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太來了,有失遠迎。”


    白父的聲音,立刻讓現場熱切的氣氛驟冷下來,慢慢地避開了一段距離給陳母和白父。


    陳母看著白父,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淡淡的。


    “別來無恙啊,白總。”


    以前都是親家公親家公的叫得,現在改成了白總,尤其是這些人的麵前,這本身就意味著一種形式和一種立場的轉變。


    白父淡然一笑,但看得出來精神狀態不怎麽好。


    一行人都默默的等待著這兩個大家族解除婚約之後第一次直麵的較量,不知道有多少看好戲的心思在裏麵。


    所謂漁翁得意的好處,都懂。


    陳父開口。


    “許久沒見到陳父了,是不是有去國外度假了還是去看球賽了,記憶裏陳父總是這麽瀟灑,真是家裏和陳氏集團的裏裏外外全憑著陳太太一個人cao持著啊。”


    這話裏的意味而可謂不是不明顯,因為每一年,陳父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在國外度過的,這樣的現象也不是不為人稱奇和說道的,幸虧是陳家的這一類話題從來把控的嚴格,不會造出什麽大的事情來。


    但跟陳家做親家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有所察覺,因為即便是在孩子的婚姻大事上麵,陳父也是嫌少露麵的。


    難免不讓人覺得這裏麵是有什麽事情和隱情的。


    現在白父把這話說出來,無非在這群人之中引起來不小的風波。


    陳母臉上還維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但是手已經攥緊來,後槽牙咬得緊緊的,脈頸上的血管突突的跳著。


    “是啊,我們老爺是喜歡高爾夫的,怎奈國內的這些球場遠遠地比不上國外,另外你知道國內高爾夫的球技也是不如國外的,所以我們老爺癡迷,寧願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就是為了尋找著裏麵的一份最原始的真誠。”


    麵對眾人粲然一笑,可謂不是不讓人心驚的。


    “況且我們陳以柯的實力,在這裏的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我們老爺當然是放心下去,要不是我這對兒子放心不下,恐怕現在也在國外了,怎麽,白父是覺得這裏麵有什麽問題麽?”


    誰人不知道,這陳母的巧舌如簧是出了名的,就連是死的都能說成是活的,更不要說這點小場麵了。


    不愧是陳母,今天這才是第一次被白父見識到了。


    “當然沒什麽問題,就是有問題也不是我能了解的,那肯定是你們之間的問題,總之能在今天見到陳太太很高興也很榮幸。”


    白父的話說的可不畏是不體麵,陳母的眼睛微微的眯起,讓人已經覺得有些危險的氣息湊近了。


    “也是,怎麽我最近都沒有看到白露了,那孩子我還挺喜歡的,總不能因為跟我們家解除了婚約,就不在外麵露麵了吧,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陳母的話故意把最後“隱情”兩個字說的很重,令白父的心頭為之一震,看著陳母的視線果然變得淩厲。


    他當然知道陳母說的這“隱情”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可是這裏麵這些人還都不知道,陳母當著這些人的麵,故意把這話說出來,是想要給他難堪麽?還是想要壞了白露的名聲?


    這後一點才是令白父最害怕的。


    別的還好說,但是白露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盡快拉過來,澄清自己的情況。


    “是啊。”白父的臉色變了變,“我們露露是比較重情的人,與陳家解除婚約不是什麽小事,另外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白家是受害者,是被動的吧,這兩年的時間浪費了一個女孩子的青chun,不可謂是不讓人難過的,恐怕我家的露露還得從這場悲痛裏走出來。”


    白父的說法不是不動情的,有不少的人已經提白露覺得惋惜。


    陳母卻是笑了,那笑容異常的燦爛,也異常的詭異。


    “那也怨不得別人,想必也是沒有什麽真本事,不然怎麽會一個白家堂堂的大小姐,連一個黃毛丫頭都比不過,硬生生的讓一個野丫頭搶了風頭!”


    陳母的話聲音不大,但是沉著有力,這是第一次,在這樣公開的場合,陳母和白父公開的說起這件事。


    沒有閃躲,沒有逃避之意。


    隻是在各自維護著各自的利益,各自維護者自己孩子的尊嚴。


    一口濁氣升上白父的心頭。


    對他來說,這才是莫大的恥辱,陳母的話無疑說明了,那個黃毛丫頭正是靳暮歌沒錯,現在就連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都開始嘲笑她了嗎?


    一場不歡而散的談話,就此打住。


    看著白父憤然離去的身影,陳母依舊跟這些人微笑寒暄,你來我往的攀談著什麽。


    就是這樣的一個圈子,你受不了,呆不下去,自然有能待下去,自然有能享受的了的,隻有在這些人麵前,即使你心裏裝著無比的悲痛和難過還能笑得出來的人,才能成為這個世界為之閃耀的人。


    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心疼弱者,反而會在弱者的身上踩上一腳。


    隻有成為強者,才會摒棄你前生所有的不光彩和其他,才能高高的站在頂端,接受著這些人的膜拜。


    陳母在現場待了足夠長的時間之後,上了車。


    “人安排走了麽?”


    關上車門的那一刹那,陳母的聲音冷下來,就連臉上的笑容也立刻斂去。


    “送走了,走的水陸,不會有人察覺的。”


    陳母點點頭,“送走了就好,還要保證其不會在回來。”


    身邊的,正是陳母多年來的影子,一直在陳母的背後,替陳母做一些背後的事情,隻有在有任務得時候才會出現,別人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您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他已經很久沒有活動了,聽聞有什麽動向,連眼睛都開始綠了起來,明顯的身體裏的躁動因子在不斷地跳躍。


    陳母沉澱了一下心緒,臉上寫著的是最真實的此刻的感受。


    “這件事情用不著你動手,最近風頭正盛,你最好安安分分的,我還保你安全,我已經找了替罪羊,這件事情也不會沾染到我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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