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暮歌似乎才明白過來,他們是為了陳白兩家婚事的解除,將這些怒火全都放在她身上了。


    但是這件事情能對他們說清楚嘛?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才讓你們兩家的婚事解除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件事情,我知道我…….”


    “啪!”


    清脆的耳光聲,還沒等著靳暮歌把話說完,就響在靳暮歌的左臉上,靳暮歌的臉因為這樣的力道偏開頭來,聽聲音就知道這下的力道有多大。


    靳暮歌的左臉頰上陣陣的發麻,安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知覺,隻聽得見耳朵裏鳴鳴的響聲,眼前一陣發花,腳步也險些站不穩。


    白父的手掌心裏也是陣陣的發麻,即使是這樣的力道也不能解了白父的心頭之恨,身體還不停地劇烈的顫抖著。


    “不要跟我說抱歉的話,如果知道你會有今天,大概你自己也不想做出這樣的事情吧,可是事情已經出了,這一切都已經晚了,你知道你的行為對我們白家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你知道白家的損失有多大嗎?我遭人恥笑,遭同行算計,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讓我成了一個任大家隨便玩笑的笑話!”


    疼痛這才慢慢地緩過來,在靳暮歌的臉上,一點一點蔓延開來,一點一點擴大開來,那麽的明顯,那麽的清晰。


    此刻什麽也不想要說了,都覺得是多餘的,如果這一切的責任都是她造成的,那麽她願意承擔。


    “你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白父怒斥著聲音,為現在這一刻感到痛快萬分,逼問靳暮歌到底還有什麽想說的,還有什麽想要狡辯的,盡管說出來就是了。


    今天也要讓她承受這個痛快。


    靳暮歌慢慢將被白父打得偏向一旁的臉正過來,看著白父因為情緒激動變得有些猙獰的臉。


    “如果這樣能讓你解氣的話,如果你覺得我是這件事的根源,我沒什麽可說的,我說什麽您都不相信不是嗎?”


    靳暮歌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也輕飄飄的。


    這一切是她做的,又似乎不是她做的,每一個人都想要找一個答案,找一個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那麽她願意承擔。


    看著靳暮歌這個樣子,反倒讓白父的怒火平息了不少,玩味的看著靳暮歌,冷笑了兩聲。


    “沒想到,關鍵時候你還挺能扛的,是不是覺得今天的場麵是你不能妥協的了的了?所以想來個痛快的?”


    白父就歎了口氣,圍著靳暮歌轉了兩圈。


    “我聽說,你是靳家之女,就是前幾年突然一夜之間敗落的靳家,我大概能明白你為什麽現在這個樣子,並且走這樣一條路了,是不是因為覺得不甘心,是不是特別的不甘心,從一個千金大小姐到一個落魄的敗家女,所以你想要報複,想要重新實現那樣的生活,所以選擇不計成本和代價的要爬上陳以柯的床,以便得到你想要得到的。”


    這樣的舊事都被挖出來,靳暮歌的心頭緊了緊。


    在自己來說是永遠的傷疤,永遠不能碰觸的地方,在別人的眼裏和嘴裏,卻是能輕而易舉,三言兩語說盡的故事。


    心裏很痛,傷疤被一一的重新揭開來,臉上漸漸失去了顏色和光彩,一點點的冷下來。


    “我沒那麽想過,那些我不能消瘦的都已經過去了,我隻是想過我自己的生活,過我通過我自己努力換來的生活,我沒想過這些的,我沒想過報複,我沒有想要怎麽樣實現我的生活。”


    都是生活一直在逼我,我不得不一步一步的按照他指定的方向走,生活有時候太弄人了,造化也太折磨人。


    你一輩子都不想要見到的人,會在一個特定的時間讓你遇見。


    你一輩子都想要割舍下的情感,會一點點被拾起來,讓你眷戀。


    這些報複,這些理想,這些被他們人人聽說她是靳家的千金之後都會想出來的結果和事情,她真的,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


    她沒有什麽遠大的報複,也沒有什麽特別崇高的理想,就想要簡簡單單的有一份能讓她和母親溫飽的工作,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


    可這一切,發展到今天。


    都不是她願意的,都是生活在逼迫著。


    “你騙誰呢?”


    白父的聲音也變得淡淡的,那輕蔑的語氣裏明顯的寫著不相信。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問過聽過的人沒有,鬼才相信呢,一個人怎麽會甘心從興衰走向沒落,一個家庭怎麽可能承載失去所有的痛苦,就算是你能舍得,你的母親也不能吧?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人,怎麽能吃的了粗茶淡飯呢?你想要抱緊陳以柯這棵大樹,誰都能理解,但是這不能以犧牲白家的利益為代價。”


    白父清淡的語氣說著說著就變得嚴厲起來。


    “我們白家的損失,我們白家接連受到的重創,是搭上你這條賤命也陪不起的,你知道不知道?”


    白父的怒火很快就將理智全部燃燒殆盡了,猩紅著雙眼瞪著靳暮歌。


    許久沒說話的白母雖然平日裏對著靳暮歌沒什麽感覺,人一下子真的在眼前,想到白露這些日子裏受的苦楚,想到整個家庭因為這個女人搞得雞犬不寧,想到白父多次因為這件事跟白露的爭吵。


    整個人也把這許久以來的這些怒火全部都放在了靳暮歌的身上,似乎終於找到了發泄點,似乎終於將長久以來的痛苦找到了歸結點。


    “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走一條好路,我很納悶令母是怎麽教育自己的女兒的,難道像這種不為人恥的關係和做法,正是你母親教的嗎?”


    提及靳暮歌的母親,靳暮歌的雙手不禁在身側攥成了拳頭,極力的隱忍著。


    “也是,窮困潦倒的母女倆,總得想辦法過生活不是嗎?這樣出賣自己的女兒,也正好能享受到榮華富貴,廉恥算什麽,不幹淨又算什麽,跟現實生活中的富足相比,都不值一提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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