉的,希望您能原諒我,原諒我這個曾經很壞很壞,現在又不能彌補的女人,我現在每天都在為靳暮歌禱告,隻要她能好。希望您能原諒我,不原諒我也沒關係,我一定會好好的做的,到時候您就看我怎麽做的就好,但是這一份遲來的道歉,不可以沒有。”


    說完,李悅在靳母的病床前站起來身子,恭恭敬敬的麵對病床上的靳母站直了身子,然後九十度鞠躬下去,很久之後才開口。


    “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原諒了,原諒了。”


    鸚鵡的嘴飛快的說出來,在這樣的房間氛圍中,讓人覺得寬心,似乎是得到了靳母給鸚鵡的權利一般。


    明明知道不會是靳母這麽說的,但是還是很高興。


    站起身來,看著鸚鵡。


    “是誰教給你的,這麽聰明?”


    鸚鵡就十分受用的在架子上來來回回的走著,“聰明聰明。”


    李悅重新坐到靳母的麵前。


    “有它的陪伴,您不會十分的寂寞吧?我以後會有時間常來看您的。”然後拖起來靳母得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來的腹部上。


    “伯母,這裏麵有一個孩子,是我跟楚大哥的孩子,要不是暮歌的成全和一再的幫助,我不可能有這麽幸福的時候,我想說,您教養了一個好女兒,是您的福德讓我受用了,謝謝您,他生出來以後會叫暮歌幹媽,我會讓他好好的孝順她,以後他會是我和暮歌共同的孩子,不管您願意不願意,還怪不怪我,您都是孩子的姥姥,我希望您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我。”


    肚子裏的孩子在這個時候微微的動了一下,李悅興奮的感覺到了,因為這是第一次感覺到孩子動。


    “感覺到了嗎?伯母,寶寶動了,正在跟您打招呼呢。”


    李悅激動地不能言表,楚襄欽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看見李悅欣喜不已的樣子。


    “怎麽了?”


    李悅就拉過楚襄欽的手放在腹部。


    “寶寶剛才動了,就在我讓伯母莫我們的寶寶的時候,寶寶就非常激烈的動了一下,我能感受的到。”


    楚襄欽很欣慰,不管是不是寶寶動了,現在這樣的過程是非常圓滿的。


    靳暮歌已經是他不能覬覦的遠方,他從今天開始才真真正正的知道,他是不能擁有靳暮歌的,隻有陳以柯這樣的,對靳暮歌做到麵麵俱到的人才可以。


    這樣想著是自己完全配不上靳暮歌,心裏反而覺得好很多,突然的就真的放下了。


    以前對靳暮歌的再多的不舍,對陳以柯的再多的怨言和不服氣,在現在這一刻,真的是放下來了。


    放下,也沒那麽難,隻不過是自己的心到了更高的境界,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對靳暮歌好的。


    楚襄欽讓李悅出去了,他的同學似乎還有很多的話要對她說,於是就把他留下來。


    “伯母,剛才看見的那是我現在的妻子,名叫李悅,很抱歉沒能完成當時答應您的承諾,我沒能娶到靳暮歌,是我配不上她,遠遠有人比我更好的照顧她,給她想要的一切,了解她,我還遠遠不夠。”


    這個時候,提起那些過往,那個時候是如何如何信誓旦旦的答應靳母得,現在想起來就象是夢一場,更想要在這個時候抽一支煙。


    “您大概知道那個我說得更加合適靳暮歌的人是誰,是陳以柯沒錯,我知道你們兩家有淵源,也知道您當時把暮歌托付給我,正是因為陳以柯,但是我想說,在您躺在這裏的時候,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也許您沒看見,真正適合的,永遠站在暮歌身後給予強大的保護和後盾的那個人是陳以柯,而不是我i!”


    這些話在楚襄欽的心裏想過很多遍了,但是說出來還是第一次,在靳母的麵前說出這些話來,也算是給自己的心一個交代。


    “如果他們能走到最後,我希望您是成全的,因為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見靳暮歌的內心,剩餘的生命所有的時光裏,她的心已經裝不下第二個男人,還有陳以柯,長長久久以來,唯一這樣認真對待過的隻有靳暮歌一個。您是暮歌的母親,也許我在您麵前沒有資格說這些,但是我深深地知道,您是把我當作家人看待的,我也把暮歌的以後當作是家人對待,如果陳以柯對她不好,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放過他,放過他。”


    鸚鵡又站在頭頂不停地重複著楚襄欽的話,楚襄欽不自覺地笑了。用手指著那鸚鵡。


    “看得出來,他對您的用心不比暮歌差,我知道您內心是一個脆弱的人,害怕暮歌受到傷害,我覺得成全大概是最好的慰藉了。”


    傷害已經足夠的多,他隻希望暮歌的後半生能好端端的被一個人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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