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陽光熹微的通過咖啡廳的窗戶照進來,衝淡了外麵帶進來的冷氣,縈繞著的咖啡香,絲毫令陳雄淡定不下來。


    陳以柯就慵懶著整個身子坐在陳雄的對麵。


    自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就令陳雄格外的不安。


    咖啡端上來了,陳以柯不喝,陳雄更是沒有要喝的意願,生怕自己緊張的某些行為泄露了一些秘密。


    “不知道陳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雖然陳雄這些年是生活在國外,但是與國內的財務業務上的一些關係,以及陳氏集團本就是一家在國外也風頭正盛的公司,很難不知道陳氏集團和陳以柯的消息。


    他這些年進進出出境內都小心翼翼,沒成想昨天能在婚紗店遇見他,更不成想轉眼過了七年的時間,陳以柯竟然還記得他。


    昨天在匆忙之下急急的躲開來了,沒想到今天就找上門來了。


    麵上淡然,實則心裏早經慌亂不堪。


    先聲奪人,所以陳雄在這樣長久的沉默和無聲的對峙中是害怕的,還是先問出來,可以盡早解脫這種狀況。


    陳以柯微微坐直了身子,那身上加拿大手工製作的布料就發出細細簌簌的聲音來,令陳雄的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腦袋裏全部的神經也處於緊急調令的狀態。


    “名字都改了,怪不得這些年都沒有你的消息。”


    陳以柯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來,令陳雄的後脖頸都是陣陣的涼意,這些年陳以柯都在找自己?這樣想來,就覺得自己是死定了。


    眼神有一些慌亂泄露出來,被陳以柯捕捉了去。


    他何止是找過陳雄,每一年,每一個季度,都會有海關專門的人員將出入境人員的名單送過來,開始還在想陳雄這個人真的是憑空消失的毫無痕跡。


    原來是換了名字,他也曾試圖找過陳雄更改名字的記錄,但是這裏麵似乎總有一個無形的力量,這背後似乎總有一個無形的手在推動和cao控著。


    陳雄就尷尬的笑了兩聲,臉上僵硬的線條有些發白,在桌子底下搓著自己的雙手,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和緊張。


    “這也是為了在國外好生活,都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陳雄從來沒想過現在這個時刻,到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除了慌亂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能說的說,不能說的打死也不能說。


    “哦?”


    陳以柯上揚的尾音,就勾著陳雄的心跳,一點一點抽離開來,無盡的難受。


    “陳家給你的待遇不夠好嗎?以至於你要去國外討生活謀發展?從我一上任來就沒有看見過你。”


    “不不不。”陳雄趕緊擺手,一聽陳家給的待遇的事情,臉色就變得煞白了,“陳家對我很好,對我很好。”


    “那為什麽選擇離開?”陳以柯的話應聲問出來,步步緊逼的語氣。


    “我…….”陳雄的眼神慌亂的差一點將話脫口而出,碰到陳以柯的目光之後慢慢的黯淡下來,“我是家裏出了問題,家裏有人病了,不得不去國外治療,所以工作也就轉移了,這不,這在外麵一待就是這麽多年。”


    這話說出來,陳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來的,隻覺得脊背發冷,額頭都冒汗了。


    陳以柯的手就不自覺地把玩著咖啡杯裏的小白瓷勺子,一下一下的攪動著,彷佛在預示著陳以柯的耐xing。


    “我可是讓人查過,你們全家並無病史,是什麽人需要去國外治療呢?我現在還有你家家庭醫生的電話,這麽多年,他還把你家的情況記得清清楚楚的,用不用我現在打個電話,讓他親自跟你說說情況?”


    陳以柯這顯然是有備而來,陳雄則實在是招架不來,臉上冒汗,在就不能承受,連忙摁住陳以柯作勢要掏手機的手。


    “不用不用不用。”喘了幾口重重地氣息,腦子在飛速的運轉著。


    “是我母親,是我母親在出國後出了點問題,那個時候剛好孩子也上學,正好有一個可以去國外的機會,那邊的醫療和上學條件都比較好,所以我就去了,這跟陳家完全沒有關係,陳家多年前的照顧,我一直感激在心。”


    陳雄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低著頭的,目光不敢接觸陳以柯的,生怕這些話會說不下去了。


    陳以柯就將手裏一直把玩的小白瓷勺放了手,勺子撞在杯壁上,清脆的響聲,震得陳雄心髒亂跳了幾下。


    這樣的煎熬比刑訊逼供還痛苦。


    “那當年到底是怎麽樣的機會,讓你放棄陳家對你的知遇之恩,放棄陳氏集團大好的前途,放棄很多事情之後,選擇在我父親被告的時候離開?”


    陳以柯聲聲質問的聲音,步步緊逼,聲音漸漸加大,重重地敲擊在陳雄的心上,陳雄應接不暇,也無能力接應。


    “我…….”


    陳雄張了張嘴,口幹舌燥,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陳以柯依舊一雙探究到底的目光看著他,讓他早已經忘了心跳這件事。


    “您就當是我忘恩負義,您就當我是一個屁放了我。”


    到最後,陳雄幹脆這樣說,陳以柯漸漸收起來自己的氣勢,斂了臉上的表情。


    “這不是簡單的放了你這麽簡單,這不是你忘恩負義那麽容易,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當年為什麽偏偏選擇在我父親被告的時候離開,你跟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跟當年靳家滅門又有什麽關係?”


    陳雄差一點心髒驟停了,立馬不安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沒有為什麽,陳先生,真的沒有什麽,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我在就忘記了,況且我辭職的時候跟陳家集團財務的情況是清清白白的,我這裏還要上班,還有事。”


    陳雄對著陳以柯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要走。


    陳以柯就站起身來,率先走在了陳雄的前麵。


    “明天這個時間,我會繼續找你,當年的事情,我有足夠的時間,也做好了十足的準等你給我一一說清楚,我想我的勢力足夠的大,連你在國外的種種都能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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